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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的眼神里,沒有求救,也沒有親近她的意思。但她知道,他也只是孩子,需要被呵護,疼愛。她如果還有一點能力,為什么不把他也帶上呢?林清主動的,拍了拍翟東南的手背。以一個長輩的姿態安撫他:“沒事?!?/br>“阿姨會照顧你的?!?/br>-林清開始兌現她的承諾。翟天海這次是闖了大禍,出去躲了半個月還沒回家,這給了林清時間。翟東南拒絕了許多次,林清充耳不聞。她每天叫他出來吃飯,做作業,飯后會拉著他跟何修遠一起聊聊天。翟東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他有些手足無措。但他的樣子,總算變得不那么陰郁。何修遠母子倆再一次又進入了他的生活,真正的以家人的身份。林清的想法很簡單,她要把何修遠和翟東南養大,等到羽翼豐滿后,讓他們能夠逃離家庭的束縛,沖出去。至于她,至于她自己,只要還活著,總有一天能擺脫翟天海的。翟天海這次欠了一大筆,沒敢回家。他們回家時偶爾還能看見外面蹲守著討債的人,林清每次只是拉著孩子快速的進了門,遇到敲門來問的人,一概都不回應。何修遠的小話嘮又開始恢復了。兩人住一個房間里,他時不時就想找翟東南聊天。但翟東南就算是放假也沒有閑著,何修遠不知道他每天出門干嘛,只有在家里乖乖的做作業等他回來。翟東南又一天回來的較晚,林清叫住了他。她看得出來,這孩子在背著她打工。但同樣地,她也攔不住翟東南,他脾氣太倔了。“小南回來了?廚房里有宵夜?!绷智鍑鴩钩鰜碚f道,手還在上面擦了擦。翟東南對她并不疏遠,剛開始叫他“小南”,還是在最開始來翟家的時候,翟東南還表現的有幾分別扭,后來的幾年里,林清鮮少叫他的名字,但現在她已經把翟東南劃入了家人的范圍,對他也如同對何修遠一般上心,翟東南大概是從來沒接受過長輩的關懷,往往表現的反應遲鈍。就像現在這樣,他也只是搖了搖頭,夏日的炎熱未散,他額頭上還掛著汗,從外面回來口干舌燥,開口卻拒絕道:“我不餓?!?/br>何修遠剛剛初一,正是少年在長身體的時候,整天都在叫餓。他聽到外面翟東南跟母親的對話,連忙從床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下來,拖鞋都顧不得穿了,一雙眼睛發著亮:“mama!吃的在哪兒?”林清無可奈何的望了他一眼,“廚房里?!闭f完又添了一句,“晚上別吃太多?!?/br>林清做完這些事便脫下了圍裙,準備去洗漱睡覺了。何修遠蹦進廚房里才知道,是綠豆粥。他舀了一大碗出來,翟東南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回房間了。何修遠又跑了過來,在門口叫他:“哥哥!”翟東南聞聲回頭,“怎么了?”何修遠這么多年愛撒嬌的性子還是沒變過,但他嘴甜,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也認認真真的盯著別人,總之,就是很難讓人說拒絕。至少,翟東南從他們第一天來的時候開始,從何修遠叫他“哥哥”開始,他就沒對何修遠說過拒絕的話。“我不想一個人坐著吃飯?!彼T著嘴說。翟東南還沒有回應他,何修遠卻走過來拉著他往客廳去,“一起吃吧?!?/br>一張桌,兩個人,兩份粥。夏天能吃上綠豆粥,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何修遠喜甜,林清在粥里放了許多糖,味道有些甜到人心窩里去。翟東南不愛吃,卻也跟著吃的差不多了。這個暑假他生長的極快,身高快蹭到1米7,不知道是不是林清時不時給他們加餐的原因,相比于前些年翟東南看上去的過分瘦弱,他現在反倒像是一塊海綿,有著驚人的吸收力,翟東南越長越高,而又因為每天出去打零工的原因,身體上的rou也長的緊實,曲線完美,輪廓也逐漸顯現清晰,已是接近成人的模樣。何修遠就比較可憐了,翟天海不在家,他被林清補回來了,活脫脫恢復了小時候的rou團子模樣。但何修遠又有些不一樣,比如幾個月前的傷,結了痂,但還是有rou粉色的痕跡,在他白皙的膚色下襯托著,越發醒目。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翟東南嘮嗑,抱怨這個人的早出晚歸:“哥,你每天起這么早干嘛呀……”翟東南的綠豆粥已經吃到了底,他看著何修遠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呼哧呼哧的模樣,只覺得這人看著可愛,也不回他的話,就盯著他看。何修遠沒聽到回聲,抬頭一望,他跟翟東南的目光相對,何修遠有些奇怪:“我的臉上有什么嗎?”翟東南搖了搖頭,何修遠碗里也快見了底,他開口問道:“還要不要吃?”“要!”何修遠摸著肚子道,不知道想到什么后臉又皺成一團,“但是mama說不能吃太多?!?/br>翟東南接過他的碗,“沒關系?!?/br>何修遠又添了半碗粥,翟東南把粥遞給他的時候,他沖著翟東南甜甜一笑,“謝謝哥哥?!?/br>翟東南有些發愣,心臟剛剛砰砰跳的飛快。他坐了下來,看何修遠的手又拿起勺子,開始吃粥。他注意到何修遠前幾個月手上的傷痕。剛才異樣的情緒瞬間被煩躁取代,特別煩躁。何修遠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翟東南記得,他的皮膚又白又滑,就像牛奶一樣。都是因為那個人,翟東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連何修遠叫他都沒發現。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何修遠正擔心的看著他:“你怎么了,哥哥?”翟東南喉嚨發緊,情緒還沒有緩過來,他張開口,穩定下來說道:“沒事?!?/br>小時候的那段記憶并不長,但他第一次記得翟天海打他的印象是四歲生日,母親關著門,翟東南在外面被他用繩子勒紅了手,整個人后背都是傷痕。何修遠手臂上已經快要消失的傷痕讓他有了危機感,他不能讓何修遠再受到,翟天海一絲一毫的傷害。兩人回了房間后,何修遠還有些興奮的睡不著覺。晚上吃的有些太多。他對著翟東南床的方向,叫他的名字。“哥?!?/br>翟東南的床靠近窗臺,他們租的房子樓層不高,翟東南看著窗外的一方天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哥!”翟東南轉過頭,“嗯?”何修遠問他:“你明天還出去嗎?”翟東南:“出去?!?/br>何修遠:“我想你在家陪我,陪我玩?!?/br>“.......”何修遠下意識的不開心,翟東南側著身子,在窗外路燈的照映下,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