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爾一笑。隨之行近柳冬,雙臂環上他的腰,讓他倚入自己的懷中。“瑾之,以后尚有本王陪你品茗彈琴,促膝談心,本王想要對你好……”柳冬聞言,而后抬眸看向不遠處那樹枝之上棲著的鳥雀,本該是自在悠然的,卻被一陣秋風輕拂,驚得撲翅離去?;厣?,方聽他答道:“王爺請回吧?!笨跉庖琅f淡然。只怕誤了平生錯了相思,縱使度了幾段春秋歲月,昔日之事,可又有何人憶起。?☆、第十五章? 轉眼間已至寒冬,景墨也自京城回來江南,一路往康王府中行去,也未曾好好歇息過。輕叩府門,小僮啟門,他帶著包袱與信箋便隨著小僮進了去庭院之間。幾月未見,院中之景仍然如初——那株寒梅,那架綠綺,還有萬鳶,似乎從未變過。他走近正坐于搖椅之上的萬鳶,此時萬鳶正以扇柄逗著旁邊關在金絲雀籠里的鸚鵡,瞧見景墨來了,便將骨扇收起,輕挑眉梢,如狐貍一般狡黠的眸子直盯著他看。“王爺今日真得空啊?!本澳乘谎?,他甚為不喜別人這般盯著自己看。“世人皆知我不過是個閑王罷了,有什么得空不得空的,不過是今日天氣甚好,本王出來院中透透氣罷了?!比f鳶輕展骨扇,徐徐搖著,唇角微微上揚,隨后莞爾續問道,“查出來了么?”景墨應了一聲,隨后執出信箋遞與萬鳶,“你看看?!?/br>萬鳶接過信箋,拆之后看,信上內容不過寥寥幾言罷了,萬鳶將信看罷,便將信箋撕之,散成天花,他倚著搖椅一搖一搖的,執著骨扇也徐徐輕搖,那道入鬢劍眉也微微蹙起。“本王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要殺我?”萬鳶問道。“不知道,這世上之事多的是捉摸不透的?!本澳珦u首,他也確實是甚么都不知道。一片沉寂。良久過后,萬鳶忽的收了骨扇,便自從搖椅上起了身,命了豆腐備茶搬椅,隨后便讓景墨坐于椅上品茗,說是要效勞他這幾月以來為自己所作之事。而景墨端著茶盞,看著杯中碧色的茶水,只暗道若是報恩,倒不如直接賜他錦衣玉食罷了,賜他一杯茶,這算什么報恩?只是他雖如此暗想,可終究是不可說出,他也只好默默將茶飲下,只品得其中茶香正濃,茶味苦澀之意,喝了幾口,便將茶盞置于桌上。隨后起身行近那架綠綺之前,落指隨意輕拂琴弦,只覺音色清脆甚為悅耳,也怪不得為天下名琴。萬鳶瞥見他動了綠綺,而后上前以扇柄一敲他腦袋:“你做什么?”“看看罷了,你打我干什么?”景墨回首,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地問道。“這天下能撫綠綺之人,惟有柳冬?!?/br>景墨聞言,而后撇了撇嘴,“你對他未免也太上心了?!闭f著,便坐回那張石椅上,端起尚未喝完的茶盞,一飲而盡。萬鳶聞言,而后搖扇莞爾,于心下略一細想,自己也確實對柳冬太過上心了,便連皇兄要自己娶妻之事,也忘得一干二凈。“是啊,太上心了……”萬鳶淡然,望著那架綠綺徐徐搖扇自言輕道。……翌日午后,竟是下起了小雪,白皓的雪地之上落有幾瓣色澤艷紅的冬梅,小雪宛若柳絮般紛飛,朔風漸起,天地皓然。柳冬著得一襲淡青,外披如雪狐裘,他坐于綠綺之前,落指輕拂琴弦,弦弦生音,便成了一段鳶飛柳冬。時光剎那頓住了一般,但見小雪紛飛,寒風拂梅落下幾瓣冬梅,風雪之下,那人看似如畫一般。一曲終散,然柳冬指尖卻未離琴弦,適才被寒風所拂落的幾瓣冬梅,也悠悠飄落至琴弦之上。萬鳶將茶盞放下,隨后起身走近了柳冬,以扇柄輕挑起了他的下頷,柳冬被迫抬首,那雙微微泛紅的眸子便與萬鳶相對。萬鳶一怔,而后問道:“怎的哭了?”柳冬搖首,始終不肯說出一言。萬鳶瞧他如此,而后輕輕一嘆,舉起衣袖為他拭去已然流下的清淚。“你不愿說,那便不提了?!比f鳶拍拍他的肩莞爾輕道。此時二人相對已無言,許是因前些時日之事,而讓柳冬有些疏離了萬鳶。其實便連柳冬自己也不知為何要特地疏離他,究竟是為了婧兒還是為了自己,便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待到黃昏落日之時,柳冬便作揖告辭回府,隨之他抬手攏了攏狐裘,便轉身行于風雪之中。萬鳶立于門前,看著鵝絨般小雪揚揚紛飛,將那人單薄身影也模糊了不少,似真似幻,宛若水中明月那般。夜晚,月色隱隱,寒星漫天。然此時惟有萬鳶房中燈火通明,他坐于椅上細想著昨日景墨給自己所看的那封信箋,如何想也想不明白那人為何要殺自己。想得太過入神,也已然忘了時辰,房中燃著的幾個火爐,滿室暖和得很,不過一會兒,萬鳶便于搖椅上漸漸睡著。夜深不知幾更之時,萬鳶卻被外面的吵鬧聲鬧醒,初初醒來,腦袋暈暈沉沉的,甫一睜眼,眼前朦朧一片,看得不甚清楚。房門忽被人推了開來,萬鳶目光落在推門之人的身上,在看清那人原是自己的暗衛,方才松了一口氣。“怎么了?”萬鳶蹙眉問道。“回王爺,適才有刺客夜襲王府?!卑敌l低首道。萬鳶聞言,而后蹙眉展開骨扇,“可將他捉住了?”口氣淡然。“是?!?/br>“哦,帶上來罷?!比f鳶倚著搖椅,一搖一搖的,看似萬分悠然,似乎從未將有人要刺殺他之事放于心上一般。暗衛應了一聲,隨后步出門外,與其他暗衛一同將刺客押了上來,那刺客身著黑衣,面蒙黑巾,瞪著萬鳶的眸子里略帶了恨意。押著他的幾名暗衛迫他跪下,只是他如何也不服,于是暗衛掌下施力,提腳往他膝上一踹,便被迫下跪,那蒙在臉上的黑巾也被褪下。萬鳶盯著那張帶著恨意的陌生臉龐許久,而后開口問道:“本王似乎從未見過你,你為何要殺本王呢?”說著,合起骨扇,手指不禁玩弄著腰間的那塊潤青佩玉。刺客偏臉閉口不答。“若是本王在皇兄面前一提此事,你落個刺殺皇親國戚的罪名,那真如何死也不知道?!比f鳶唇角微翹,笑意淺淺,明明是這般兇狠之語,可他偏偏卻是那般溫和。那人聞言,而后一怔。他于心下略一思量,自是深知此罪的后果,他雖不懼生死,只是他還有他的妻兒,他不想牽連到她,于是他緩緩開口:“五年前,因你于圣上一言,而害死了我爹,你可還記得?”他咬牙恨道,若不是被制住,他當真想現下就上前殺了萬鳶。萬鳶聞言一愣。五年前的一事,他自是未有忘卻,彼時他年歲不過十八,于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