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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重逢后才發現,一直以來堆砌的防線正在慢慢坍塌,所有努力就快前功盡棄。 馳見揮走腦中的雜念,閉上眼,用手擠了擠鼻梁。 “爸爸?!迸磁吹耐?/br> 馳見睜眼。 “你又睡不著了嗎?”馳沐陽揉著眼睛,手臂撐門框,站在昏黃的燈光下。 “兒子,過來?!瘪Y見勾勾手。 小沐歪歪扭扭的走過來,往他腿上一趴,眼睛睜不開。 “起來上廁所?” 馳沐陽閉著眼點頭。 馳見坐直身,將小家伙兒抱到身上,幫他把小兄弟解放出來:“尿吧?!?/br> 小沐咯咯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馳見忽然間心情大好,用手指撥了撥他:“快點尿,不然老妖怪該把你小雞雞咬掉了?!?/br> 馳沐陽乖乖尿完,把小褲衩提上去,一轉身,趴在馳見胸口上。 馳見向后靠,搖椅便輕輕搖擺起來。 “爸爸,給我講個故事吧?!?/br> “你想聽什么?” “小蝌蚪找mama?!?/br> 馳見剎那心軟起來,柔聲道:“我都講膩了,換個大白兔和小白兔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毙°迳斐鲂∨质?,放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就聽這個?!?/br> 馳見昂起頭,摸著胸口光光的腦袋瓜:“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大的腦袋,黑灰色身子,甩著長長的尾巴,快活地游來游去……” 馳沐陽很捧場,像爸爸第一次講這個故事一樣,聽得仔細又認真。 “……又過了幾天,小蝌蚪長出兩條前腿。他們看見一只老烏龜,連忙追上去:mama,mama!”馳見聲情并茂,嗓音別提多柔軟:“烏龜笑著說:我不是你們的mama。你們的mama頭頂有兩只大眼睛,披著綠衣裳……” 小沐迫不及待地問:“那最后小蝌蚪找到mama了嗎?” “沒有?!?/br> “為什么?” 馳見淡淡說:“他們的mama被大灰狼叼走了?!?/br> 小沐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腦袋趴回去:“又被叼走了?!?/br> 如果說,撕裂般的人生給馳見帶來許多悲戚又綿延不絕的疼痛,那么在青蔥歲月里,他們不顧一切留下的小天使,便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 無數個夜晚,他用他的小身體溫暖著他,馳見有時會覺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寵愛和被保護的那一個。 他懸起頭親親他的腦袋瓜:“兒子?” 小沐閉著眼,咕噥了一聲。 “睡著了?” 小家伙沒出聲,呼吸輕緩。 “你想找到mama么?” 沒人回答他。 又過兩日,洪喻凌晨的航班回齊云。 傍晚在小院架起燒烤架,怕耽誤了正事兒,兩人沒碰酒。 馮媛泡一壺普洱,替兩人斟滿。 幾人隨便聊著天,氣氛輕松。 吃到最后,洪喻擺弄著手中的竹簽子,還是忍不住勸告:“既然都來到島上了,也別拿喬了,放不下人家就去把話說清楚,該和好和好,該過日子過日子?!彼Z重心長:“兄弟啊,時間過得太他媽快,沒有幾年供你浪費的?!?/br> 馳見眼睛發直,無動于衷。 一語卻點醒馮媛,她挽了挽頭發,輕輕抿住唇。 馳見送他到南舟碼頭。 洪喻打的去機場。 馳見手肘撐著出租車頂部,弓身說:“駕照快下來了,下次開游艇來接你?!?/br> “別浪過頭兒?!?/br> 馳見笑笑:“還什么時候來?” 洪喻說:“看時間,年底太忙?!?/br> “餐廳你也有份兒,甭想當甩手掌柜,坐著收錢?!彼鄙?,把車門拍回去;“快滾吧,把你那堆爛事處理好?!?/br> 洪喻朝他豎中指。 馳見勾唇,轉身先離開。 他回到巖崇島已經晚上九點鐘,這里不同于繁華大都市,夜就是夜,沒有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用途只是睡覺。 洪喻走前馳沐陽已經睡下,所以他直接回了房。 打開燈,便不由一愣。 他轉開視線,從柜子里找背心:“還沒睡?” 馮媛穿著短款真絲睡裙,暗紅色,胸口有些低,從未這樣大膽暴露地表現過自己。她走過去,在后面抱住馳見:“洪喻剛才的話提醒了我?!?/br> 馳見捏著背心直身:“是么?!?/br> “我想在你放下心中的猶豫前,爭取一次?!瘪T媛貼著他的背:“我可以不要你的心,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幾年前要不是你,我也許就死在那個地下室了,你是我的救世主,報恩也好,愛慕也好,我都希望和你試一試?!?/br> 馳見閉了下眼,仍沒吭聲。 馮媛身體離開存許,扳著他肩膀讓他面對她:“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要試試么?” 馳見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一剎那,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疲累感,他痛恨自己,一邊恨著又一邊放不下。 瞬忽間,他想將一切執念都放下,也放過自己。 馮媛慢慢褪下肩帶,環住他勁瘦的腰身,踮腳去親他。 馳見扔掉背心,埋下頭,嘴唇貼住她唇角。 這個動作鼓舞了她,馮媛閉上眼,命令自己忘記那些幽暗的記憶,全身心投入。 馳見手臂力量很大,嘴唇挪到她脖頸,手上遲疑幾秒,向下游走。 馮媛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找到狀態,想要熱情地回應他。 卻在這時,他命令自己努力投入的激烈動作與氣息緩下來,某種情緒根本未點燃,馳見輕輕松開她。 “瞧瞧,沒反應?!瘪Y見攤開手,退后兩步,大方給她看。 褲子下冷靜如初,半點變化都沒有。 他知道不是身體出問題,夜半時分,他自己可以做到,但面對其他女人,就像有人給他施加了魔咒,把他封在了罐子里。他覺得對任何女人的綺念和遐想,都是對以往那段歲月的一種褻瀆與背叛。哪怕過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安靜好一會兒。 “如果剛才硬了,我關店歇業,恨不得立馬跟你走?!彼厣頁巫∽雷?,黯然道:“可我能當別人的救世主,卻救不了自己?!?/br> 馮媛笑了笑,釋然了。 她把睡裙的肩帶穿回去,搓了搓胳膊:“別想那些了,早點睡吧,一切都會有結果的?!?/br> 沒等他回應,馮媛悄聲退出去。 一轉眼快到年底。 七號海域送走一批又一批游客,在年前獲得片刻清凈。 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這之后將會再次迎來旅游旺季。 上頭批準,趁這機會給每個小隊各放兩天假。 陳哥租了游艇帶幾人去出海,釣上來的海鮮直接BBQ。曾倩將海貝和鮮蝦撒好佐料放到烤盤上,香氣立即溢出來,有人已經垂涎欲滴,迫不及待了。 Kane沒有看到李久路,于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