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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他以前住的房間,可是進去后,卻發現里面都是女人用的東西,卻不見他。 她有些不解,義父不是在屋里養病嗎?人呢? 她疑惑著退出房間,站在房門口想著他的去處。這時,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從前住的西廂房,隱見房里有微弱的燭火。 莫不是…… 想著,沈歡走上前去推門,卻發現上著門閂,疑惑著敲了兩下。 許安一直守在西廂房里頭,聽到敲門聲,尋問是誰。三爺吩咐了,若是高姝畫,不必開門。 沈歡聽得許安的聲音,眸中閃過一絲喜意,忙道:“許安,是我?!?/br> 姑娘?許安心頭一喜,忙將門打開:“姑娘,您可算來看三爺了??爝M來?!?/br> 義父在里面?想著,沈歡提裙小跑了進去。 尚未來到臥室,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兒,她的心漸漸下沉。 她掀起臥室的簾子,靠在貴妃榻上,早已消瘦不堪的項竹映入眼簾。 他斜靠在軟墊上,手里拿著一本冊子,正看得入神,并未覺察到她的到來。 沈歡的心驟然一疼,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好半晌,沈歡方才忍下淚意,努力撐起一個笑臉,顫聲喚道:“義父……” 項竹聞言一驚,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忙抬頭尋著聲音看去,迎上了她投來的目光:“歡兒?” 見到她,項竹心里萬分高興,忙要下來,可是他剛放下腿,肋骨里頭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不由伸手捂住,眉心蹙在一起。 沈歡眸色一慌,連忙跑過去將他扶?。骸傲x父,你怎么了?疼嗎?” 雖然疼的厲害,可是他面上的笑意不減,看著沈歡搖搖頭,示意她無事。 沈歡見此,扶著他的小臂,在他膝邊蹲下??粗钕菹氯サ哪橆a,她的心陣陣生疼,酸澀涌上心頭。 但她不想讓項竹看到她哭,側頭枕在了他的腿面上,沒讓他看到自己洶涌而下的淚水。 項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由伸手撫摸她的鬢發,溫柔笑言:“你可算愿意來看我了?!闭媾伦约弘S時離開,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她。 沈歡聽他這般說,心中酸意愈甚,她來過多次,每次高姝畫都會在她面前訴說他們的恩愛,叫她如何呆得下去?她也看得出來,高姝畫并不愿意她來見他。 沈歡深吸一口氣,將淚水咽下,含著笑臉抬起頭,看向他:“對不起義父,我來晚了?!?/br> 項竹笑著搖搖頭:“只要肯來,什么時候都不算晚。在汀蘭院住著好嗎?項晴嵐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沈歡站起身,手搭上他的肩頭,邊揉邊說:“義父,我給你揉肩?!?/br> 項竹笑著點點頭:“好!” 半晌都沒有說話,沈歡雖在給他揉肩,眼睛卻一直看著他的側臉。 過了許久,項竹忽然說道:“我名下所有商鋪、財產,我都交給了蕭叔父打理,一旦我……” 他頓一頓,接著說道:“這些年,你跟著我也學了不少。等你做了老板娘,得更加勤謹。你別擔心,到時候,蕭叔父會幫著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問他?!?/br> 他這是在交代遺言嗎? 沈歡聞言心頭一顫,強笑著說道:“我不要做老板娘!打理那些多累啊。義父,等你好了,你自己打理,我從幫協助就好?!?/br> 末了,她又補上一句:“你一定會好的!” 項竹低眉笑笑,小姑娘安慰的話,他如何聽不出來。他自己的情況,自己心里有數。雖然知道她聽著刺心,可是該交代的,還是得交代。 想著,項竹接著道:“是……會好!你聽義父說,以后如果嫁人,記得不要將我留給你的所有東西,都帶去婆家,留一部分在蕭叔父那邊,萬事都給自己留條后路……可惜,義父怕是不能看你出嫁了……” 沈歡聞言,心頭一陣刺痛,急道:“我不嫁人!” 小姑娘忽然急言,項竹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她。 這些年,總是如此,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就會惹得她鬧脾氣。 沈歡亦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好久沒見他,不能一見面就這樣。想著,沈歡干澀的笑笑:“我……義父,對不起……” 項竹低眉笑笑,拍一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沈歡垂首,提裙挨著他坐下,抬眼看向他。 項竹報以溫和的一笑:“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是義父多言了?!?/br> 聽他這般說,沈歡心里的內疚愈發強,可是能如何?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為何會著急,在他看來,恐怕就是覺得她長大了,鬧著小性子。 沈歡摸著自己裙上的繡花,囈語般的說道:“義父,歡兒真的不想嫁人。其實,歡兒只想一直陪著你。你要是沒有成親,該多好,你也能一直陪著歡兒……” 項竹聞言失笑:“即便你成了親,還是可以經?;貋砼阄?,能有什么影響?” 沈歡笑笑,下意識的回道:“這不一樣的……我曾想著,咱們誰都不成親,就陪著彼此,這樣過一輩子多好?!彼粫靼?,他的義女,對的心意。 項竹聞言,腦中閃過一片電光火石,詫異的看向沈歡。 即便沈歡說得萬分含蓄,但是,他聽得明白。 這一刻,過去所有他想不明白之處,一下子都明白了過來。 為何他成親后,歡兒便常與他鬧別扭,而且,細細想來,所有爭吵的點,無非就是關乎到兩人的終身之事。 想清這個關節,項竹忽然扶膝笑了,笑容是那么的無力。 枉他做生意多年,閱人無數,居然沒能看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被義父女這層身份障了眼。 忽就覺得,這兩年彼此之間所有的矛盾,都是一場笑話,一場誤會。 如果打一成親,便告訴歡兒他娶親的真相,他也不必做兩年的孤魂野鬼,而她也不必難過那么久。 歡兒雖是他的義女,本不該有這種感情,可是她是他唯一的陪伴,他愿意包容她的感情,一直陪著她。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說什么都晚了。 想到此,也不知為何,項竹的心驟然一疼,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