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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臨, 深秋的夜里,已初現涼意。 項竹走在回修竹院的路上, 眼睛一直望著地面, 仿佛若有所思。不知不覺間, 他已走進修竹院。 許安一見三爺這幅神色, 又回來的這般早,心頭不由微嘆, 走上前問道:“姑娘又不見三爺?” 項竹無奈的笑笑:“見了,不過沒說幾句話, 又鬧起了脾氣?!?/br> 許安聞言, 心內微嘆,三爺待姑娘多好啊,可是三爺成親后的這兩年間,也不知是怎么了, 總是和三爺不對付。 三爺每每都帶著期待的神色去汀蘭院看姑娘,可是每次去, 要么說著說著就鬧起來, 要么就是找借口不見他。 這兩年來的修竹院,始終蒙著一層陰翳,就沒見三爺心情好過。 想著,許安接著問道:“三爺是去書房?還是小的下去備熱水沐浴,早些休息?” 項竹長嘆一聲,眉宇間的疲累清晰可見:“陪我在院里轉轉吧?!?/br> 許安點頭應下,跟在了項竹身后。 他在許安的陪同下在修竹院散步, 月亮從東方升起,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肩上,將他眸中迷茫的神色照的愈發清晰。 兩年前,落進高姝畫的圈套,不得已娶了她。旁人的夫妻,都是恩愛和諧,可是他這個所謂的夫人,于他而言,不僅不喜歡,反而滿心里厭煩。 這么些年下來,在項府這種環境里,他當真沒有一點歡愉,可自從有了歡兒,他的每一份快樂,都是因她而來。 在這個冷漠的項府,她是他唯一的陪伴,她的關心,她的依賴,她的笑臉,與他而言,都是最珍貴的寶物! 他成親前,給歡兒單獨收拾出了汀蘭院,本想著,成親后,可以常去她那里躲一躲,省的面對高姝畫。 而且,他也不想他和歡兒相處時,還有個高姝畫夾在中間晃悠。 可是,這兩年間,也不知歡兒是長大了還是什么緣故,總是和他說不到一起去,每次都是沒說幾句話,就鬧起脾氣來。 現如今,修竹院不想呆,汀蘭院又將他拒之門外,愈發覺得自己像孤魂野鬼,飄飄蕩蕩,沒個依處。 思緒煩亂間,已走至修竹院的竹林外。 這時,林子深處,隱約聽聞女子交歡時的呻.吟聲,那般的婉轉,直叫人聽了臉紅。 項竹不由蹙眉,以為是哪個婢女小廝不檢點,遞給許安一個眼色,低聲囑咐道:“去看看是誰,別驚動?!?/br> 再怎么情不自禁,也不該在主子的院中這般胡來,須得打發出去。 許安點點頭,小心的摸了進去。 片刻后,許安出來,神色有些慌張。 項竹問道:“是誰?” “是、是……”許安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項竹眉心蹙得更緊,不快道:“說!” 許安咽一口吐沫,覷著項竹神色,小心的回道:“是、是四爺和夫人?!闭f罷,忙低下了頭。 高姝畫和項帛?項竹愣了一下,隨即唇角漫過一絲嘲諷的笑意,轉身離去。 當初意識到自己落入圈套后,他給過高姝畫選擇,說得很清楚,即便娶了,他也不會與她做尋常夫妻,那日的事,她大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另覓良人。 但高姝畫鐵了心嫁他,開口閉口都是女子清白,從一而終!但是看看現在,終究是害人害己,委實諷刺。 許安一直跟在后頭,跟著他回到了西廂房門外,項竹正欲推門進去,許安將他叫住,小心的探問道:“三爺,不管嗎?” “與我何干?”項竹冷聲撂下四個字。 說罷,他轉過身子,對許安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高姝畫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管,不要跟我說。你還多什么嘴?” 三爺鮮少這般疾言厲色,許安干笑兩下,解釋道:“我是看三爺您這段時間帶著夫人的玉環,以為你們……”關系變好了。 項竹聞言不解:“什么玉環?” 許安聞言愣了,指一指項竹腰間:“就這個啊……” 項竹低頭,將那玉環從腰封上扯下。他看著手里的玉環,眸中厭惡的神色愈深。 他素來懶得理會高姝畫,自是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東西。他的衣著配飾,都是由專門負責的小廝打理,想來是高姝畫讓那小廝給他換得。 項竹握著那玉環的束繩,用力一甩,玉環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咚’的一聲落進了修竹院的池子里。 許安咽一口吐沫,垂頭不語。項竹嘆一口氣,吩咐道:“去備熱水吧?!?/br> 說罷,他轉身進了西廂房,習慣性的插好了門閂。自成親那日起,他便一次也沒去過高姝畫那邊,一直住在歡兒過去住的西廂房。 成親一年后,高姝畫給他下過一次催.情藥,即便當時藥性發作,但是面對高姝畫,除了厭惡更深,當真沒有半分想法,只是從那以后,他養成了進屋必上門閂的習慣。 沐浴過后,他便早早歇下。 而修竹院的竹林里的那一場酣戰,堪堪告停。 項帛靠著竹子坐在地上,高姝畫坐在她腿上,依偎在他的懷里。 項帛抱著懷中的嬌人,不由將手伸進她的衣領里,捏著那光潔柔軟的物什。 三哥也真是不解風.情,居然冷落這么個大美人。若不是他親自破了她,見了血,他都不敢相信三哥居然沒碰過她。 看著懷里的人,項帛嘆一口氣:“只能偷著見,若是能和三嫂做一對長久夫妻,該有多好?!?/br> 高姝畫聞言嬌俏的一笑:“你真想和我長久?” 項帛忙不迭的點點頭。高姝畫見此,唇角勾起一個笑意。 成親兩年,她也算是死心了。 本以為項竹腰纏萬貫,嫁過來做了主母,日子肯定風光無限,誰知項竹當真一點兒不親近她,他的財產,除了完任務般的管一下她的衣食住行,其余的,她連邊兒都摸不著。 后半輩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直守活寡,她也得為自己打算打算。倒是想過與項竹和離,只是一旦和離,那大批的錢財,就與她再無關系。 高姝畫想了想,眸中含了一絲委屈,跟項帛說道:“我倒是想和你做一對長久夫妻??墒悄銈兂砂膊?,要財無財,要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