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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買藥了,沒剩下多少。 魏憫提著行李從縣里回去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從賣菜的集市里轉了一圈。 她來的時候菜市正熱鬧,各種叫喊聲都有。 魏憫看了一圈豬rou的價格,想起成親這么久,阿阮都沒吃過兩回rou,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 魏憫寫的一手好字,想起包袱里的筆墨紙硯,干脆在茶館鋪子那兒點了杯茶,借她桌子一用,就擺起了代寫家信的攤。 這種生意不是說有就有的,魏憫在那兒坐了一天,中午就喝了兩杯茶,到了傍晚,錢離買半斤rou還差些。 再晚會兒,豬rou鋪子就該關門了。 魏憫數了數手里的錢,揣兜里了。 茶鋪老板看魏憫一天了,見她似乎想買什么錢又不夠,就給她指了個方向,“碼頭那兒有卸貨的生意,當天結錢,你要不要去試試?” 她說這話時調侃的成分居多,畢竟讀書人心氣都高,覺得自己拿筆的手金貴無比,哪里愿意去干那些粗重活。 魏憫一愣,真心誠意的謝過老板,提著行李去了碼頭。 在縣里,花錢的地方多,賺錢的地方也不少。只要肯吃苦,愿意受罪,總歸是餓不死的。 碼頭這種地方,就是讓人餓不死的地方之一。 魏憫提著包袱往那一站,身上書生氣十足,讓覺得她是個只能提筆的秀才。但當她換上粗布麻衣,挽起袖子,將麻袋甩上肩頭的時候,爆發的力氣和韌勁,不由得讓人刮目相看。 卸了一船的貨,魏憫才湊夠買rou的錢。 卸貨的老大發錢時從魏憫面前走過,瞥了眼她磨出水泡的手,沒說什么,卻多給了幾枚銅板。 魏憫換回自己的衣服,把脖子和臉上洗干凈,這才提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手心的水泡碰到東西,又是一陣鉆心的疼。 魏憫買了半斤豬rou,剩的錢又買了點糕點,這才披著夜色回去。 才走到青禾村,魏憫就借著月色看到站在村口等她的人。 笑著快走了幾步,問他,“你怎么過來了?” 阿阮抬手,先比劃道: ——我看你還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比劃完手也沒放下,順勢要接過魏憫手上的包袱。 魏憫微微躲開他拿包袱的手,將買的糕點遞給他,“趁熱嘗嘗,剩的留你下次吃,別什么都往阿洛嘴里塞。你太瘦了,他少吃點也沒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魏洛:你可真是我親姨……_(:зゝ∠)_ 第15章 大膽的阿阮 魏憫嘴上雖跟阿阮說著好東西別凈都給魏洛吃,但買的rou還是一分為二給魏憐送了過去。 魏憐問她哪來的錢,魏憫就道是在街上代人寫家書,只字未提去碼頭搬麻袋的事。 阿阮之前做好了飯,現如今魏憫回來立馬從鍋里端了上來,正是熱氣騰騰。 簡簡單單的面疙瘩,打了個碎雞蛋,再配上一盤炒地耳,香味十足。 地耳是雨后那兩天孫氏去山上撿的,這東西無論用來煮湯還是炒菜,味道都很鮮美。 阿阮幾乎將面疙瘩里的碎雞蛋都盛進魏憫碗里,端到她面前。 “大夫說你太瘦,雞蛋都留給你吃?!蔽簯懹行├?,面容帶著些許疲憊,她手徑直端過阿阮面前的碗,往飯里扒拉了點炒地皮,就這么低頭吃了起來。 阿阮看魏憫似乎餓急了,也就沒再把盛著雞蛋的碗推給她,吃飯時眼睛悄悄看了她好幾次。 魏憫一連吃了兩碗飯才停下來喘口氣,阿阮接過她手里的空碗,走到鍋邊就聽她道:“再盛半碗就行了?!?/br> 阿阮點頭,將飯端給魏憫后,才抬手“問”她: ——今天的飯特別好吃? 魏憫伸出去夾菜的手一頓。 阿阮微微皺著眉頭看她,抿了抿唇,又比劃道: ——你晚上吃的比平時多,是不是中午沒吃飯? 魏憫不著痕跡的收回筷子,低頭扒拉了兩下碗里的飯,才笑著抬頭看他,“是阿阮今天做的菜好吃,你做什么飯都香?!?/br> 阿阮被魏憫隨意的一句話撩撥的心神蕩漾,眼神輕飄飄的斜著嗔了她一眼,倒是沒再問了。 吃過飯后,阿阮端起碗筷去洗漱的時候,魏憫難得的沒跟過去。平時她都是跟在自己身側的。 阿阮抿了抿唇,拿著手里要刷的碗,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心疼之色。 阿阮再端著熱水進里屋的時候,魏憫已經半靠在床頭睡著了,眉眼間的疲憊怎么都藏不住。 阿阮不自覺的放輕腳步聲,將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浸濕毛巾擰干水,拿過來輕輕覆在她臉上。 魏憫眼瞼動了動,含糊的喊了聲,“阿阮?” 阿阮聞言探身,拿過魏憫臉上的毛巾,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示意她睡吧,他給她洗漱。 魏憫瞬間放松身體,半闔著眼皮任由阿阮給她擦臉。等要擦手的時候,她才搖搖頭說道:“我剛才洗過了?!?/br> 阿阮也沒強求,轉而將水盆端下來,蹲在魏憫腳邊給她脫鞋,扶著她的腳放進盆里。 疲憊的腳被熱水浸泡,舒服的魏憫忍不住舒展眉眼,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阿阮像是知道魏憫這雙腳今天特別累一樣,手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按摩著她的腳底。 魏憫被他這么輕輕柔柔的伺候著,舒服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阿阮扶著魏憫的肩膀讓她躺在床上,把她垂在床邊的腿放上去,輕手輕腳的脫掉她身上的外衫。 阿阮見魏憫睡著,這才輕輕掰開她虛攥的掌心,一眼就瞧見她手里那些被磨出的大大小小的水泡,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的動作太過于順其自然,魏憫直到感覺到手心里的濕涼之意后,才睜開眼睛,“阿阮?” 阿阮低著頭,只留給她一個頭頂,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手輕輕拿著棉球沾著藥水給她擦掌心。 魏憫半坐起來,用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阿阮的眼角,見他沒哭后才松了一口氣,手滑過臉頰繞到他的脖頸后,摟著他的脖子將人帶進懷里,下巴蹭著他的發頂,聲音低低柔柔的,“沒事兒,過兩天就消了?!?/br> 阿阮哽咽著將臉埋在她懷里,額頭抵在她鎖骨處小口吸氣。 “也不是很疼,”魏憫手撫摸著阿阮的后背,說道:“我的確是替人寫了一天的書信,到晚上才去碼頭搬了會兒麻袋?!?/br> 阿阮不能說話,很多事情讓他一件件的問她太過于麻煩,所以魏憫養成凡事先跟他解釋交代的習慣。 阿阮心里抽疼,仿佛那水泡是長在他手上一樣。他難受的模樣看的魏憫心疼。 魏憫的吻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他頭頂,說道:“我以后不去了?!?/br> 阿阮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他臉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