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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他跟家里這一派遠不是謝臨云那一派的對手。 所以哪怕對許青珂無好感,他也沒有蠢到再去懟許青珂,便也順其自然得緘默下來。 倒是謝臨云對于許青珂的調侃不惱反笑:“那我也得榮幸素來難請的青珂公子抱病還來我這兒,情深意重啊?!?/br> 互侃的兩人讓氣氛變得極好,其余學子也不再拘束,敞開了說,倒是一時變得極熱鬧。 不過許青珂倒了一杯酒的時候,忽感覺旁邊有人盯著自己。 她對面是章啟風跟方子衡,旁邊……蔣信。 她轉頭看向他,蔣信一時沒來得及將目光收回,此刻便是冷笑了下:“怎么,很意外我這個末座之人也能與會?” 哦,沒被章啟風懟,也沒被謝臨云攻,反被這個在場年紀最小的秀才郎懟了?仿若才十七吧。 端是清秀又傲氣的小子。 許青珂指尖轉了下酒杯,說:“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回憶你是哪一位?!?/br> 蔣信畢竟年輕,聞言頓時氣炸了,正要拍桌暴怒,卻聽許青珂又輕輕得說,“你確定要在他們兩個鬧過之后,你再鬧一次?” 蔣信頓時頭降冷水,盯著許青珂,這人手指纖細的很,皮膚又白皙脆弱,隱隱透了一些青跟紅的纖細,其實是分外好看的。 語氣竟還有幾分溫柔,仿若一個良善的哥哥在勸一個不懂事的弟弟。 “知道這次為什么會聚集我們這么多人嗎,只吃喝談笑?” 許青珂這一問,蔣信反而深思了,這次聚會不簡單?被這人這么一說,好像的確有些不簡單,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你知道?”他忍不住反問。 “不知道,所以問你?!痹S青珂回答坦坦蕩蕩,“沒想到你竟也不知道?!?/br> 她一副坦然失望的樣子,蔣信覺得心有點梗。 他果然是很不喜歡這個人的,十分不喜歡。 卻沒留意到許青珂靠著席團后面的柱子,撇眸看了一眼廳外那沿岸的海。 這青樽莊之所以是上江一風水之地,便是因為東臨山,北靠海。 海景開闊,壯了心胸,可也觸及了一個話題。 許青珂低頭喝酒的時候,聽到謝臨云已經不經意開了一個話頭——海盜。 眾人果然憂國憂民,立刻熱烈討論起來。 氣氛如自己預料,可謝臨云看到許青珂竟跟蔣信“相談甚歡”的樣子,有些驚訝,可他也無暇細想,因他必須跟這些人一起討論海盜話題,以及上江目前面對的封城查jian細的事情。 討著論著,琴聲不知何時又起,許青珂只喝了一點點酒就不喝了,身體還羸弱,不能多飲,于是她聽琴聲。 聽著聽著,忽有人喊:“外面有船隊過了,好氣派的船隊?!?/br> 剛喊,莊子的管事就來稟告了,“公子,有船隊靠近,好像是邯煬那邊過來的官船,且是水師所屬?!?/br> 這一聽整個場的人都炸了。 水師船隊,那不就是三皇子到了! 按照預期應該是明后天才到的啊,怎的還提前了一天! 許青珂看了謝臨云一眼,暗道謝家這算是不打無準備之戰嗎? 第36章 困局 ———————— 邯煬水師航海而來, 自是為了海盜,但卻是提前一天的,這一天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謝臨云帶著章啟風諸人出廳到院子的時候,那船剛好靠岸。 船梯已經放下來了, 霍允徹就在船頭。 章啟風等人不是謝臨云,沒去過邯煬,自然沒見過這些必然從小得拘束于邯煬、除非有君王令否則不得外出的皇子們。 沒想到霍允徹竟長得極好, 從五官上來看并不遜色于霍允徹, 只是謝臨云有世家子弟的清貴雅致, 卻沒有皇子的氣度風范,何況霍允徹五官十分立體, 輪廓分明, 站在那船上俯視眾人,謝臨云位于下方,頗有俯首稱臣的韻味。 但, 蜀國有多少人能在皇族面前昂首挺胸? 謝臨云等人低頭行禮, 霍允徹卻沒有什么倨傲態度, 只是淡淡一笑,“謝臨云, 路過你謝家莊子, 上門來湊一杯酒解解乏, 可是叨擾了?” 謝臨云:“不敢, 三皇子到來, 是青樽莊的福氣?!?/br> 在場的學子內心多數是歡喜的,這考取功名做官,來日還不是要在皇子們手下做事,如今三皇子風頭正勁,若是得他青眼,那就等于鯉魚躍龍門,是天大的好處。 霍允徹揮手朝后面的人道:“你們先去行館,我與臨云有舊,先跟他敘舊?!?/br> 后頭的水師將領自是聽他的,已放下了船梯,霍允徹正要下去,忽聽一船上監衛高喊:“殿下,有船靠近!” 那船也是往這邊駛來,因道口狹窄似乎要過這邊去另一頭,但因有水師阻擋,所以只能堵在那里。 船掉頭是很難的,一是船體條件滿足,二是掌船技術滿足,三是掉頭的空間條件滿足。 無疑,這三個條件那艘看起來頗為豪華精致的船并不滿足,所以只能卡在那里,似乎也有人在跟水師的人聯系。 本身水師是朝廷所屬,在蜀國還能怕誰?但這冒犯的船上還真不是軍衛們能忍心斥責的。 “公子,竟是咱們江東……”已經認出船只所屬的管事跑到謝臨云耳邊低語,謝臨云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瞥過不遠處的方子衡,只見這人也是一臉驚疑得看著那艘船。 難道是他?他可知道船上的都是什么人?可知道這艘船一旦跟三皇子的水師對上,不管今日結果如何,船上的所有人名譽都會毀于一旦。 到底是誰安排的?今日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船上那些人的背景家庭很有可能懷疑是他謝家安排的,好歹毒。 謝臨云臉色微微沉,但仍舊克制住了,畢竟在邯煬也歷練過,比這更壞的局面也經歷過。 許青珂瞥過謝臨云,目光卻在方子衡身上多逗留了一會,余光流轉顧此人的臉。 表情憂慮緊張。 拳頭緊張。 很符合一個擔憂meimei的哥哥心境表情,但顯然是知道自己meimei今日上船游湖的。 她勾了下嘴角。 于此同時,那精致豪華船上的人也紛紛驚疑不定,如果那些學子們在這里,必然會驚愕船艙內竟多是千金小姐,而且有好些是官家小姐,再不濟也是上江區域有些根基的富家千金。 有一部分女子知道前頭是三皇子水師,第一反應便是驚訝,第二便是羞澀。 三皇子啊,那是天下間最尊貴的男兒了。 但有些見識的官家小姐卻是臉色慘白,比如方子婧,她坐在椅子上,今日她的身份是最高的,按理說她也是最有機會跟資格接近三皇子的,但其余女眷在嫉妒她的時候卻看到她慘白的臉色。 “子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