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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他深藍色的眼瞳中跳躍著,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捌鋵嵨以局皇窍攵嗯闼欢螘r間的,結果……”很快,作為新選組中的一員,他也迎來了歷史上有名的池田屋事件。那天晚上的刀光劍影似乎還在眼前,就連冷兵器激烈碰撞在一起的鏗鏘聲,人群的喧鬧聲,種種聲音都仿佛還在耳邊回響。然后……“我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拓真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烤魚,問:“過去的自己?”“對,追擊溯行軍而來的,身為本丸付喪神的我自己?!?/br>“你不是說在你們那兒有很多本丸,也會有復數的付喪神嗎?有可能是別的本丸……”“不是,我知道,那就是我?!卑捕o比肯定地說。“這么肯定?”拓真又啃了口烤魚。安定的眼神有些復雜,“因為手上的指甲油?!?/br>“……???”“我第一次以付喪神的姿態去池田屋的那天,審神者和清光惡作劇,在我的小指甲上涂上了指甲油。出陣之前我都沒有發現,直到完成任務回到本丸后,在本丸門口的結界中進行傷勢檢查時才發現的?!?/br>“……”拓真一臉淡定地吃瓜,啊呸,吃魚。安定看到的另一個自己的小指上不僅有指甲油,而且還在另一個自己的眼睛了看到了自己的模樣。——渾身纏繞著不詳的黑氣,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付喪神模樣,就跟曾經斬殺過的敵方溯行軍一樣。他一時驚嚇過度,在另一個自己沖上來的時候下意識地一擊打飛了他。然后清光扶起了另一個自己,兩名付喪神一同朝安定沖了過來。安定不愿意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會變成溯行軍,他只是想在沖田君身邊多待一段時間……雖然,雖然他待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我只是想陪陪他?!卑捕ㄕf,“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再看一眼吧’,心里這么想著,然后就不知不覺地停留了太長的時間……”“沖田君生在武士沒落卻又閃亮的一個時代里,□□和大炮轟開了武士們的國度,在這些東西面前,冷冰冰的鐵塊根本不占有優勢,也有不少曾經手握刀劍的武士扔下了刀柄,改舉起了槍炮?!?/br>安定的嘴角微微揚起,“我有時候也會在想,在槍炮橫行的未來,沖田君會不會也在某天萬般無奈地放棄繼續握著我和清光呢?”“不過他那樣愛刀的人,或許會把我們放在劍閣里,每天手入一番,偶爾也會到新選組的道場里與隊員們進行手合……”“可是,這都是不可能的啊……”安定把臉埋進了雙膝之間,“清光在池田屋斷掉了铓子,就算重鑄也不可能承受相同打擊的強度,磨短變成脅差也不可能再被沖田君使用……”“沖田君的刀法對刀尖的磨損很大,原本我也可能跟清光一樣,在沖田君手里斷掉铓子,變得再也無法被人使用。作為一把末代武士的刀來說,或許這才是我最好的歸宿?!?/br>“可是……可是……”一絲哭腔突然從安定抱緊的雙臂中溢了出來。“可是他到最后甚至都提不起刀了啊……”“‘婆婆,我砍不動了啊……’他這么說著。我就這么被他放置在榻榻米旁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咯著血,一天一天虛弱下去的樣子……所以再次來到他身邊后,看到那樣意氣風發的沖田君,我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回到本丸,回到我現在的主人那里去啊……”拓真默默地把已經破破爛爛的斗篷往安定頭上一搭,將他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哭吧,我不看?!?/br>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突然崩塌。……懷著這樣心情的安定在聽到池田屋二樓沖田咯血的聲音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至少……至少這一次他不想再作為一振冷冰冰無法動彈的刀待在沖田君身邊了!如果沖田君砍不動了的話,就讓“安定”這把刀來幫他劈開花與水環繞的黑暗好了?、?/br>所以在當安定面對朝自己沖上來的另一個自己和清光時,他毫不猶豫地拔刀了。他其實并不是想要殺掉他們,他只是想攔住任何試圖前往沖田君身邊的人。無論是溯行軍、攘夷浪士還是另一個自己和清光,都是他的攔截對象。在修行之旅中日益精進的安定對陣二人毫無壓力,然而當他看到清光被劃破的圍巾底下,那道露出來的傷痕時③,他似乎在一片嘈雜聲中聽到了那把“加州清光”刀尖斷掉后落地的聲音……然后他的胸口就被抓到破綻的兩名付喪神穿透了。……“我在倒下的時候不小心撥動了從本丸帶過來的時空轉換器,然后就來到了你們的世界?!卑捕ㄏ崎_了斗篷,探出頭來換了口氣,“我當時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沖田隊長’,所以下意識地就朝那邊撲了過去……我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的靈體已經寄宿在這把被磨成脅差的清光上了?!?/br>“我的本體已經碎掉了,”安定十分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看著一直被自己緊緊握著刀鞘的打刀,語氣淡淡的,“‘大和守安定’這把刀已經拔不出來了?!?/br>“現在的我不過就是脅差清光的靈,另一個世界的沖田君將清光送給了你,那作為‘靈’的我自然也會跟隨你?!?/br>本來,在本體碎掉的時候,他作為付喪神存在的意義就已經消失了,但是他卻意外地來到了拓真所在的世界,成為了另一把清光的靈。這個世界的沖田君活得好好的,還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覺得很欣慰。雖然并不是他的沖田君,但始終會有一些移情作用。脅差并不是沖田適用的刀種,但是卻正好可以給他還年幼的兒子。清光也不必再被束之高閣,自己成為清光的靈也可以陪伴這個沖田君的孩子成長,然而……“你的父親將這把刀送給了你,”安定握著不久前才從拓真肚子里剖出來的脅差清光,有些自嘲地說,“你卻從來都不會使用他?!?/br>不能被人使用的刀,不愿被人使用的刀……“這跟廢刀有什么區別呢?”就像再也不能被沖田君握起的打刀安定一樣,就像本體已經碎掉的付喪神安定一樣,根本已經沒有了作為刀的意義啊,脅差清光一直都被帶在拓真身邊,作為寄宿在刀中的靈,安定當然能“看到”外面的一切。拓真一次次的作死都被他看在眼里,而且這家伙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思反省,甚至還變本加厲。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為自己的沖田君鳴不平。不愛惜生命的人一次次地重獲新生,而那個不甘生命之花凋謝的劍士卻只能在病榻上一天天絕望下去。而且,他也在這過程中一次次反復地品嘗著當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