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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干凈床鋪被褥,給沈歡鋪好。 等這些做完時,沈歡正好沐完浴,穿著一身粉色的中衣中褲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還滴著水。 項竹一見,不由蹙眉:“怎么不把頭發擦干?都快冬天了,著了風會落下頭疼的毛病?!?/br> 項竹從架上取下干的棉巾,指一指梳妝臺前的椅子:“過來坐這兒?!?/br> 沈歡哦了一聲,走到椅子跟前,踮起腳,扶著椅子邊緣,蹭了上去,兩條小短腿懸空甩著。 項竹將手中棉巾展開,包起沈歡頭發,仔細的給她擦著,動作輕柔。 他的樣子,倒映在沈歡面前的銅鏡里,沈歡從銅鏡中看著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頭發上,專注而仔細??粗粗?,沈歡小臉上就掛上了暖如陽春的笑意。 沈歡頭發濃密,項竹換了兩塊棉巾,才擦到不滴水的程度。項竹放下棉巾,遞了梳子給沈歡:“梳好頭發,你先睡一會兒,義父也要回去收拾一下,完了來叫你?!?/br> 沈歡接過梳子,抿唇一下,點頭應下。項竹笑笑,摸摸沈歡的小腦袋,關好門離去。 沈歡還沉浸在剛才項竹剛才給她擦頭發的幸福里,邊梳頭發,邊對著鏡子傻乎乎的笑著。梳好后,沈歡上床躺下,可是她不困啊,睡不著。 在榻上翻來覆去半天,沈歡翻身起來,望著窗外項竹房間的方向,靈光一動,不如……沈歡脖子一縮,賊兮兮的笑起來。 忙跳下榻,穿好衣服鞋子,拉開門跑出去,溜進了項竹的屋子里。 沈歡躡手躡腳的進去,取了棉巾在手里,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凈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一想到他在里面沐浴,還沒穿衣服,這水聲,就像一只小手,在沈歡心頭撓著,弄得她心里癢癢的。 沈歡坐在椅子上,激動又忐忑的等著他出來,過了片刻,凈室里水聲漸停,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凈室的門開了…… 項竹并不曉得沈歡來了,只穿了中褲便走了出來,中衣拿在手里。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人愣??! 眼前的景色分外誘人,肩膀寬厚、腰身緊窄、肌rou清晰、線條分明……沈歡目光不自主便被死死鎖住,義父的身材……可真好…… 項竹反應迅速,轉身推開凈室的門,閃身鉆了回去,忙將門關好。 沈歡見門關上,方才回過神,自己方才看到了什么?啊呀呀,沈歡趕忙捂臉,兩只白皙的小手,襯得臉蛋愈發的紅。 項竹站在門后,不由感嘆,方才一念之差,險些中褲都沒穿,幸好穿了。將中衣套好,項竹這才又拉開門走了出來。 沈歡盡量調整好表情,可不能叫義父看出來什么,強忍著如雷的心跳,睜著黑丟丟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項竹。 項竹走過,無奈的問:“怎么悄么聲兒就進來了?” 沈歡嘩地一下展開手中棉巾:“來給義父擦頭發??!” 項竹失笑,有了這個小磨人精,看來以后,不管什么時候,都得把衣服穿好,誰知道小姑娘什么時候又悄悄溜進來?他走過去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坐下,腰背自然挺直,語氣松快:“來吧?!?/br> 沈歡在他背后咬咬唇,盡量藏著臉上的笑意,走過去,認真的給他擦頭發。 他身上的水氣還未徹底散去,暖烘烘的氣息,卷著熟悉的松木香,縈繞在沈歡周圍,這種感覺,頗惹人貪戀。 沈歡邊給他擦頭發邊說道:“義父,等一下,歡兒給你梳頭發,好不好?” 項竹愣???她會嗎?會不會扯的很疼?但他又不想小姑娘失望,只能滿懷憂心的應下:“好啊……” 沈歡見他答應了,忙趁熱打鐵道:“那,一會兒束發也讓歡兒來,好不好?” 項竹:“……”她束的發,能出去見人嗎? 沈歡見項竹不答話,忙緊著追問:“義父,好不好嘛?” “好……好啊……”項竹心下嘆息,實在不成,等她走了,自己重新再束吧。 沈歡個頭太小,被項竹高大的身影擋住,看不到鏡子里項竹欲哭無淚的神情,依舊興致高漲:“那義父,以后你的頭發,都讓歡兒來束好不好?” 項竹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可怕? 他當真怕從今往后自己再也見不了人了,不敢隨便答應,忙開口哄道:“先讓義父看看,歡兒束發的技巧?!?/br> 沈歡下巴一揚,哼,這才難不倒她呢,前世她可是經常給項竹束發的。 擦干頭發,沈歡搬來一個小馬扎,踩了上去,捏著項竹發根,一縷一縷的給他梳頭發。項竹見此,松了口氣,這樣的手法,基本不會扯到。 到了束發的時候,沈歡只將項竹前面和兩鬢的頭發束起,后面的順直散開,又用梳子,從太陽xue上方挑出兩縷垂下。然后將束起的頭發綰好,一手握住,一手指著桌上的白玉簪冠:“義父將簪冠遞給我?!?/br> 項竹應下,托在掌心中遞到身后。沈歡取過,將綰好的頭發用簪冠固定住,她又從自己頭上取下剛才隨便插上去的梳子,將他腦后散下的頭發又疏了幾下:“好啦!” 沈歡跳下馬扎,后退一步,欣賞自己的杰作!她前世給項竹換過很多發式,這種最適合他。 項竹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這頭發束的也太好了吧,不由伸手摸了一下側面垂下的發絲:“歡兒,你是跟誰學的?” 沈歡得意的一笑:“我本來也是不會的,后來給我那位長輩束過幾回發,就都會了?!?/br> 項竹聽完,看著鏡中梳的這般好看的新發式,心里頭竟有些嫉妒:“你這長輩,命也太好了吧?”歡兒小小的跟了他,可是什么都會,他根本不用怎么教,成就感都被她那位長輩搶去了。 這要是誰以后娶了歡兒,運氣得有多好,這可是他和她那位長輩,兩個人辛苦教出來的成果。 也不知為何,看著鏡中頭發,忽然想到總有一天,歡兒要去給別人這般束發,項竹的心里,開始蹭蹭的冒情緒。 這下,他當真理解了,為何蕭朗玉的爺爺,總要念叨蕭朗玉兩個嫁出去的姑姑,說什么就是見不得倆女婿牽女兒的手?,F在,他也有點兒見不得,想想就氣! 沈歡見項竹望著鏡子出神,有些不解,湊上去問道:“義父,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