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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拉身上的布包給她看,“吃完了,都空了?!?/br> 錦瑜看著魏淼扁起的嘴,想都沒想就站起來,給他拿了塊新糕點,“給?!?/br> 對于五歲的錦瑜來說,這個桌子的高度根本不算什么,她問魏淼,“還想吃哪個?” 魏淼有些不好意思,就指了一個,錦瑜就整盤給他端了下來,兩個孩子蹲在桌子腿那偷吃。 魏淼大眼睛忽閃的眨巴著,一邊沖錦瑜甜甜的笑,一邊小口小口的咬著,動作秀氣又不失速度,他吃的很快,腮幫子鼓動沒兩下呢,一塊糕點就沒了。 錦瑜第一次覺得看別人吃東西是種享受,這種感覺比她自己吃還甜。 “你叫什么?”錦瑜抬手將魏淼嘴角的糕點渣抹掉。 魏淼往后瑟縮了一下,見她沒有惡意,才又慢慢伸回來,“淼淼?!?/br> 錦瑜眨巴眼睛,拽著明白裝糊涂,“喵喵?” 魏淼搖頭,頗為認真的咬字說道:“淼淼,三個水的淼?!?/br> 淼淼,水也。他娘說他剛出生長得水嫩,跟他爹爹一樣好看,就起名叫淼。 錦瑜彎著眼睛,說道:“你猜我叫什么?” 魏淼心想這可怎么猜,臉上茫然搖頭。 錦瑜莫名覺得臉有些熱,抬手撓了撓,“我叫錦瑜?!?/br> 魏淼舔掉嘴上的糕點渣,樂了,“金魚?!?/br> “喵喵喵,小金魚?!卞\瑜又拿了一塊糕點遞給魏淼,光看他吃,就覺得一臉滿足。 魏憫找來時,十八就守在不遠處,便問道:“迎親的轎子馬上就來了,阿阮問淼淼呢?” 十八抬手指向屋里,“在吃糕點呢?!?/br> 魏憫搖頭,眼里帶著無奈笑意,“真是小饞貓,走到哪里餓到哪兒?!?/br> “淼淼?!蔽簯懱_跨過門檻,一眼掃過屋內卻沒看見人,不由皺眉,“淼淼?” 魏淼聽見魏憫的聲音,頓時彎了眼睛,靠近錦瑜,湊頭跟她小聲說道:“我娘來找我了?!?/br> 說完立馬站了起來,高興的朝魏憫跑去,“娘?!?/br> 魏憫眼里含笑,眉眼溫柔的給他擦拭嘴邊的糕點渣,伸手將人抱了起來,坐在小臂上,“你爹爹在找你?!?/br> 話雖是朝魏淼說,余光卻瞥了下隨著魏淼一同從桌子底下站起來的女娃。 錦瑜恭恭敬敬的朝魏憫行了一個晚輩的禮。 魏憫眼里閃過一抹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頷首,抱著魏淼轉身離開。 那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年齡,怕不是尋常人家的主子。 光瞧著她的五官,魏憫覺得像是在哪兒見過,“淼淼,剛才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魏淼歪頭想了想,“喵喵喵,小金魚?!彼麚е簯懙牟弊?,露出一口小白牙,吐字清晰的說道:“娘,她說她叫錦瑜?!?/br> “錦瑜?!蔽簯憣⑦@個姓咀嚼了一下,微微瞇眼,大蔣姓錦的可不多,京中就有一家,那就是錦國公。 兩人走后,錦瑜有些失落的看著地上那碟被吃了半個盤子的糕點,蹲下來捏了一塊放進自己嘴里,皺眉搖頭。 味道一般,根本沒有剛才淼淼吃起來的那么香。 她將盤子端起來,放回桌子上,才剛走出門,就見錦府下人一臉擔憂的跑過來,“我的小祖宗呦,您可讓我一通的好找?!?/br> “快快快,國公讓人送的禮,已經給魏府送過去了,”那下人在錦瑜耳邊喋喋不休,“國公說剛好您在這邊,就讓您代為過來,至少在魏相面前露個臉,報個名?!?