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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下去,將門關上。 項竹拿起筷子,攬起衣袖,將桌上的菜,挨個夾進沈歡碗里:“快吃飯吧,不餓也吃,義父陪你?!?/br> 沈歡拿起筷子,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迎上他的目光。 項竹見她這般委屈的神色,看著她,忽然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 他鮮少笑的這般無遮無攔,沈歡見了,心頭的不快去了不少??墒亲约翰桓吲d,他有什么可笑的??? 心里雖這般想著,沈歡卻也沒憋住,極不情愿的從鼻翼里旖出一聲哼笑,瞪了項竹一眼,然后這才拿起筷子,吃他給夾得菜。 項竹陪著她一起吃,看她碗里的菜下去,他復又夾菜給她。 沈歡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低眉給她夾菜的項竹,心里頭愈發的困惑。 這人究竟什么意思???這會兒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全然當早上的事沒有發生,好歹給個回話啊。 沈歡一直在等回應,可是項竹儼然跟平常一樣跟她相處,一點也沒有表露出其他意思,弄得沈歡愈發的一頭霧水。 吃過飯,廚房的人進來收桌子,項竹喝了口茶解解膩,然后放下茶杯,看向沈歡:“晚上我們做什么?教你彈琴,還是看書讀詩?” 沈歡看看項竹,她都不想干,談情說愛可以嗎?心中雖這般腹誹,口上卻說道:“不想彈琴也不想看書讀詩。你找個話本子出來,給我念故事聽吧?!?/br> 項竹點點頭:“也好?!闭f著,去自己房里取書。 取了書出來,倆人在院中的貴妃榻上坐下,太陽剛落山,橘紅色的光芒漫散西方的天際,也將院中染成一片霞色。 項竹翻開書,正欲念,卻聽沈歡說道:“義父你往后坐坐?!?/br> 項竹不解,又往后挪了挪,沈歡見他挪好,唇角微微一笑,將雙腿蜷著搭上貴妃榻,身子側躺,枕在了他的腿面上:“好了,你念吧?!?/br> 項竹心頭一震,看著小姑娘的后腦勺,有些不自在:“歡兒……這……” 沈歡不耐煩的打斷:“哎呀,你快念吧。別這啊那的?!?/br> 突如其來的嫌棄,讓項竹受了點兒打擊,似乎顯得他比較慫包,比這更親密的事都發生過,小姑娘都不怕,他怕什么???于是,他眨巴兩下眼睛,將書翻開,渾雅的嗓音緩緩在院中響起…… 口中所念的文字,一句也沒有過他的心,他眼睛雖然一直看著書,可是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腿面上。 他和歡兒之間,有些本該涇渭分明的界限,似乎一直都很模糊,到現在,連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 她長大后,他的那些有意避嫌,似乎都被她輕而易舉的化解,到最后,舉手投降的那個人,回回都是他。 歡兒每一次都能取得勝利,扯他衣服,他給扯了,要抱他,他也給抱了,最可怕的是,所有允許她的理由,都是他自己找的。 想到此,項竹念書的聲音,不由一滯。沈歡轉過腦袋,自上而下的看看他:“你怎么停了?” “有個字不認識?!表椫癫恢圹E的遮掩過去,然后接著念。 這時,大門處傳來叫門聲,許安忙從房里出來。他一出來,就看到了院中貴妃榻上的情形,嘴角不由抽搐兩下。 這么多年看下來,到如今,三爺和姑娘,怕是清白難保了。宅門大院里,公媳、叔嫂關起門來都是常事兒,更何況兩個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但他一個下人,主子們的事,他能說啥?若出了事,他也只有努力替主子們兜著。 想著,許安佯裝不見,繞過影壁,前去開門。 聽到叫門聲,沈歡這才從項竹腿上起來。不消片刻,許安拿著一封書信回來,遞給項竹:“三爺,說是金陵那邊來的?!?/br> 項竹接過書信,將其打開,是蕭朗玉來的信,項竹看完,不由笑了。 沈歡好奇的湊過去:“信上說什么???” 項竹將信折好,回道:“是你蕭叔父。他說近日要來泊南崖這邊兒公干,說是同行的還有他的表外甥,讓咱們給他倆,收拾好住的地方?!?/br> 沈歡聞言笑了:“蕭叔父當真和咱們有緣分,咱們前腳到哪兒,他后腳就來了?!?/br> 項竹笑著點點頭,心里頭卻蒙上一層陰翳。 那天孫毅跟他說,泊南崖似乎盤踞著一波前朝余孽,不知道蕭朗玉此次前來,是否與此事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八月柒秋葉初涼-澆灌的營養液!么么嘰~ 謝謝兩位親愛的小天使鐘愛小甜餅、可人砸得地雷,非常感謝! 無以為報,明后天我抽空加更!么么嘰mua! (*╯3╰) 蕭叔叔的表外甥之前就出過場,一閃而過,你們還記得嗎? 65、65 ... 第二日下午, 許安將之前送去裝裱的畫像取了回來。 沈歡拿在手里,細細看著, 走到房里在書桌上合賬的項竹身邊:“義父, 你瞧瞧, 好看吧?!?/br> 項竹一手握著毛筆, 仰頭去看:“裝裱的可以?!?/br> 沈歡將畫作攤在桌子邊上,指一指左上角的空白處:“義父, 這里提句詩好不好?” 項竹點點頭,凝眸想一想:“要不然就提, 吾家有女初長成, 喜上眉梢處不驚?!边@句,很合景。 沈歡搖搖頭,狡黠的一笑:“這句不好,提句我喜歡的吧。義父,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帶我去元宵燈會, 咱們買回來的那對燈籠上的詩?!?/br> 項竹笑笑, 自是記得,那對燈籠的其中一個,現在還在他房里掛著。 想著,項竹脫口而出:“自然記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 項竹忽然停下,不再往下說, 心里微微一顫。 心悅君兮君不知……現在他倒是知了,只是不敢回應,就怕小姑娘心性不定,一旦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再發展下去,最后怕是才會真的失去她,現在這樣的關系,挺好,至少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 于是,項竹默默提筆,在空白處寫下這句詩。 沈歡看著面上一如既往淡定的項竹,心里頭萬分不爽快,她攢了那么多年的表白,就跟扔進大海里的石頭一樣,就這么沒了下文? 連點兒回應都沒有,莫不是他不喜歡自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