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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會是個好天氣?!?/br> “不怕?!瘪Y見慢條斯理吃著她剩下那半吐司,稍微偏頭:“今后有的是時間,我們爺倆難不成會逃跑?” 久路“嘁”了聲,嘀咕道:“把兒子留給我就行?!?/br> “什么?” “沒什么?!彼桓抑貜?,用被單攏住自己,下床逃去浴室。 馳見照她臀上不輕不重踹了腳:“我這人心眼兒小,有時候兒子的醋都吃?!?/br> 他沒聽到回答,久路關上浴室的門。 馳見朝那方向看了會兒,扔下盤子,沙灘褲一脫到底,也鉆進了浴室里。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擠著洗完澡,時間剛好下午三點整,久路催促著要他快回去。到島上時,她叫馳見稍微等了下,去小鎮買了一個七彩波板糖遞給他。 “既然答應了小沐,不帶點東西回去他會失望的?!彼q豫著問:“偶爾一兩次,應該不會長蛀牙吧?” “不會?!瘪Y見含笑接過:“你是他媽,你說了算?!?/br> 久路抿嘴笑,心中蕩起小船。 馳見揉揉她頭發:“今晚回不回來?” “今晚……”她想到了江曼,頓幾秒:“不了吧,要不我們明天再聯系?” “好?!瘪Y見抬抬下巴,示意她先走。 久路回到家中,不出所料江曼坐在客廳等她。 江曼沒說話,目光落在她身上,認真審視一番。久路穿著馳見的衣服回來,寬大T恤遮住臀部,朝她一側的胳膊和腿上有不同程度擦傷,上面涂了藥水,看去觸目驚心。 久路站片刻,叫了聲:“媽?!?/br> “昨晚我一直等你回家?!?/br> “手機沒電了,我發消息說住在馳見那兒,不知你收到沒有?!彼龥]避諱,如實說。 江曼嘴唇微微發抖:“你今早沒回來,電話不通,所以我去問了你同事?!彼挥晌站o自己的手:“今天你也和他在一起?” 久路沒動,點點頭。 客廳里瞬忽靜了下來,久路停留片刻,走進房間,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你想和他重歸于好?”江曼跟進來問。 她動作稍微一滯,直起身:“嗯?!?/br> 江曼立即激動起來:“你周叔叔是怎么坐牢的,你忘了?” 久路沒應聲。 她聲音發顫,握著門框穩住自己:“你爸死后,忘記他是怎么照顧我們娘倆的?要不是馳見揭發,我們今天會有這下場?” 久路不想和她說這些,從柜子里找出衣服想出去。 江曼擋住她去路:“做人不能沒良心,”她舊事重提:“你爸走后,我身體扛不住,你也高燒不退,是誰像親生父親一樣照顧你?你接受不了現實,精神萎靡,逃課出走,最后是誰把你從死胡同里拉出來的?你考試全校倒數第二,他從外地趕回來給你開家長會,平時那么體面那么侃侃而談的一個人,愣是被老師數落得又道歉又認錯,當著全班家長面,保證下次你的成績一定有提高,不拖班級后腿,但你是怎么回報他的?” “后來他找人把你調到重點班,你不好好學,被分出來又找人,再分出來再找人。高考遵循你的意愿,因為復讀的事情,跟我爭論不休。你大學在齊云,他從不主動給你打電話,卻每次都要問我你打電話回來沒有,學習生活習慣不習慣?!苯o緊盯著她:“這一樁樁一件件,你都忘了嗎?” 久路不與她對視,垂下眼:“沒忘?!?/br> 這些話她四年前就逼問過她,那時馮媛剛解救出來,周克被逮捕。 江曼在這種巨大的打擊下,臥床不起。 久路得知真相,內心同樣無法承受,因為在她眼里,周克一直都舉止得體,談吐不凡,做事客觀、冷靜,是個比較有風度的成熟男性,拘禁、強jian、謀殺,這些詞匯,她從未同他聯系到一起。 卻偏偏現實是這樣。 那個家不算溫暖,但畢竟是家啊。 久路用最短的時間去消化,這種情況下,一時也顧不得還大著的肚子,去老人院找江曼。 江曼面如死灰,看到她那副樣子,眼中閃過片刻驚詫,卻沒有逼問,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證明馳見外婆死時,他們一家人是待在一起的。 久路第一反應搖了搖頭,她坐在凳子上,半刻才道:“事實上,我那天去找馳見,沒有看見他,樓頂有人,我真以為是修房頂的工人?!?/br> “我不管,你必須這么說?!?/br> “沒用的媽,我之前已經同警察講明情況了?!?/br> “我不想聽這些,我是你媽我不管,你必須聽我的!”她渾身劇烈顫抖,精神狀況很不穩定。 久路沒有答應,她那個年紀雖然還不太懂法,但明白親屬之間作證并沒多少說服力,何況警方辦案,現場痕跡及證物之類才是重要證據。像江曼那樣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輕聲說:“結果改變不了的,你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立場必須相同?!苯鼡u著頭:“我不知道該為他做些什么,路路,我們只能這樣幫他?!?/br> “可周克的確犯法,他殺了馳見外婆,他誘導老人自殺,他……” “這些有證據嗎?”江曼大聲打斷她的話,又輕描淡寫的說:“他只不過把一個女人關了幾年而已,說不準會輕判,找找人就出來了呢?” “……而已?”久路看她良久,“你這樣說對別人公平么?你難道就不介意?”她驚愕萬分。 “我只介意有人毀掉我的生活?!?/br> 久路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想讓她死心:“非法拘禁加強jian行徑惡劣的,判無期或死刑都是有可能,你又去哪里找人呢?” 江曼視線忽而空洞忽而炯炯有神,這目光久路很熟悉,跟當初她女兒死的時候太相似。 江曼說:“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久路緩緩搖頭。 她突然從床上蹦起來,“撲通”一聲跪到她面前,“路路,就算mama求你?!?/br> 久路撐著腰站起身,想要蹲下來去扶她:“這是顛倒黑白,我不能說?!?/br> 江曼直直地看著李久路,幾秒后,突然揮掉床頭柜的東西。 久路迅速向后退去,兩手下意識護住肚子。 她倒是沒對她做什么,發瘋一樣沖到梳妝臺前,拿起剪刀戳破自己脖頸的皮膚,一剎那,鮮紅血液像絲線一樣流下來。 久路嚇傻了,臉色煞白,站在那兒不敢往前走。 江曼:“聽不聽我的話?” “媽,你先冷靜……” “聽不聽!”她嘶吼。 “聽聽,我聽,你先把剪刀放下?!?/br> 江曼不管她說什么,手還抵著脖頸,從桌上拿來紙筆和印泥,“按我說的寫?!彼呀浲耆ダ碇?,上下顛著身體:“寫??!” 久路攥了攥拳,走過來,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