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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越來越邋遢,越來越隨便。我懶得洗漱,懶得打理自己,甚至是懶得走動。我待在一家大型超市里,餓了就拿現成的東西吃,雖然我已經吃得膩煩的想吐。但比起讓胃餓得痙攣,我還是要忍耐。我連上廁所都懶得走,可能是直接在屋內的邊緣,解開褲子對著墻角上完。我待在床墊區,將軟墊全都羅列起來,翻出毛絨的被單,然后整個人陷進里面。我喝下一罐罐啤酒,醉的不省人事,脫光了躺進層層的被單里。閉上眼睛,昏昏欲睡,頭埋進被單里,周身由被單圍著,仿佛世界一下子變小了。我充滿安全感的陷入昏睡。然而睡眠并不能持續到永遠,我終究還是要醒來,醒來以后面對這個只剩下我一個人的世界。我想哭又想笑,我難道要這樣過一輩子?電子鐘顯示時間為2016年6月7日,2:37。我從候車室走出來,穿得厚重,站在街口。我腦袋放空,雙目無神的盯著虛空一點,呆立在冷風中。我什么也沒做,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像雕像一樣,像周圍所有沒有生命的建筑一樣,靜靜地定在那里。帽子兜住我的頭,過大的帽子擋住了我一部分的視線,我卻也不需要太廣闊的視野。不知站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一陣動靜。那一瞬間,我無法確定那是什么聲音,我甚至不敢相信我聽到了聲音。因為我已經太久沒聽到任何由我之外發出的動靜了。我轉過我僵直的身體,扭身,看向路的盡頭。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它像一個沉穩的男人,一步步徐徐接近。我大腦空白了幾秒,有一絲綿長的喜悅在膨脹,那一刻我甚至想,哪怕這車是一輛幽靈車,我可能都會喜極而泣。我呆呆站在它的面前,看著它向我駛來,甚至是等著它朝我撞過來。我忘了躲開,也不想躲開,就傻了一樣不錯眼珠的看著。它終于過來了,它停在我面前了。車門打開,駕駛位上走下來一個穿紅色羽絨服的人,他看起來很瘦,細長的腿格外顯眼。他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急吼吼的朝著我奔過來。他的頭發有些長,看起來參差不齊,在他跑動的時候頭發便飛揚在空中,舞動的旋律像一顆亂了的心。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他在眨眼間沖到我面前,狠狠地抱住了我。我被他撞得摔倒在地上,他跟著我一起摔下來,但是他依然不松手,用力的箍著我的肩膀,臉埋在我的脖頸間,整個人都縮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也砰砰亂跳,我下意識的回手抱住他的背,和他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們像一對兒久別重逢的戀人,雖然真相是我們根本就是彼此不認識的陌生人。但這一刻,我們奇妙的達成了一種統一,我們經歷了同一種絕處逢生。良久,我聽到他嘶啞的聲音響在我耳邊,“cao.他.媽.的,終于見到人了?!?/br>我咧開嘴,笑出了眼淚。?☆、尋找人類? 他姓車,叫車山。他笑得自信的說,別人都管他叫汽車怪才。車山雖然看起來胡子拉碴,但是毛發擋不住年輕的臉,他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此時我們相對坐在一間土房里,房子破舊,但是有鍋,不需要電力催動的鍋。自事故發生已經過去五個月,這個城市的電力系統早就癱瘓,只因為這里從不天黑,所以我之前一直也不需要電。雖說寒冷,但是躲在建筑里就會好過一些。而今天我終于遇上了車山,我們都為見到彼此而感到開心,所以他提議吃點熱乎的東西,于是我們提了米菜來到這間破房子里。雖說是車山提議的做飯做菜,他卻只會燜飯,還說要是我也不會炒菜,就只能他瞎摸索了。當然,我們不用嘗試他的黑暗料理,我之前便是一個人獨居,所以做點小菜不成問題。當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時,我們一人占著桌子的一個邊,看著裊裊升起的白色水汽,竟然有點熱淚盈眶。這簡單的飯菜簡直是人間美味。我們一邊慢慢的吃飯喝酒,一邊交流彼此的境遇。于是我了解到,車山和我的狀況差不多,同樣是1月7日的早晨,忽然發現周圍的人全都不見了。他跟我說,當時他正在開車要去A市參加一個什么汽車展,當時在高速公路上,他眼睜睜的看著迎面開過來的車倏地消失不見。他當時差點以為見了鬼,前前后后的查看,硬是沒看到半點其他車的影子。后來他直到開到A市,途中都沒見到其他車出現。等進了市中心,他才知道出了大事,整個A市的人都沒了。他打任何人的電話都無人接聽,他在A市轉了很久,找不見一個人。他不死心的回B市,去其他城市,都看不到任何人。后來他就漸漸放棄了,人沒了就沒了,他總要繼續活著。可是在B市呆了沒多久,他就受不了了。他幾乎快被那死城給逼瘋了。于是在三月份開始,他就準備充分的開始了全國性的汽車之旅。他醉醺醺的跟我說,他都想好了,他要走遍整個國家,他就不信找不到人。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去外國,他呵呵的笑著說,汽車去不了的地方他就研究船,正好還沒接觸過。他眼睛紅彤彤的對我說,總算在這里看到人了,再看不到,他快要抑郁了。我能感覺到車山是一個性格外向的人,也難怪他會做出尋找別人的事,而不是像我,半死不活的守在這座城里坐吃山空。我們喝了個半醉,便一起躺到燒得很熱的火炕上。用現成的被子蓋住自己,我們兩個就像待烤的地瓜,任由熱氣往身體里鉆。一覺醒來,幾乎可以稱為神清氣爽。我一睜開眼睛就對上車山的視線,他不知什么時候早就醒來,此時看到我睜眼,便沖我彎著眼睛微笑。我們一同起床,相互打量了一下彼此的樣子,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們身上的衣服都臟的不成樣子,身上也不像樣,我都不記得上次我是什么時候刮得胡子。我的頭發比車山還夸張,我本來就屬于毛發茂盛又長得快的人,這會兒回過神來看自己,才發現我的頭發都可以梳成很長的馬尾。我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對自己簡直不忍直視,恨不得把頭發全都拔光,因為它油膩膩的貼服簡直讓人惡心。我連忙提出洗個熱水澡。因為需要大量的水,水缸里的水不大夠用,開了自來水又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