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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十天后,對面換了主帥,李葚兒不知道為什么,匆匆趕回了三尋天。局勢在飛速變換。云流今又活了過來,成天哼著小曲,逛來逛去。李若慈忙著去找蘇統軍,他就在后面跟著。“哎哎,別走這么快,我是傷員啊?!?/br>“你腿折了?”“肩膀疼?!?/br>“我給你看看?!崩钊舸茸鲃菥鸵ダ屏鹘竦募绨?。云流今往后退了一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br>李若慈一把把他拽過來,笑道:“你害怕做什么?”“你說呢?換藥的時候下手那么重,你是想疼死我吧?”“我有那種心思?不然下次我慢點給你換,一寸一寸揭開紗布,好讓你有時間去回味,也么樣?”“哈,求你手下留情?!?/br>兩人邊走邊說。路邊開了淡黃色的小野花,嫩嫩的,只有散散的幾顆。云流今目光在上面稍作停留,就道:“花開了?!?/br>“嗯?!?/br>今天天空也很藍,看來冬天將盡。“回南方嗎?”冷不丁的,云流今問道。“那里恐怕就不是這幾朵野花了?!?/br>“你要回,我們就一起回去?!?/br>他連著說了這么幾句話,黑色的雙眸盯著李若慈。在林守城戰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北遺州他們就打算直接交給端王那邊管理。這里的大小門派他們整合了一番,基本都歸順斂夜天了。既然沒多大事了,他們兩個人也就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云流今如今是想回南方,他嫌北方太冷。他就跟個嬌氣的貓一樣,冷不行,熱不行,非要自己待舒服了才行。當然沒人嬌慣他的臭毛病,他都是自己嬌慣自己養出來的。李若慈還未定下來,他本意是想先回斂夜天一趟,至少要見一見那個不怎么干事的宗主。“看情況吧?!崩钊舸纫幌坪熥舆M入了蘇統軍的營帳。蘇統軍看起來心情挺好,他搓搓手,見到他們忙道:“坐下,坐下?!?/br>李若慈問道:“蘇統軍,軍內一切都打理好了嗎?”“好了,五日之后,就回北遺州內。兩位公子也要回去?”李若慈頷首道:“是,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必久留了,也請蘇統軍替我們向州府大人問個好吧?!?/br>外面傳來黑烏鴉盤旋振翅的聲音,看來是捎來了什么信。李若慈沒有動,云流今走到外面,掀了半面簾子,一只黑烏鴉落下來,停在他骨節分明的食指上。“這么麻煩做什么?”他說完才想起來最近劫靈文傳書的人特別多。實力相當時,情報就起了重要作用。他伸手解下上面捆著的小信筒。展信一看,云流今“哎呀”了一聲。李若慈皺眉向他看去。云流今回頭道:“看來不能一起回去了?!?/br>“怎么?”“你得去靈州迎接端王他們?!?/br>“我去?瞿雪色呢?不是他嗎?”“啊,他啊,找不到人了?!?/br>李若慈:“……”要說云流今會時不時地玩個失蹤他信,什么時候,瞿雪色也這么隨意了?他無奈的點點頭,道:“唉,知道了?!?/br>云流今拍了拍他的肩,道:“走了?!?/br>兩人跟營帳里的蘇統軍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出去。兩日后,在林城北坡,兩人告別。李若慈道:“記得給我寄幾壇梅子酒?!?/br>“好?!?/br>“要紅梅子的,封存一年以上的?!?/br>“你怎么這么挑剔?”“最好還是杜家釀的?!?/br>“……”靈州比北遺更偏北,已經算是北部的一個州。南方怎么說也比今日北方好,回暖之后,便是花開月圓,北方寒風依舊過境不散。北坡上起了一陣風,吹動每個人的衣衫微動,忽然間的寥落。“那就這樣吧,你自己沒事小心點,保重?!?/br>云流今留了這么一句話,便縱身離去。第49章靈州屋子里的塵土嗆得李若慈咳嗽了一聲。身后的姑娘見狀立刻揮了揮手,讓身后的人進來。“清掃干凈?!?/br>她又低頭道:“大人,這邊請?!?/br>“不用這么客氣?!?/br>李若慈隨她到了一處偏廳,這里收拾的倒是整齊。“你叫什么名字?”“故凌花?!?/br>這姑娘也不解釋一下是哪三個字,李若慈就只記住了個音。“嗯?!?/br>他翻了翻桌案上的書,忽然想起來還有個瞿雪色。“瞿雪色他怎么回事?”沒了還是死了?“四日前雪大人出去了一趟,就沒回來?!?/br>“那找去了嗎?”“找了,沒找到?!惫柿杌ㄉ裆届o。故凌花是瞿雪色的手下,在來靈州之前,李若慈非常擔心瞿雪色手下的人跟他們主子一個德行?,F在看來是他多慮了,這個姑娘從他來了到現在表現的都十分穩定,尤其是情緒這方面。但他依覺得用這些人不太順手,所以,他一早便通知了以前的幾個屬下,讓他們來靈州,這時候想必應該快到了。李若慈示意故凌花可以出去了。晚上的時候,矜小雪就領著人來了,她后面陸陸續續地跟著十幾個人。“屬下參見公子?!?/br>矜小雪生著一張清雅秀致的臉,不笑的時候甚至有一股傲然的冷意,性格卻著實有些一言難盡。“嗯,起來吧?!崩钊舸茸叩酱斑?,這個窗戶沒糊窗紙,冷冷的氣息滲了進來,他覺得晚上有必要換一間屋子。“瞿雪色你們也幫忙找找?!?/br>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至于端王要來這件事,一切就如平常吧,不必因為他來,就準備些什么?!?/br>有人遲疑道:“這……好嗎?”矜小雪揮了揮手,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端王他是個仙兒啊,一來我們得供著?”李若慈回過身來,道:“端王吃穿住行的一切事宜交給州府那邊管?!?/br>“屬下明白?!?/br>“行了,下去吧?!?/br>夜深苦寒,李若慈點了一個小爐子,挑了一盞燈,隨便拿起了旁邊的一本志怪。燈火昏黃,書上面的字倒也可以看的清楚。在遇見李成蹊之前,他既不識字,也沒有名字,就跟大街上的一條流浪狗沒有什么分別。姓是跟的李成蹊的,名字也是李成蹊取的。若慈,若慈,從來都不會是真的慈悲。他雖因為當初的種種心存感激,到底也是讓李成蹊死在了他手里。他有時也會想,這條命哪怕就是當時就給了李成蹊,他也是沒有話說??烧娴搅四翘?,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說到底,誰不想活呢?哪怕活著只為了見一見明天的太陽。還沒有哪個人能心甘情愿地讓他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