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黎九被這么一說，瞬間紅了臉，手足無措起來。

“既然你看上我已成既定事實——”陶綠將桌上的玉杯擲在地上直接砸了個碎，前世什么的都已不重要了對嗎？”

黎九眼見玉杯碎裂，一臉rou痛，但在對上陶綠堅定的雙眼時，卻也不再迷茫。

陶綠一看此法奏效，開始摔起了第二、第三件古董。

曾皓緘眼看陶綠焚琴煮鶴糟蹋文物，連忙上前想要阻止。

不料剛制住陶綠這邊，徐紅葉那邊又發難了。

徐紅葉也一起砸，砸得比陶綠還狠。

唯有清涸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著，絲毫不擔心房租的問題。

桌上一堆東西很快被陶綠和徐紅葉二人全部毀滅。

徐紅葉瀟灑地拿出一千萬的支票給了黎九：“賠你的?！敝笠膊坏却饛?，揚長而去。

黎九尚在愣神，清涸趁機從黎九兜里摸出裝著黑沁古龍紋玉璧的錦盒：“徐瘋子的支票我可不想收，還是拿走這個當房租吧?！?/br>
于是，清涸也跑了個沒影。

白鶴古董行里還剩曾皓緘、陶綠、黎九三個人。

曾皓緘看著一地狼藉，心累地下了逐客令：“走走走，別讓我再看見你倆?！?/br>
于是乎，陶綠帶著黎九走出了白鶴古董行。

“走吧?！崩杈耪f。

“去哪里？”

“你家酒吧?！?/br>
“我家酒吧？”

“那個……”黎九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br>
陶綠伸手揉了揉黎九的頭發：“原來你在想這個?！?/br>
黎九扁嘴：“還不是你昨天要求的?！?/br>
“既然你想，那就走吧?！?/br>
冬季太陽下山較早，回到歸去來兮酒吧時，天已經黑了。

打開燈，鎖上門，拉上窗簾和門簾。

空調打開，室內的溫度也變得舒適起來。

應黎九的要求，陶綠特意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

“我為你調制了特別的雞尾酒?！碧站G微笑道。

“怎樣的？”黎九看著陶綠，“這……這要怎么喝？”

“當然是用吸管喝?！碧站G從柜臺抽屜中拿出眼罩，蒙住了黎九雙眼，“不過你得閉著眼睛?！?/br>
陷入黑暗的黎九有些緊張，用手緊緊抓著柜臺不敢松開。

陶綠見狀，直接將黎九放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室溫在空調的熱風下逐漸升高。

“我有點熱……”黎九額角沁出小小的汗珠，“嗯，現在好了?！?/br>
陶綠順勢將雞尾酒的吸管放入黎九口中。

黎九嘗了一口，只覺得溫度有些燙。

“嗯……”陶綠將黎九含著的吸管拿開，又從桌上拿過一個扁扁的透明小瓶。

很快，便是黎九的驚呼：“好冰！什么東西？”

陶綠將小瓶子的蓋子蓋上，遞到黎九手中：“你猜？”

黎九掂量著小瓶子，只覺得像二鍋頭的酒瓶。

陶綠看著黎九那緊張的樣子，不禁勾起了嘴角：“怕我吃了你？”

被蒙著眼的黎九有些無措，只能在黑暗中胡亂摸索，終于抓住了陶綠的手臂。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力度，陶綠只好換一招。

黑暗中的黎九只覺得有什么軟軟的東西在唇間游移，帶著溫熱的吐息。

舌尖嘗到的，是讓人沉醉其中欲罷不能的淺淡味道。

輾轉片刻后，黎九便像醉了一般軟倒，陶綠這才放開了唇。

“試試這款酒味道如何？”

“唔……”

如盤古的巨斧將天地兩分，又如女媧的五彩石堵住了天穹的缺口，還似后羿開弓一箭又一箭射落了九個太陽。

歷經雷劫羽化登仙，便是這滋味最好的寫照。

黎九漸漸回過神，眼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陶綠摘下。

舌尖所嘗，竟是最初的酒。

陶綠微笑著屈指刮起黎九嘴角漏出的酒液：“特別為你調的酒，可要一滴不剩地喝掉喲?！?/br>
夜還有很長，而這只是開始。

或許這不是開始而是結束，又或許開始與結束便如輪回的周而復始一般。

而那輪回，早已摔碎在地上，再也無法拼湊成完整的過去，只留下誰也無法預測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還有大虐情節，想想還是算了，歡樂地推進度趕緊完結吧_(:з」∠)_

應路人甲的要求我爆肝把現代篇寫完了，后面的全是各種古代篇了，等寫完污林風華錄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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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古代篇回來預個警，此警戒線之后往死里虐，不喜歡虐的請把本章當做完結章，直接跳番外。

第17章醉長安其八

已經死了嗎？

或許還活著。

沈綠艱難地從病床上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熟悉的金國京兆府長安縣，熟悉的……鄭以青家里。

淡淡的藥香彌漫在屋子里，一如既往。

空曠的房間里沒有人。

門外有說話聲傳來。

“子青啊，你老實告訴我，你還能撐幾年？”

“最多撐到明年?！?/br>
“唉……他也不行了，你也不行了，偏偏我還得活下去?！?/br>
“你還有酒陪著你?！?/br>
“嘗過沈釀川，世間再無美酒?！?/br>
“沈釀川？”

“不是酒，卻比酒醉人的東西呀……”

吱呀一聲，門開了。

坐在門外臺基邊上的兩人轉頭，看見沈綠跌跌撞撞地推門而出。

沈綠與兩人并排坐下，一言不發。

黎九看著身旁的沈綠，無話可說。

鄭以青識趣地走了。

良久沉默。

時值季夏，常有蟬噪。

日沉，風來，葉響。

長庚獨明。

云暗，天暗，地暗。

星河懸。

涼意漸生。

沈綠本就憔悴至極的面龐在月色之下，就是一副鬼樣。

世間卻也有不懼鬼神之人。

黎九側身，緊緊擁住了坐在身旁的鬼。

沈綠開口，微弱的聲音幾乎要被蟬鳴淹沒：“黎九……你說這世間，可真有輪回？”

“或許就如你常說的，即便有，前世與今世也沒有任何關系?！?/br>
“呵……”沈綠輕輕將黎九推開，垂下頭捂住了雙眼，“佛家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盛陰。佛家又說有輪回，轉世之后又是新一輪的人生八苦。除非跳出輪回，否則輪回往復永無解脫?！?/br>
“可你并不信佛?！?/br>
“對……我并不信佛，可我卻無法反駁佛家這一套說辭?！?/br>
“所以？”

“所以……”沈綠只覺喉頭如有業火灼燒，聲音越發干啞，“所以當我發現一直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