/br> 錦瑜臉上掛上笑,應付道好,心里卻想,剛才她見到的那人,怕就是當朝左相魏憫了吧。 除卻她,整個魏府里,怕是再也難找第二個有她這種氣質的人了。 魏憫抱著魏淼回來,把吃了個半飽的人遞到阿阮懷里,魏殊抬手撓他的小腿,嘟囔道:“一轉眼沒看見,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找了好一會兒,還以為你回爹爹這里了?!?/br> 魏淼傻笑著,從本來空無一物的布包里掏出一塊精致的糕點,彎腰遞給魏殊,“給阿姐留的?!?/br> 是甜味很淡的栗子糕。 魏殊口味跟魏憫相似,同樣不愛吃太甜的東西,魏淼心里都記著呢。 魏殊接過來,一口咬掉大半塊,嘴里依舊含糊著說道:“下回不許亂跑,別被人蒙在麻袋里賣嘍,還有這糕點,不許吃別人給的,萬一被人拐走了,那可怎么找回來?!?/br> 就比魏淼大了半個時辰的魏殊,可cao碎了一顆長姐的心,怎么看都覺得她這弟弟傻,誰都能騙他。 魏淼揪著手指頭沖魏殊笑,被說了也不反駁,就問她,“好不好吃???” 魏殊將最后一口整個塞進嘴里,舔了舔手指頭上的碎渣,隨意道:“馬馬虎虎?!?/br> 阿阮看著兩個孩子,笑著沒說話,見吉時快到了,才抱著魏淼走進魏洛的屋子。 魏洛出嫁,由魏啟扶著他的手,將人送出去。 看著站在門口廊下紅毯那頭的女人,魏啟覺得舍不得松開哥哥的手。 若是將人送過去,跟她打鬧長大的哥哥就是別人家的了。 魏啟有些哽咽,忍著哭腔小聲說道:“哥哥別擔心爹娘,六六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出嫁后……若是不高興,就回來,六六將來養你,肯定能養得起你?!?/br> 魏洛本來覺得出嫁沒什么,聽她這么一說,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甕聲甕氣的說道:“我離的那么近,以后肯定?;貋砜茨銈兊??!?/br> 魏憐孫氏也是滿臉不舍,但魏憐沉穩寡言慣了,再是不舍,在人前也沒表現出來,只是說道:“以后想家就說一聲,我讓六六去接你回來?!?/br> 孫氏聞言嗔了她一眼,卻沒反駁,拍著魏洛的手,哽咽叮囑,“嫁人了,就別那么淘氣,妻夫相處要多溝通,莫要存了隔夜的氣……懂嗎?” 說著,他的淚就落了下來,心里一陣難受,說不清什么滋味。 魏洛明白,他都明白,哭著抱住孫氏。 魏洛妻主的確是個文人,氣質溫和儒雅,瞧著不像是會給他氣受的人。 阿阮單手抱著淼淼,抬手隔著蓋頭貼了貼魏洛的臉,示意他以后照顧好自己。 最后走到魏憫這里,魏洛停在她面前,哽咽的喚了聲,“姨?!?/br> 魏憫忽然有些不舍,負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手指攥了攥,沉聲說道:“我魏家的孩子,不是能受委屈的人?!?/br> “這話今日說著許是不合適,但小姨還是想把話跟你說在這兒,將來若是受了氣,莫要在意旁人眼光,回來就是?!?/br> “不管你嫁出去多少年,魏家永遠都是你的底氣,是能給你撐腰的地方?!?/br> 魏洛淚如雨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依依不舍的跟眾人告別。 他妻主上前扶住魏洛,認真的跟魏家眾人保證,“日后定然時時帶阿洛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