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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出租屋回到家后整個人都安靜了許多,岑默以為是陳易舟的離開讓他最近想心情有些不好,所以這段時間將公司的很多事都交了出去,自己則把大部分時間留給了岑非,整天陪著他這個弟弟在家里待著,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來。最近岑非失憶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從原來三到五天失憶一次,變成了現在幾乎是每過十幾個小時就要失憶一次,不過每一次失憶后他還是會記住陳易舟。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岑默找來了國內外所有有名的腦科醫生,給岑非做了很多次的檢查,依然沒有人發現岑非病因是什么。岑默急得嘴里起了一圈的水泡,找秘書查出來陳易舟在國外的電話,他想著也許讓陳易舟回來岑非的病會好一些。然而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岑默只能放棄,不過這個時候國已經是半夜了,陳易舟不接電話也是正常的,明天早上再聯系他吧。岑非則一個人躺在床上閉著眼,他和陳易舟相處時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腦海中緩緩滑過,后來,他又看到了許多被他遺忘的畫面。他看到小時候岑默背著自己在花園里追趕著玩具小車,看到自己生病的時候岑默哭得兩眼通紅,他也記起了關于虛無空間的所有事情。他想要再見一見岑默,和他說說話,告訴他,他的弟弟可以想起他了。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那是六月中旬的一個早上,岑默在樓下客廳里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岑非,他心中莫名地多了幾分慌亂,小跑著上了樓進了岑非的臥室,看著他的弟弟還在熟睡中,提著的那顆心卻仍是沒有放下來,他緩步走到岑非的床邊,小聲地叫著,“非非?非非?”岑非沒有醒來。“非非?”岑默將聲音放大,岑非還是沒有反應,岑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彎下腰,顫抖著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岑非的鼻子下方。他已經停止了呼吸。他再也不會醒來了。他說他會死去的,所有人都以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是他隨口說出一句用來威脅其他人的話。所以陳易舟讓他放了唐諾溪離開,岑默也讓他放了唐諾溪離開。而現在,他真的死去了。岑默收回了手,坐在他的床邊,床上他的弟弟乖乖巧巧的,他安靜地躺在那里,兩只手放在身體的兩側,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的可愛。可是他再也不會睜開眼,叫自己一聲“哥哥”了。岑默抬起頭看向窗外。這一天依舊沒有下雨,烈日當空。第37章娛樂至死很多年以后,岑家的傭人們還是會回憶起那天早上的場景,他們的大少爺紅著一雙眼不停地叫著小少爺的名字,像是發了瘋一般抱著小少爺從二樓一直跑到了外面的車庫里,橫沖直撞地上了馬路,載著小少爺去了中心醫院。可是后來回來的卻只有大少爺一個人,傭人們從大少爺和管家的對話中才知道,原來小少爺已經去了。岑家的小少爺岑非死了,他的葬禮舉辦的很低調,參加的人更是沒有幾個,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岑家還有這么一個二少爺。岑默將岑非埋葬在了他們父母的身邊,這里的景色很好,四周栽種了許多郁郁蔥蔥的圓柏,山的后面還有一小片湖泊,湖水清澈,還有幾只白色的水鳥悠閑地浮游在上面。“爸、媽,以后非非就交給你們了……”岑默跪在他們的墓碑前,緊緊盯著墓碑上刻著的“岑非”二字,他的眼睛中水光閃爍,強忍著沒讓這些淚水涌出來,他的呼吸聲斷斷續續的,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微風將墓碑前包裹著鮮花的塑料紙吹得嘩啦嘩啦地響,毒辣的太陽高懸在他的頭頂,岑默沉默良久,他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岑非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而到了最后他說出的那些話卻都是給他的父母聽的。“你們要照顧好他,他很聽話的,只是很多事都記不住,你們不要兇他?!?/br>岑默的聲音中帶著哽咽,風也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岑默低下頭,嘴角勉強揚起了一個弧度,說:“記得帶他在他面前多提提我,帶他回來看看我,要不他又該忘了我了?!?/br>“你們都走了啊……”這一聲感嘆凄涼無比,然而他的弟弟再也不會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了。岑默在墓碑前跪了很久,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他一步一步地下了山,開車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只是這個家現在對他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陳易舟是在九月份的時候從國回來的,那時候酷暑剛過,瑟瑟秋風吹落了一地黃葉。不知道粉絲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他一抵達機場就被團團圍住,還有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不停地向自己提問。陳易舟只能端著笑臉應付著這些記者。好不容易從機場離開了,陳易舟打開自己的手機,卻沒有發現來自岑非的任何消息。岑非從他離開后就沒有再聯系過他,陳易舟也曾給他打過電話,給他發過微信,但都沒有回應。他以為岑非只是因為唐諾溪那件事所以還在生他的氣,便回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神采奕奕地來到岑默的公司,想向他打聽岑非最近過得怎么樣,順便想讓他幫自己跟岑非帶給話。岑默對他的態度異常冷漠,從他進了岑默的辦公室以后,岑默只抬頭看過他一眼,便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文件。陳易舟有些尷尬,但還是開了口,向岑默打聽起岑非的事來。聽陳易舟向自己問起岑非,岑默眼眶瞬間又紅了,不過他沒有抬頭,陳易舟自然也察覺不到,岑默冷冰冰地問他,“陳先生來找小非做什么?”陳易舟想說“我想他了”,但是這話說出來又覺得未免有些掉價了,畢竟前一段時間做錯事的那個人又不是他,他是希望岑非能夠在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里反省一下自己的。于是陳易舟笑著說:“很久沒見他了,想要請他吃頓飯?!?/br>岑默聽出陳易舟話中的笑意恨不得將手中的文件甩到他的臉上,但還是忍住了。他曾經用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明白他的寶貝為什么會毫無征兆地離他而去。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憶起那一天,他在后面聽見岑非對陳易舟說,如果帶走唐諾溪,他會死的。那個時候,他和陳易舟都沒有當真。怎么可能會是真的呢……這種荒謬的話怎么可能會是真的呢!但他的非非還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不必了,非非不會想見你的?!贬膽B度依舊冷硬。陳易舟的眉毛微皺,心中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