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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那老御醫包扎完,殷燁容就一揮手叫他下去,老御醫如獲大赦,連老邁的雙腿就變得靈活起來,迅速地跑出了東宮。“你平日冷著一張臉,把人家老御醫嚇成這樣?!鄙晖乐苯幼聛?,殷燁容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敢這樣與自己平起平坐的除卻那幾個心不在一處的弟弟,就剩了這個不知禮數的武太傅了。“也沒什么好笑的事情?!币鬅钊堇涞鼗卮?,又拿起桌上的兵書接著剛才的部分看了下去。你這一世,怎么會這樣。申屠靜靜地望著殷燁容,心中暗想。殷燁容本想著自己已經叫御醫下去,申屠也會跟著一起下去,卻沒曾想他一直坐在這里,還盯著自己看,看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便放下了兵書,問道:“你在看什么?”“看你啊?!鄙晖来鸬?。“有什么好看的?!币鬅钊萼止玖艘痪?,又把兵書拿起來。“我在想,為什么你會生成這樣呢?明明皇后是個開朗明麗的女子,圣上平日里也與你沒什么接觸,你是如何就生成這樣了?“申屠嘀咕了一句,甚是疑惑。殷燁容倒是沒想到他此刻坐在這里,當真是看著自己,想著自己,他本想說:自己的母親關愛著自己,卻透過自己去看另一個人,自己的父皇也鮮少與自己說話,這宮里似乎沒有什么真心,也沒有什么人來關心自己。然這十年他都習慣了,心中所想落在嘴里只剩了短短的一句話:“天生的吧?!?/br>“你說是天生的,那便是天生的吧?!鄙晖佬α诵?,卻還是不走,伸手去拿殷燁容手上的兵書,殷燁容也不知為什么,竟直接松了手,任由他把兵書搶了去,要說這宮中誰還敢對自己如此無禮,除了要自己行禮的父皇與母后,恐怕就是這個不知禮數的武太傅了。不知為什么,面對這樣無禮的武太傅,自己卻偏偏一點兒厭棄都生不出來,反而期待著他千萬千萬不要離開自己,甚至他想,若是有一天自己死了,真心實意流下幾滴眼淚的恐怕只有這個武太傅了,他甚至想,若是可以,自己死的時候有他一個在邊上就可以了。“自然是天生的,什么叫是我說的?!币鬅钊萃蝗幌牒蜕晖栏芤桓?,伸手壓住那本兵書,也不準申屠看。“因為你說的都是對的?!鄙晖酪膊桓麚尡鴷?,松了手,然殷燁容本就不是想與他搶兵書,只是要他與自己多說幾句話,卻沒料申屠一張嘴就是油嘴滑舌,卻偏偏自己甚是受用,連反駁的話都不想說了,只想靜靜地看著他,盼著他能再多說幾句話叫自己開心。卻偏偏申屠不再說話了,惹得殷燁容有些不喜,又將兵書拿起來專注地看著,不再和申屠說話。然這樣對申屠而言也是好的,至少這一世的元清無病無災,又不用上陣殺敵,生活優渥,便是最好了。第18章第18章“溫茂、陽伯給皇兄請安?!?/br>殷燁容正和申屠兩人坐在房中一個專注看兵書,一個專注看看兵書的人,門外突然傳來另外兩個皇子的聲音,殷燁容冷哼了一聲:“他們兩兄弟倒是感情好?!?/br>卻也不叫他們進門,繼續自顧自地看著兵書,殷燁容不叫他們進來,申屠自然是站在殷燁容那邊,殷燁容不說話,他自然也不說話。過了許久,直到殷燁容將最后一頁兵書也看完,才慢悠悠地起身出門,硬扯出一個冷淡的微笑,跟兩個弟弟寒暄:”兩位皇弟今日來有什么事情嗎?“殷溫茂和殷陽伯兩個人又重新行了個禮,殷燁容忙伸手去扶,好一副虛情假意的兄友弟恭。“皇弟聽聞皇兄今日習武割傷了手臂,特來看望?!币鬁孛昙o小些,才九歲的年紀,卻已經是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樣了。反觀十一歲的殷陽伯反而心機小些,眼睛里還帶著點孩子的光輝:“溫茂說想與皇兄一同去外面狩獵,正過來,又聽聞皇兄手臂傷了,便與他一同來看看皇兄?!?/br>”那便進來吧?!耙鬅钊輰τ谝箨柌睦镞€存著點兄弟情,他感覺得到殷陽伯是真將自己當兄長來看的,看見外面的風有些大,便想將他叫進來,卻也不能只將他帶進來,只好將兩人都叫了進來。殷陽伯與殷溫茂看到申屠坐在里面,不起身也不行禮,仿佛就沒看到他們兩個人一樣,殷陽伯倒是不覺得怎樣,殷溫茂卻臉色陰沉,對于一個武太傅卻不給自己行禮甚為不滿,然他卻不敢發作,以往他也曾對申屠發過脾氣,卻被殷燁容暗地里教訓了一番,自那之后便對殷燁容與申屠都心存畏懼。殷燁容見申屠還是不知好歹地坐在那里笑瞇瞇地看著他,不知為何自己突然不想訓斥什么,領著兩個弟弟坐到外面的主室去了。”奉茶?!耙鬅钊莸?,旁邊的丫鬟忙推開主室的門出去燒茶去了。“皇兄,過些天便是春獵了,你胳膊受了傷可還跟我們一同去?“殷溫茂道。殷燁容對殷溫茂更多的是疏離,因此只伸出手指敲了敲椅子把,只冷淡地道:“到時再看吧?!?/br>誰知殷陽伯卻甚是失望似的,道:“若是皇兄不去,春獵便有些無趣了?!?/br>殷燁容看著他那副真心實意的失望,心中突然不希望自己這個弟弟失望,停下了敲椅子把的手,勾出一個淡笑:“那便去吧?!?/br>“真的嗎?”殷陽伯的眼睛亮了一下,面對這位兄長,他起初也覺得這個哥哥甚是疏離,然自己受傷的時候卻總是感覺到這位兄長的關愛,而后他便覺得定是其他的人誤解了自己的兄長,與殷燁容也越發親近。殷燁容看著殷陽伯那副雀躍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挑起了唇,連眼神都變得溫情了些,卻沒注意到旁邊的殷溫茂眼中不知不覺爬上了些嫉恨。他不明白,大皇兄作為太子,身邊有的應當是足智多謀的幫手,絕不該是像二皇兄這樣心思單純,毫無城府的人。卻偏偏自己與殷陽伯,大皇兄對殷陽伯更偏愛些,對自己這個明明更加聰明優秀的弟弟視而不見,他本沒有奪嫡之心的,他只想著做一個皇兄身邊的肱骨,因為這個皇兄實在是太強大了,無論是文還是武,自己都遠遠不及,可是為什么皇兄只偏愛著殷陽伯,對自己永遠都視而不見,他突然有些恨,然后萌生出奪嫡的心來。春日里的陽光還有些黯淡,春風吹過來還有些冷,狩獵場里時常傳來虎狼的吼聲,殷燁容三兄弟都著了獵裝,枝葉搖晃,陽光折射的綠光映在殷燁容的臉上,連清冷都消散了許多,憑空多出了許多溫柔來。殷陽伯勒著韁繩,小心地靠近殷燁容,殷燁容早已發現了弟弟的小動作,卻也沒有點破,由著他悄悄地靠近自己,旁邊的申屠看著殷燁容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