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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人去查的,如今知府大人知道,林院士知道,那些學子考生都會知道,你可知道什么叫豎子成名!” 韓坤沉默,是的,許青珂不僅奪了案首,如今還快了一步豎子成名,關是這一點,她就比十之八九的考生都贏了許多。 “可最終也都是看放榜排名而已,破案這些小聰明也不過是左道,何況她沒有功名,沒有官職,也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br> 韓坤這樣辯解,韓楓卻是不置可否,“暫且先看看吧,日后你別明擺著給人臉色就好了?!?/br> 韓坤頓時尷尬,卻也不改初衷——難不成讓他跟許青珂低頭?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叫許青珂吧?!崩洳欢〕霈F的朱德文聲音有些陰柔纖細,韓楓兩人便是行禮。 朱德文雖是商家,但出身其實是有一些官方背景的,這也是他在致定府吃得開的主要原因。 “許青珂,一個毛頭小子,江金云不過是拋出她來當誘餌轉移注意力而已,也就你們這些小輩書生會在意?!?/br> 他嗤笑了下,不以為意,卻在看到許青珂身邊的謝臨云之時微微皺眉。 那人是…… “算是吧,我如今的身份跟能耐也只能勉強充當斥候了?!痹S青珂淡然以對。 謝臨云:“你這樣自謙,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你愿輕視于你?!?/br> 許青珂:“所以謝郎君對我另眼相看了?就憑定遠縣那小小的無頭命案?” 謝臨云:“先是好奇,接著是認同,或許還有幾分欽佩,我若說我想與你結交,你會如何?” 謝臨云姿容清玉,姿態清貴,何人敢無視?且論身份,這里也無人能望其項背??伤鎸Φ哪莻€清俊書生卻仿若有奇異的魅力,竟那一時于他不落下風。 或許也只有謝臨云聽到她的回應。 “你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你的內心之高傲,再算上你的身份之尊貴,若是我一點頭,低你的可不止一個頭?!?/br> 頓了下,許青珂稍稍抬眼看著謝臨云:“你想趁我羽翼未豐之前招攬我,若是不成,抹殺我?” 謝臨云臉色終于微微一變。 第22章 玄機 旁人不知許青珂說了什么,但也沒多少人留意到謝臨云的臉色變化,因他很快就恢復了淡漠。 “謹慎是件好事,但謹慎歸謹慎,你不覺得太莽撞了嗎?如果我真的有心對你非是即否,拉攏不成便抹殺,那你又有什么自信認為我不會在你撕破臉后提前抹殺你呢?” 頓了下,他問:“還是說你其實比我想象的更厲害,有你的資本跟手段讓我沒有能力去對付你?!?/br> 然而許青珂回答:“我并非自信自己的能力,而是自信于你的自信更甚于我,你覺得自己比我強,因此你認為你能凌駕于我,拉攏是從上而下的,這在你看來是正確的路?!?/br> 謝臨云聞言微微皺眉,“是以?” “是以,若是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不如我,就不會急著扼殺我,因為那等于羞辱你自己?!?/br> 謝臨云定定看著許青珂,沒有反駁她,但也不急著承認,反而問:“你說的是哪一方面?斷案?那人頭案,還是今日這任平生的畫作,看誰先找出那暗藏賊心的人。 “對于你們謝氏門庭或者正經學術來說,這些都是旁門左道?!痹S青珂說著莞爾一笑,“就比最正經的?!?/br> 科舉! 這人竟要跟他比科舉! 府試剛過,可不得有個上下嗎。 謝臨云心中并無譏誚,或者覺得滑稽,只覺得嫣然一笑的眼前人有種讓他不得不慎重的謹慎。 從一開始,他就發現自己比待他人認真。 “好,那就比吧,不過若是你輸了……”他語氣頓了下,對上許青珂的眼,語氣似乎有些薄涼:“我不會使什么下作的手段對付你,這點你猜錯了,從一開始就沒有?!?/br> 這姓許的也把人想的太壞了。 許青珂:“是以?” 謝臨云走過她身邊,“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br> 許青珂聞言失笑,卻也聽得閣中有些動靜,她走了進去。 —————— 雖是畫作展示,但到場的人也分個上下,許青珂目光一掃就將這些人分了個三六九等。 為官者自然是第一等,而且不是小官,最大的是知府大人,許青珂見過一面,一眼就認了出來,身邊也多聚集了致定府衙下的幾個官員,還有附近州縣的幾位,但算起來品級都不高于知府。 除了致定知府親自陪同的那個方臉男子,雖著常衣,但身后有目光精銳的護衛隨同,顯然不是一般人。 “是江東中郎將徐世德?!?/br> “這江金云好大的面子,竟將他也請來了?!?/br> “哪里是他的面子,誰不知道徐世德的老丈乃是朝中那位老御史,他最喜任平生的畫作……” 除卻徐世德官位最重,而謝臨云背景最大之外,論聲望便是致定府首屈一指的大畫師閆東平,此人年過六旬,為人嚴苛,平生只對作畫上心,什么女色權勢全然不放在心上,但對任平生的畫十分上心。 說起徐世德這個人,在場的人懼怕,卻不是敬重。只因此人本是一庸碌小吏,后因舉報上峰官郡守張俊揚私通燁國通敵賣國而得到朝廷獎勵,且還因此高娶了御史千金,之后官運亨通,但屢屢為惡,貪污枉法人盡皆知,但明面上人家還是前途無限背后有人的中郎將,誰人敢惹? 一群人竊竊私語,許青珂卻沒見到江金云。 必然是去取那畫作了。 她在想,如果是她要盜這畫,在江金云取出畫來這里的路上是最好下手的。 固然這里人多,但也有弊端——這里的人里面有多少是護衛高手?又有多少人觀察力驚人,人多也意味著容易暴露,并且這水上閣樓也意味著不好離開。 如果江金云在路上把畫丟了,今天這事兒才算正常,如果不是…… 許青珂這樣想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好歹人家也請她吃了一頓飯,這有點卸磨殺驢了。 她想著便是偏頭一笑,忽聽見喧鬧,江金云來了? “外面有船!” “那船是?” 碧波之上有一船坊靠近,那花花綠綠的,許青珂一看頓時啞然。 “好像是秋月閣的花船!哈,這是哪位官人引了秋月閣的佳人追到此地啊?!?/br> 不管是書生還是畫家等等,舞文弄墨之外也多玩弄風月,官僚也不奇怪,就比如知府大人也常光臨秋月閣。 這是一種常態,并不少見。 許青珂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但也聽到那花船上幾位婀娜嬌女游走香風,露了那妖嬈身段跟勾人面容,笑盈盈的十分討人喜歡,但船停在碧月閣之外,她們卻是不下里的。 下來的是江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