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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屋中點著的燭火是淺淡的光,并不強烈,外面的明月白雪反而更白更縹緲,落在那雪白脊背,曲線玲瓏細致近乎魔魅。 姜信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掐了下手掌,“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人間皮囊都是□□骷髏,莫要被蠱惑犯錯……” 他喃喃重復念了好幾次。 □□骷髏許青珂:“……” 但那寬厚大掌落在她后背的時候,許青珂眉頭還是皺了皺。 掌力是guntang的,這活也的確費心費力,許青珂在那裂谷底已被姜信輸過一次內力,知道習武者的內力就是他們的命,為他人過內力療傷是極損根基的,何況是推功過血。 此人為她付出甚多。 許青珂閉著眼,沒說話。 三碗藥,三次推功,等結束的時候,許青珂發覺自己竟能感覺到身體小腹處有一點點溫熱,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一下子驅除了這些年來所有的隱寒痛苦。 她失神了一會,直到姜信無力得倒下來,趴在了她的背上。 唇落在上面。 許青珂:“……” 許青珂轉身,這人臉色蒼白,苦笑:“剛剛我真不是故意的,暈了一下就趴……” 他說著就斷了,因為許青珂的手掌落在他額頭,抹去那些汗水。 “你累了,我去給你倒水,喝完再睡吧?!?/br> 姜信眨巴下干裂的嘴唇,“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自己的世界開滿了花兒?!?/br> 這句話特別溫柔…… 膩出水來。 許青珂無言以對,闔上睡袍,正要下床…… “小許?。?!”姜信忽聲音發顫,還有恐懼。 許青珂看向他。 “你……流血了?!?/br> 許青珂低頭一看自己剛剛坐過的地方。 一片紅。 天旋地轉一片絕望。 她知道那是什么。 原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有的,怎么就…… 雖然是好事,可怎么就…… 這個男人??! 沉默,死寂,她捂住了姜信要驚恐發話的嘴巴。 “血?。?!哪兒來的!完了完了,難道是我用力過猛……” “閉嘴!” ———————— 趙娘子連夜趕往許青珂屋中,發現門窗開,外面冷風吹進來,當時便是一驚,“我的公子,您這是鬧啥丫,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禁不起折騰啊?!?/br> 但看到床上一抹血跡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面如死灰。 “是……哪個男……” 她怎就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去了!許青珂頭疼,只淡涼正經說:“那事兒來了?!?/br> 趙娘子懵了好一會才懂了,歡喜不能自已,“好啊,這血流得好啊,我早想它流了……” 許青珂:“……” 她雖沒說,可趙娘子也頗懂許青珂淡漠冷清下的窘迫。 公子來葵水了,那啥,怎么止血??? “我去給您拿東西,”趙娘子喜滋滋打開衣間拿出了一些物件。 許青珂只看了一眼就皺眉,“你備好了?” “是呀,公子您不知道,這是我多年來的一個念想,就想著您能流血……” “……” 許青珂覺得這一天一夜真的好累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天一夜也好長啊,只是過渡下而已,后面章節就會開始劇情了~~不拖沓~· 第182章 對答 ———————— 趙娘子拿來了東西, 指導許青珂換上, 然而許青珂好像有些抗拒, 讓她退下了。 公子還是比較害羞的。 趙娘子賊笑著走了,許青珂表情有些復雜, 因外面有個人渾然是可以聽了所有的。 包括那物件怎么換…… 回衣間鎖好門換好衣物,她走出去, 拉開窗子, 卻看到那個人正抱著腿坐在窗外靠山壁的一角沉沉睡去。 漫天的飛雪有些許落在他頭上身上。 許青珂眼睛怔了怔,手已經伸出, “姜信……姜信, 莫要在這里睡,你進來……姜……” 疲倦到昏沉沉的人似乎不喜被人打擾, 但這只手太過柔軟,含著淺淺的香氣,像是蠱惑他的夢境,他扭過臉,將臉湊到她手掌上, 蹭了蹭, 嘟囔了下,又睡過去了。 許青珂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掌心算guntang的,而這個人的臉是冰涼涼的。 瑟縮了手掌, 她將對方勾了肩頭,用了所有的力氣將他拖進屋中…… ———————— 次日凌晨,阿青等人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許青珂少有睡得這么晚的時候,都臨近午時了。 不過趙娘子卻知道姑娘家來那啥是會疲倦一些的,何況昨晚半夜折騰,也難怪公子特別累,因此吩咐阿青等人只管守衛,其他別多問。 阿青知道昨晚許青珂昨晚叫過人,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于是十分憂慮。 趙娘子斜瞥他一眼,也沒解釋,這種事兒不能說,左右這小子愛cao心就是了。 “公子昨日說今日還會有人來,山中已有一個景霄,若是再來一個難纏的,也是夠公子搭理的了,你們都提點精神,莫再讓一些愚蠢的宵小添了公子的煩惱?!?/br> 眾人紛紛答應。 趙娘子吩咐好,回頭看一眼陽光灑滿的屋子,滿心欣慰歡喜——如果她知道里面睡了一個男人,那就…… 姜信醒來的時候,后知后覺,但他很快滿心歡喜,抱了抱被子,聞了聞被子,在臉上蹭了蹭,然后…… “你的習慣怎跟金元寶一模一樣?!?/br> 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姜信身體一僵,轉頭看到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茶座那邊喝茶看書的許青珂。 陽光灑落下來,落在她身上。 無法形容。 姜信覺得自己的心要炸了,真的要炸了。 “許青珂……” “嗯?”許青珂或許有些習慣這人叫她小許許什么的,乍一聽不太喜歡,偏頭看他。 “我一大早肯定是被你美醒的?!?/br> 許青珂默了下,唇齒清冽:“已是中午,為了等你,我已經拖延了不少時間,你該走了,否則我掩不住他人的眼?!?/br> 姜信咧嘴笑,一口大白牙,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也不知從前是否戲子,否則怎裝出那般冷酷無情的廷獄惡狼來。 許青珂扭頭不看他。 姜信果然走了,拉開窗子,也不看外面是陡峭的峭壁,只回頭朝許青珂勾唇笑,壞笑,很壞的笑。 “剎那寒飛雪,梅花點嫣紅,許你繞指柔,一夜到天明?!?/br> 不工整、不通文藝,卻滿滿青樓曖昧葷色小調。 點嫣紅是什么? 繞指柔是什么? 不堪入耳! 末了他還加一句,“許許有柔情,大爺很滿意?!?/br> 這就是典型的嘚瑟成狂。 許青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