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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前縣令之死的案子,魏憫到如今也沒能找到任何能證明楊大人是她殺的證據。 哪怕心里有懷疑的人,手上也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這件事就是她干得。 就像魏憫懷疑崖知州和梅主簿驛丞三人之間有什么見不得光的關系,甚至覺得她們背后有可以達到互贏共利的交易,不然為什么被十八發現梅主簿被趕走之后,直接去了崖知州那里…… 但沒有證據,所有的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好在三天之后,被魏憫捅了一刀半死不活的驛丞,在十八的審問下,終于肯說話了。 十八從半死不活的驛丞嘴里得知,梅主簿以及縣衙里的幾個衙役,原本竟是城外竹山上的土匪。 六年前匪患鬧的厲害,崖知州當時還不是知州,而是崖縣令,迫于百姓和朝廷的壓力被迫剿匪。 肚子里油水比腦汁還多的崖縣令哪里知道怎么剿匪,但當時正是三年一次的考核時機,若是有剿匪之功,絕對可以升遷。 崖縣令碰到正事時一點主意都沒有,但若是想歪門邪道,腦子倒是靈活的很。 她找人跟竹山上的土匪搭上話,讓她們莫要再做土匪了,她有一個好主意。 這個好主意就是給狼披上一層羊皮。 驛丞本是山上的二當家,崖縣令見她容貌竟跟竹城驛丞有幾分相似,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 崖縣令讓二當家趁驛丞出門辦事的時候將她打暈。 幾日后崖縣令開始散布消息說驛丞失蹤了,等衙役外出尋找時,找到的就是失足摔傷腦袋的二當家了。 二當家半邊臉纏著白布,讓人看不清她的具體容貌,再加上偽裝成摔傷了腦袋,這樣行為處事和往日大不相同,以及記不清以前的事情,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也不怕被人發現。 如此一來,別人都覺得她就是驛丞。 至于山上的大當家,本來才是竹城的主簿,但沒兩年就病死了,梅三當家這才頂替了她的位置。 土匪的事情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朝廷記了崖縣令一功,她就這么搖身一變成了崖知州。 從此官匪勾搭魚rou百姓,做著互利共贏的勾當。 楊大人作為新縣令進入竹城,起初還沒發現什么,但其實已經落入了崖知州和土匪們的控制里,慢慢的等她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竹城的驛丞是土匪,楊大人跟朝廷寄的折子全都被她攔了下來,事后遞到了崖知州手里,就這樣讓楊大人徹底跟外面失去聯系。 楊大人家有個兒子,年齡還小的時候就出落的十分漂亮,等長大后模樣更是誘人心魂。 崖知州去過一趟縣衙,只一眼就看中了那楊沁悅,多次跟楊大人隱晦提過這事。 楊縣令怎么可能會同意?但她自知敵不過崖知州,只能借口推托說小兒年幼,恐怕不行。 崖知州一聽這事有門,就說那就等楊沁悅及笄。她覺得竹城在自己掌控里,也不怕楊大人跟她耍心眼。 其實那時候楊大人就已經開始慢慢收集,崖知州和土匪們之間貪污賄賂魚rou百姓欺瞞朝廷的證據了。 去年年底,楊沁悅十五歲及笄,崖知州又重提此事,但都被楊大人一口否決了。 正是今年,楊大人任期已滿,等下任縣令來交接就能調回京城。她走倒是可以,但崖知州卻不想放楊沁悅離開。 見崖知州有強搶的意思,楊大人只有這一個兒子,關心則亂,情急之下竟威脅崖知州,說自己已經有了她種種罪行的鐵證,若是她敢動楊沁悅,大不了魚死網破。 崖知州一聽這話,哪里還會放楊大人這個隱患離開! 崖知州以給楊大人踐行為借口請她喝酒,暗示道如果她不去,那就看好她的好兒子,莫要讓他出門或是落了單…… 所謂的踐行宴卻是場奪命宴。 楊大人飲下放過藥的酒,回來的半路上藥性發作,落馬摔死。 這事本來崖知州做的天衣無縫,但不知道為什么,消息傳到外面,被楊大人在京中的好友知道了,偷偷說到陛下面前,說楊大人之死定然不會只是個意外這么簡單。 圣上念及楊縣令在竹城任官六年無怨無悔沒寫過一封折子抱怨,這才派了新縣令過來的同時,讓她查清楊大人的案子。 魏憫將驛丞的話和自己的猜測聯合,便將事情原委推理的差不多的了,可現在苦就苦在只有驛丞一個人證,沒有物證,另外還缺少一個揭開案子的契機。 魏憫坐在書房里沉思,猜想楊大人可能知道自己此去赴崖知州的宴兇多吉少,定然會將證據提前藏好。 楊沁悅說過楊大人的身后事都是崖知州幫忙料理的,這就可以說明崖知州想借著這個機會找出楊大人收集的證據,但應該是沒找到。 正是因為沒找到,崖知州對楊沁悅有一份忌憚,沒敢強要他。也正是沒找到,崖知州開始懷疑楊大人說的證據其實就是個唬她的幌子,所以崖知州對自己這個新縣令也絲毫不放在眼里,因為她認定自己沒留下證據。 事情,你只要是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哪怕是蛛絲馬跡。這句話,崖知州怕是不信的。 魏憫猜測,楊大人藏證據的地方,定然很隱晦的跟她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楊沁悅說過。 魏憫想了想,打算把楊沁悅叫進來問問。 巧的是,魏憫才拉開書房的外門,就碰見準備敲門進來的楊沁悅。 楊沁悅沒想到門突然打開,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抬頭看了眼魏憫,低頭對她行禮,輕聲道:“魏大人……” 楊沁悅攥緊手里的藥箱,咬了咬嘴唇,看著魏憫垂在身側的手,紅著臉大膽說道:“聽說大人您昨晚手上傷口崩裂了……我想著我學過幾年醫術,就準備過來給您看看?!?/br> 魏憫聽楊沁悅提起手掌傷口崩裂的事,頓時眼神有些不自在,因著這事昨晚阿阮已經沖她冷過臉了,魏憫現在恨不得沒人知道她傷口崩潰的事,免得又被阿阮聽見。 其實昨天這事也怪她。 她這不是想著和阿阮兩人好久沒那個了嗎,心里就有些想。之前不做是因為白日顛簸趕路晚上疲憊沒有精神,最近又因著她傷了胳膊和手掌,阿阮不許她胡鬧。算起來,素了都快兩三個月了。 可魏憫是個年輕氣盛食髓知味的正常人,每日抱著阿阮卻不能更進一步,不由得憋的慌。 她就哄阿阮說傷口已經結痂了,其實傷口的確已經結了痂,可誰知胡鬧過后痂被崩裂了,傷口一流血,就看著比原先還要嚴重。 阿阮紅著眼睛板著臉給她上藥,一晚上沒理她,到早上出門前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魏憫這是第一次見阿阮沖她使臉色,被唬的一愣,也不敢貿然亂說話再惹他生氣,見他早上要出去,只敢叮囑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