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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蓋著眼睛,不斷按著兩邊太陽xue。 沈歡一見愣了,怎么被攙著回來了?見他不大好,相比于生氣,沈歡還是擔心居多,咬咬唇,拉開門跑了出去。 尚未走近他,便有一股子濃郁的酒味鉆進鼻息。再一看項竹整個人掛在許安身上,一副軟塌塌沒有力氣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喝多了。 沈歡愈發氣惱,暗自腹誹,原來年輕時候的義父也干這沒品的事,還學人家借酒澆愁,當真是又傻又蠢又礙眼! 一個沒見過幾回的人嫁人了,他就喝成這樣,那她喜歡了他這么多年,現在知道他心有所屬,是不是還要去跳幾回井? 這一刻,沈歡忽就覺得,十六歲的她比二十歲的項竹,心智要成熟得多。 心中嫌棄歸嫌棄,沈歡還是上前幫著許安將他扶住。項竹此刻神智混亂,只覺空落落的身側忽有了依靠,本能的落下手臂,搭在沈歡瘦小的肩頭上。 肩頭上壓下重量,沈歡心頭一緊,眼角神色軟和了下來,不由側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沈歡嚇一跳,但見項竹手臂上,竟有血液順著修長的手指滴下。 沈歡眼中閃過一絲刺痛,忙問許安:“義父的手怎么了?” 許安嘆口氣,無奈道:“三爺喝多碰翻了花瓶,劃破的?!?/br> 沈歡聞言,忙去檢查,好在只是一個不大的小口子,心頭不由松了口氣。 她抬眼望向不省人事的項竹,不由翻了個白眼,心里頭愈發嫌棄! 沈歡和許安一起,將項竹扶回了臥房,扶著他在榻上躺好。沈歡忙對許安道:“你去取藥箱來?!痹S安應下,去拿藥箱。 許安走后,沈歡看著榻上的項竹,咬咬唇,伸手幫他脫下短靴和足衣。 她跪上塌邊,兩手從他腋下繞過,費力將他上身抱起來。到底歲數小,撐不住項竹的身子,剛抱他起來,他上身的重量便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火熱的氣息將她席卷。 換作往常,沈歡喜歡和他這般的親密,可今晚沈歡氣得恨不得打他,即恨如今自己這般小的身子,又恨他將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沈歡蓄了會兒力,將他肩頭推起來些,然后將他身上的大袖衫脫下,又抱著他躺好。奈何放下時,沈歡沒抱住,他身子一軟,帶著沈歡直直倒在榻上,沈歡一驚,待反應過來時,側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然而這樣的親近,沈歡并沒有興奮,她疼得呲牙咧嘴,費力的從他背后抽出手臂,跪在塌邊使勁甩了幾下,義父真重,她的小短手差點被壓斷,啊啊啊好疼、好疼! 沈歡氣惱的回頭看他,見他依舊什么也不知道的躺著,回過身子,泄憤般的在他胸膛上錘了一拳!只是這沙包大的小拳頭,打下去根本沒什么力度,爛醉的項竹絲毫沒有覺察。 沈歡從榻上竄下來,將大袖衫從他身子底下用力抽出,動作暴力沒有半分同情! 將衣服掛好,然后過去,拉開被子,給他蓋好!這時,正好許安拿了藥箱回來。 許安本打算自己來,畢竟姑娘小,可誰知他尚未來及說話,便被沈歡一把從手里奪過,就跟許安惹了她一般。 許安手僵在半空中,手指頭因為沈歡的暴力搶奪,被藥箱上的帶子掛得有點兒疼。許安發愣,誰惹姑娘不高興了? 沈歡跪在項竹塌邊,打開藥箱,從里面取出藥酒和干凈的紗布,仔細又小心的處理他的傷口。 許安在一旁看著,有些愣神,姑娘雖然小,但是這手法跟大人一般仔細。三爺沒有貼身婢女,他還以為今晚照顧三爺會很費勁,怎知,姑娘這般能干。畢竟是女孩子,果然不是他們這些糙老爺們能比的。 不消片刻,項竹手上就纏好了紗布,還打了個精巧的小結,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手筆,許安心下贊許。 沈歡將藥箱拾掇好,放在一旁桌上,擦了下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剛要歇一會兒,卻見榻上的項竹眉心緊緊蹙起,看起來很痛苦的模樣。 沈歡忙反應過來:“快快快,取痰盂過來?!闭f著,急忙趕去項竹身邊,將他半身扶起。 許安忙拿過痰盂放在塌邊,項竹身子一側,便開始了第一輪的醉吐。 沈歡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時而輕拍項竹后背,時而輕撫他的心口給他順氣。 見他漸停,忙讓許安倒了茶水過來。 沈歡接過茶杯,湊到他的唇邊,輕聲安慰:“義父,你喝點兒水漱漱口?!?/br> 項竹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到聲音,本能的照做了。淑過口,他復又脫力的躺回榻上。沈歡拿出帕子,小心替他擦去下巴上的水漬。 擦干凈,沈歡坐在塌邊看著他,越看越氣,越看越煩,復又在他胸膛上錘了一拳:“哼!” 許安見狀,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姑娘這模樣,又心疼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么那么像三爺夫人?就是身子小了點兒! 沈歡從榻上跳下來,走到柜子旁,從里面拿出一罐蜂蜜,往杯子里舀了兩勺,倒上水,用勺子攪勻,端到項竹塌邊的柜子上放下。 她拖著項竹脖頸,將他拉起來點兒,然后迅速扯過旁邊的枕頭的給他墊在脖子底下。端過蜂蜜水,舀了一勺,自己先試了試水溫,然后湊到項竹唇邊,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 項竹頭疼欲裂,神智迷糊的緊,卻不知是剛吐過還是什么緣故,口干的緊,當那一絲絲甘甜流入口中時,只覺得好喝,簡直就是天上的瓊漿玉液,人間的妙華甘露!不知不覺喝了好多。 沈歡喂完一杯,替他擦了下嘴唇。將他脖下的枕頭撤去,讓他躺平。 過了片刻,項竹心口惡心的感覺復又上來,側過身子,連同方才的蜂蜜水,吐了個一干二凈。 沈歡輕撫他的后背,見他這般難受,又心疼又無奈,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伺候他漱了口,又去化了一杯蜂蜜水。 沈歡看著手里的蜂蜜水,有些發愁,怕喂了他又吐,可是不喂的話,剛吐過會口干,而且蜂蜜水解酒,他能早點兒不難受。算了,少喂點兒吧。想著,復又將他扶起,喂了他幾勺蜂蜜水。 許安本以為,今晚他會很辛苦,怎知姑娘里里外外,將三爺照顧的妥妥當當,壓根沒他什么事兒。于是,在項竹第二回吐過后不久,許安便靠著門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