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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上點吃不死人也下得了口的飯菜,大半夜的不會有人刺門暗襲,安安生生讓我們住上幾日,道上價格大概一千兩,我們翻三倍給你,若是買賣不成,你跟你的伙計們出的撐死了也就是一條命,這買賣你不虧吧,可愿做?” 店老板頓時臉色發綠,抖著嘴唇點頭,“自然自然,諸位爺是有大來頭的人,我們這小地方不敢放肆,請坐請坐,佳肴馬上就到!” 菜肴自要準備,客房也一并全清了。 整家店一時安靜了,只有爐火燒著旺,外面的雪飄得蒼茫。 許青珂望著四扇門敞開后撕裂開的雪幕,終于開了口。 “這樣的雪,進不去了,等他來找就是了?!?/br> 趙娘子等人頷首,熱茶暖身,一群人也不再言語。 只是許青珂清冷中瞧到鷹眼懷里的貓兒,不知為何,就多了幾分疲色,“你竟也舍得?” 鷹眼笑:“公子不知,第一次不舍得,后來它來找我,狼狽得很,后來再多幾次也就不舍得了?!?/br> 他補充,“機靈,跟的緊?!?/br> 不舍得它跟來送死,卻也不舍得它在茫然天地間尋找自己主人因此狼狽受苦。 還不如留在懷里抱著取暖。 趙娘子忽想到了元寶,小心去看許青珂,后者神色淡漠,并未有多少動容,但她的心,又有幾個人能看穿。 而現在,她在等自己畢生最恨的人來找她。 第305章 風雪 ———————— 一餐用罷, 外面的風雪更甚,鷹眼很快讓人關了門,而許青珂也上了樓。趙娘子見她晚上胃口并不好, 揣測著許是這一路進這北境寒冷荒野之地, 亦或者是心情緣故,但左右不是她能勸的, 于是又去了廚房準備弄點暖湯夜宵給公子步步。 爐子燒好,確保屋中不受風寒, 張青才將門闔上了。 屋中靜寂, 窗外風雪隔絕在窗外, 但有皚皚白芒侵吞夜色,或者被夜色侵吞,透著窗戶紙被她看入眼底。 若是在其他地方, 她該是謄辦公務,亦或者處理一封封密信,但越到如今這樣的關頭,卻是越無事可做。 于是看書。 但從寥寥幾冊書里面, 她卻翻到了一本不屬于她的。 一話本。 許青珂一怔,自是那人不知何時偷偷放入的,她走時帶走的東西不多, 也就一點衣物跟幾冊書,也沒事先整理,怕露出破綻,是以, 這話本大概就是前幾次他逗留時候偷偷放進來的。 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其實這心思么……昭然若揭的。 書名明晃晃的,又不是瞎子——,大抵就是講公子小姐的□□兒,波折起伏但深情不悔…… 原本情深,奈何緣淺。 若是往時,她定是對這書不置可否,看都不會看,但此時心頭復雜,仿佛想到那個人嬉皮笑臉或是惱怒無奈的模樣,又仿佛見著了他對她呵護深情的模樣,纖細的指尖終究拖住了它的下面,翻開一頁。 文字描述倒也還行,節奏劇情也頗有雅意。 但看著看著,許青珂的臉色越來越古怪,一會兒后,素來冷靜克制的人猛地將這話本扔到了桌子那頭,清冷雅致的臉蛋兒活生生染上了嗔怒。 嗔是因為見著了極為不堪入目的□□描寫,因著文采不錯,是以這描繪更加深入詳細,竟似眼前栩栩如生似的。 怒是因那人竟把這種十八禁的黃書偷偷放進了她珍藏的學術古籍里面。 真真是……好想打他! 可人不在眼前,打不著。 又因著人不在,她腦子里渾還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些描述,竟不自覺就想到了那一夜騎在他身上的事兒。 那是她此生最大膽最出格的放肆。 喜怒不形于色是心性,非臉皮,其實許青珂臉皮一向很薄,若是自我而生的尷尬,那是如何也壓不住的,于是嬌嫩的雪膚愣是染了紅霞,偏開臉倒了一杯茶,卻在茶水入喉的時候瞥到了床榻,于是瞬時又想到了自己的雙腿被某人強行架到他腰上被他折騰來去…… 才幾日過去的事兒,當時還好,離別愁緒在心頭,如今淡了幾日,反而能想起這事兒了。 許青珂閉眼扶額,仿佛那床榻上有另一個她跟那人云雨歡好。 不過也就一會,趙娘子來了,“公子,廚房有淮山熱湯燉著,您稍許喝點,先洗浴吧,藥水已經備好了?!?/br> 雖是天寒地凍,但這么多人還伺候不起一個公子了? 熱水多得是,必不能讓她就這么囫圇睡了。 趙娘子把許青珂當眼珠子伺候著,就算許青珂憐惜他們辛苦,不強求每日沐浴,可后者們在這點上并不肯退讓。 “這幾日趕路也就算了,可您身子骨差,若是不勤著沐浴湯藥,寒疾再來,我們可就更難過了?!壁w娘子軟硬兼施,許青珂也就應了。 入了藥桶,藥的味道撲鼻而來,混著淺淺的薄荷香,許青珂感覺到了身心寒冷的疲乏緩解。 “味道變了,跟從前的不一樣?!痹S青珂的聲音冷清又帶點柔軟,能讓人淡了所有敵意,趙娘子取了衣物擱置邊上,看向她,斟酌了下,才點點頭,“是新改過的,說是藥效更好,也好聞?!?/br> 之前的藥味太重,那人怕你聞著惡心,時時叮囑,每每上心。 可趙娘子終究不提,因她知道眼前人都知曉,否則眸色神情不會那般悠遠殤然。 沉默中,趙娘子低頭退去,要去廚房看燉的淮山湯。 許青珂垂眸不語,整個房間一片冷清,直到燭火忽然熄滅了一盞,燭火光一下子暗了許多,暖色舔了陰沉,而外面張青站著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外面風雪索索,爐子里的炭依舊燒紅。 許青珂秀美略壓,心中幽幽滑過一念——他來了。 房門被推開。 他走進來,又關了門,仿佛怕冷風灌進來冷到了他那嬌弱的好徒兒。 然后緩緩踱步,坐了下來,抬眸就看到簾子后面坐在浴桶里泡澡的人。 他心中有妻子,對天下間其他女子的美好顏色都視若無睹,是以,哪怕眼前徒兒傾國傾城勝似神魔美姿容,他的眼也是靜的,靜得像是外面冰冷的風雪。 “送了空紙條過來,是為了緩你那小男人的疑心,卻也讓為師很不歡喜?!?/br> 修長的手指摸了下酒壺,確定還溫熱的,這才倒了一杯喝。 這人總在何時何地都能維持風度,只有少數幾件事讓他失態。 但現在不會。 他溫和看著對面沐浴的許青珂。 “還好你主動還曉得主動來,否則少不得要讓為師親自去接你了?!?/br> 許青珂:“本就是你我之間的事情,犯不著讓你遷怒了他人?!?/br> 她知道她若是不來,他過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