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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的路程,他是怎么走過來的? 這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又該遭了多少罪…… 魏憫覺得自己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就想這么捧著他的臉看著,怎么看都看不夠。 阿阮眼睛也仔細的瞧著魏憫,見她臉色蒼白,又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就知道夢里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阿阮手覆蓋在魏憫貼著他臉的手背上,心疼的無聲抽咽,把臉埋在她掌心里。 阿阮想問問魏憫傷著了哪里,想問她受了什么樣的刑,可他又覺得自己比劃出來太慢了,太慢了…… 魏憫眼尾微紅,眼里染了層濕意,卻是笑著摸了摸阿阮的臉,柔聲道:“不哭了?!?/br> 阿阮由魏憫給他擦眼淚,余光瞥見地上的食盒,立馬想起自己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阿阮忙從魏憫手里退出來,蹲下將食盒打開,端起盛著米飯的碗,拿起筷子挑選清淡沒有油腥味的青菜給她撥到碗里,站起來遞到她的手上。 阿阮心細,更何況剛才魏憫開門時他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著,自然注意到她的動作,哪怕她下意識的怕他擔心放下了手,他還是看見了。 妻主從胸前到肚子上恐怕有傷,這才不愿意出來蹲下來拿飯。 阿阮將碗遞給魏憫,比劃道: ——吃點清淡的。 魏憫心又熱又疼,垂眸看著碗里的青菜,嗯了一聲。 魏憫知道阿阮怕是想了辦法才能進來送飯,也知道換防的時間不長,便一手端著碗,一手將阿阮眼尾的淚痕抹干凈,放緩聲音跟他說道:“省試結果這兩日也該出來的,最快今天,最遲后天,到時候我就能出去了。 我省試之前在杏花巷子里租了個住處,屋主正好出遠門,要三月份才回來,好心收我一半錢讓我住到殿試結束,說權當謝我給她看家了。 現在我跟你說具體的地址,再把鑰匙給你,你去那邊等我。貢院里人多眼雜,你不能常來?!?/br> 魏憫進屋,將碗放在桌子上,從包袱里翻出鑰匙遞給阿阮,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發黑的眼底,心里難受的五味陳雜。 “到那兒好好休息,我沒事你別擔心?!?/br> 阿阮將鑰匙貼身收起來,聽話的點頭。 聽見院子里隱約有整齊的走動聲,阿阮便知道換防的兵役來了。 阿阮低頭將食盒收拾好,咬唇望了眼魏憫,轉身走了。 “阿阮!” 阿阮才轉身,魏憫手就攥緊面前的鐵欄喊了他一聲,見他回頭,魏憫手指又攥緊了些,眼睛不舍的看著他,喉嚨發緊,嘴唇動了動,好半響兒才勉強扯出笑,道:“讓我親一下再走,想死我了?!?/br> 阿阮臉上一紅,卻是左右看了看,見還沒來人,快走兩步又回到門前。 魏憫雙手捧著阿阮的臉,親的不是他的唇,而是額頭。 溫熱的唇貼在額頭上,久久不舍得分開。 阿阮眼眶發熱心里揪疼。妻主不是想親他了,而是舍不得他走。 魏憫拇指摩挲著阿阮的臉,唇從他額頭上離開,叮囑道:“照顧好自己,我過兩日就去找你?!?/br> 阿阮這才離開。他前腳離開,后腳換防的兵役就到了。 魏憫扒在鐵欄門上,遙遙望著阿阮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把門關上。 她在牢里受刑時,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必須咬牙挺過去。她若是死了,阿阮可怎么辦? 他才十六歲,她怎舍得讓他這么早就當個寡夫! 魏憫拌著青菜將碗里的米飯吃完,坐在桌子旁,手摸著胸口處的鞭痕,不知道想到什么,手指慢慢攥緊成拳,眼底一片陰翳之色。 她今日所受之苦,他日定會加倍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魏憫:我想阿阮,想醬醬釀釀的那種想ovo 第29章 省試結果 省試批閱結果呈到皇上面前的時候, 在御書房中的太女都恨不得把頭縮進肚子里。 蔣錕鈞看到被查出有舞弊的考生多多少少都跟太女有關時, 氣的一把抄起面前的茶盞朝一旁的太女砸去, “混賬東西!你看你做的好事!” guntang的熱茶連同精致的青花瓷茶盞在太女腳邊“嘭”的一聲炸開,茶水碎片四濺,嚇的蔣梧雍一哆嗦,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低頭唯唯諾諾道:“母, 母皇……” “別叫我母皇!”蔣錕鈞抬手揮開給她順氣的小侍,手指虛空點著蔣梧雍, 咬牙怒道:“我沒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女兒!連省試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收錢舞弊,你做的可比我厲害多了!” 蔣錕鈞從書案后面站起來,走到蔣梧雍面前, 抬腳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 怒道:“你要這么些錢做什么????你跟朕說說,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是不是想招兵買馬頂替你母皇的位子呢?” 蔣錕鈞這一腳用了十成的力氣,蔣梧雍一個成年女人愣是被她一腳踹倒在地上。 蔣梧雍頓時也顧不得疼,忙從地上爬起來, 一把抱住蔣錕鈞的腿, 哭訴道:“女兒哪里有這個心, 母皇您最了解女兒的,女兒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您啊,哪里敢起這種歹心?!?/br> 蔣錕鈞耷拉著眼皮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蔣梧雍,冷哼一聲, “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br> 蔣梧雍頭搖的飛快,抬手豎起四指起誓,“若女兒有這種不臣之心,膽敢有一絲對不起母皇,讓女兒天打五雷轟!死后入不得蔣氏皇陵!” 這誓倒是狠毒了。 蔣錕鈞輕甩袖子,抽.出被蔣梧雍抱著的腿,又走回書案后面,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堂堂太女,竟然參與舞弊收錢,這跟賣官有什么區別?我大蔣的臣子若都是這么來的,還會有能臣嗎?江山遲早要完!” 蔣錕鈞依舊生氣,只是語氣比剛才平緩了些。 蔣錕鈞是覺得蔣梧雍這孩子別的方面不說,但就是孝順,定然是不敢做出那等悖逆之事的,她剛才也不過是氣極了,才會這么說。 蔣梧雍一聽她這口氣,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毒誓讓母皇消了猜忌,頓時擺出一副逼不得已而為之的神色,猶豫著說道:“母皇,女兒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br> 蔣錕鈞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什么原因?說來聽聽?!?/br> 蔣梧雍乖乖的跪在地上,說道:“您以為女兒舞弊只是為了收錢?其實不是,女兒是為了士族著想?!?/br> 聽蔣梧雍談起士族,蔣錕鈞倒是皺起眉頭,微微坐直了身子,“這跟士族有什么關系?” “母皇不知,這兩年士族有能耐的子弟多數更偏重能辦實事兒,對于讀書方面總是欠那些點的火候,不像那群窮寒門,只知道苦讀書,滿腦子之乎者也,思想頑固不化,較起真來目中無人……” 蔣梧雍有意無意的話,讓蔣錕鈞想起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