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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小,討論的眾人一驚,就是剛要走的李申跟走過來的趙懷都下意識看向他。 酒館老板其實自己也納悶為何昨天一看到那少年的臉腦子里就冒出這個個人名,可真要問對方是什么來頭,他自己又說不上來,這等矛盾可讓昨天那些人取笑了好久。 “許青珂,許青珂! 五年前的縣試案首!當時才十二歲吶!不過可惜啊……她好像是家里父母生病,直接缺席了府試,沒想到五年后才來考……” 這一想起來,這酒館老板對許青珂的記憶就如同崩壩的流水,一股腦全出來了。 把眾人給驚得不行。 五年前的案首?! —————————— 彼時,許青珂在路上卻把牛芳打發走了,就說自己餓了,牛芳自然說要去買菜做飯,于是許青珂帶著牛慶拐了個彎兒。 “丫,青哥兒,這里是……” “縣衙后門,莫要說話,等著?!痹S青珂拉著牛慶站在縣衙后門的巷子拐角,此地本就沒什么人經過,兩人躲在這里也無人可知。 也沒過一會兒,一輛馬車來了,停在縣衙后門。 再沒過一會兒,后門打開,鄭懷云上了馬車,衙役們跟著離開了。 不知為何,官家出現本該是極為磊落的,此刻卻顯得有幾分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那些衙役的衣服都換掉了。 牛慶都覺得古怪,許青珂卻看出了一些門道。 “最近縣內有傳人命案子嗎?” “誒?沒有??!就是偷盜的都很少,今天那趙阿婆還特地出門問了呢?!?/br> 趙婆如今杯弓蛇影,對這類事情尤其敏感。 許青珂頷首,看了下馬車離開的方向,“走吧?!?/br> 趙欽在家等了許久,見許青珂回來了便著急對策。 “青哥兒,那老賴給我們這些人的期限只是三日,三日內我交不齊一百兩,他肯定會來找我……” “那你就別讓他找,出去吧?!?/br> ???趙欽錯愕。 “本就不能一直窩在家里,現在的你應該茫然無措得出去找路子借錢,最后苦無對策才不得不偷偷去找了鄭縣令,告訴他你已走投無路,且愧疚于連累家里老母親跟哥哥一家人,想要洗心革面……別的話不必說多,露出你的恐懼跟你的懊悔,別提錢,只說不愿拖累你的家人?!?/br> 許青珂轉頭看著他,眉眼在室外陽光清透窗子后的游離中模糊。 “裝可憐,你應該最為得心應手,把鄭縣令當成你那可憐的老母親對待……不過首先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位鄭縣令,然后……” 許青珂慢騰騰說完,不等趙欽消化,就管自己拿起毛筆,突兀問了一句?!澳銊倓傉f你們這些人,還有其他人跟你一起欠了一大筆賭債?” “往日肯定有很多的,不過這次就我跟黑子那家伙,肯定是他們故意設計害我們兩個的,不然怎么會一直輸……” “你可以出去了?!?/br> 不等趙欽憤憤怒罵,許青珂直接打斷他。 趙欽隱約明白許青珂只會給他出主意,但并不打算真正摻合到他的爛事里,畢竟自己理虧,便是神色悻悻,但也有了章法,沒多久就離開了趙家。 不學無術也是有好處的,對這定遠縣的彎彎道道街頭巷尾的趙欽可比許青珂清楚多了,憑著許青珂給的線索走街串巷打聽馬車,沒多久就捕捉到了鄭懷云的蹤跡。 ———————— 天朗氣清的午后,鄭懷云正站在縣城東郊松木林子里。 他身后是臨時搭建起來的草席棚子,地上也搭著草席,上面蓋著白布。 身后的仵作正給他匯報尸體情況。 “這兩日氣溫并不炎熱,尸體放置此地跟放置在屋內并無太大差異,但終究這樣不是個法子?!?/br> 鄭懷云神情嚴肅,卻也有無奈,“如今正是縣試,若是縣里傳出這樣駭人聽聞的命案,影響了考試,誰擔待得起?命案是要破,卻必須偷偷地破,或者等考試結束再破?!?/br> 仵作也深知官場兇險,縣令大人怕是深為忌憚,否則也不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畢竟他們隔壁鐘陵縣的縣令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也只能如此了,也是在下無能,實在找不出任何能證明此人身份的痕跡……” “這也不能怪你,兇手挺狡猾的,不僅將人的衣服剝去,還……” 鄭懷云頓了下,不愿再說,環顧周遭環境,越發覺得有幾分陰森,仿佛那位殘酷的兇手還藏在周遭偶爾一人高的灌木之后窺視他們。 他打了一個哆嗦,攏在后背的雙手緊了緊,正要離開,卻又想起了自己前些年見過的那位鐘陵縣縣令的下場…… 官場吃人。 他收了步子,轉身對仵作說:“本官再看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br> 仵作有些驚訝,這鄭縣令來到他們縣任職也有一兩年了,無功無過,一向比較謹慎,但對死尸比較忌諱,何況是這樣的尸體,昨日就沒見他多看幾眼就避開了,怎的今日…… “好得,大人隨我來?!必踝鲝纳迫缌?,領著鄭懷云進了棚子,拉開白布,棚子外面三四米遠周遭有幾個衙役看守,但這些衙役本就對看守死尸有些抗拒,心猿意馬的,愣是沒發現不遠處藏在灌木后面冒出半個腦袋的趙欽。 要說趙欽這眼神跟運氣也是絕了,偷偷摸摸尋到了這地方,也找了個地兒藏著,卻不成想角度找的這么好——聽不見人家說的話,卻能剛好看見那白布拉起來后下面的東西…… 血糊糊帶黑的,上面還有白乎乎的骨頭連著rou,還有管子…… 這是斷了人頭的脖頸。 “??!死人!”驚恐的慘叫聲起,所有人都吃了一大驚,饒是仵作也被驚得手一抖,把白布都給落下了。 第7章 賭徒與縣令 —————————— 趙欽慘叫嚇到了人,但很快就輪到他戰戰兢兢被衙役壓跪在地上望著臉色陰沉的鄭懷云驚嚇了。 因為鄭懷云一照面就劈出了一句:“你就是兇手!” 趙欽嚇壞了,登時冷汗直流,“冤枉,冤枉是大人,我不是兇手,我不是?!?/br> “你不是,怎會恰好出現在這里!肯定是你!”鄭懷云這話讓旁邊的仵作跟師爺對視一眼,縣爺這話沒根沒據的,難道是想抓個人濫竽充數頂了這案子糊弄過去?雖然可行,但世人都知一環套一環,今日補了一個殺人案,名字就會被此人的家人告冤出一個冤案,但凡有點理智都不可能啊…… “我我我……我真不是,我是跟過來的,就是想找縣爺投案報案?!?/br> 投案又報案?這說法有點意思了。 鄭懷云挑眉,但臉上沒什么笑意:“從實招來?!?/br> 趙欽便是跪直了身體,先叩首,然后才說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