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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小嬰兒特別調皮,一點兒也不怕生,看到自己被父親推到別人懷里,甚至還伸出小胳膊往紀言懷里鉆。紀言的心都要被萌化了,連忙接過來抱住。昭兒瞪大了眼睛,盯著紀言就一直是笑呵呵的。“青黛姐也來了?!奔o言摸摸小侄子的小臉蛋,看向角落里的綠衣少女。“是、是啊。來……來看看?!?/br>磕磕絆絆說完話,紀青黛連忙垂下頭,再也不敢看向一屋子熱熱鬧鬧的人。縮回到自己厚厚的殼子殼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紀憬上前一步,擋住紀言看向紀青黛的視線,斟酌片刻,問道,“喜歡嗎?”“喜歡什么?”紀言逗著懷中的小侄子,沒明白紀憬指的是什么。“你三哥的意思是問你喜歡小孩子嗎?”蕭澤蘭費力的從床上起身,看著杜春雨仔細打量起來。也是個好公子,只是不善穿搭,哪有人在初夏的季節里圍著狐毛圍巾的。蕭澤蘭越看杜春雨脖子上的圍巾越不順眼,可礙于和杜春雨不熟,所以就沒說出口,只是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到杜春雨脖子上的狐貍毛上。紀憬不滿的看了蕭澤蘭一眼,賭氣般的快速說道,“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你嫂子給你物色了幾家小姐?!?/br>順便將柔軟的枕頭墊在蕭澤蘭身后,好讓妻子舒服一些。聽到這話,紀言立刻黑了臉,“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沒等紀憬和蕭澤蘭再說什么,紀言就派自抱著小侄兒走到紀青黛身邊,將小侄兒往她身邊一推。紀青黛連忙用手抱住侄子,眼睛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紀憬,發現紀憬并沒有任何不愿,輕輕嘆了口氣。將懷里的小孩子抱牢靠了些。“可是你們這樣終歸是不正經?!笔挐商m不依不饒,繼續試圖誰服紀言。“我是不是忘記跟你們說了件事兒?”紀言咂咂嘴,接著說道,“父皇已經同意了?!?/br>“怎么可能!”蕭澤蘭差異的喊出聲,一臉不敢置信。“可的確實是這樣?!?/br>蕭澤蘭沉默了,似乎是不知道該作何評價。既然紀修杰都同意了,那他們做哥嫂的就沒有立場再反對了。紀憬揉揉額頭,將小兒子從紀青黛手里接過,看到嬰兒手腕處的大小合適的銀鐲子,挑挑眉。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紀青黛一眼。便將手中的孩子送到一旁的奶娘手里。“澤蘭剛生產完,這里不可久留?!边@是下逐客令了。紀言苦笑一聲,從小到大,偌大的憬王府從來就沒有歡迎過他。“三哥領你們去花園看看?!闭f完之前的話紀憬也覺得不太對,連忙補充道。“不了,我們還要回去?!奔o言垂下腦袋,微微用力往外拽著杜春雨的胳膊。“不行!”紀憬黑了臉,語氣又生硬起來,十分威嚴。紀言腿一抖,紀青黛的身子抖了三抖。“去……就去唄?!眱词裁??紀言死死抓著杜春雨的手,仿佛他三哥就是什么洪水猛獸!紀青黛更害怕了,聲音弱弱的幾乎聽不到,“三哥,我要去看母妃?!?/br>可這回,在如此氣氛之下,滿屋子的人都聽到了紀青黛堪比蚊蠅的聲音。聽到紀青黛提起她母妃,紀憬的臉色果然又黑了三分。甚至紀言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紀青黛自知失言,提起裙擺一聲不吭的跑出去了。紀言也連忙追出去,紀憬伸出一只手,想要留住紀言,可是紀言已經沒了蹤影。只留下杜春雨一個人在屋子里。“你還不走?”紀憬將心中憋悶已久的氣撒到杜春雨身上。“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倍糯河暾业揭粋€椅子上,坐了下去。“什么事?”紀憬深呼了一口氣,心里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人是紀言認定的人,不能對他出手。“紀言小時候經歷過什么?是不是你們拋棄過他?”杜春雨看向紀憬,執著的問著。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攥緊,手背上青筋暴露。“我,……”紀憬看著這樣的杜春雨,本來想要也將他趕走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但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杜春雨說明當年的事。畢竟層層復雜的多重因素下,才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沒法說明,他也不想再說一遍。甚至就連每每想起那些事,都是再往自己的心里撒上一把鹽。杜春雨隱約猜出了一點,可還不是太明晰,所以實在無從了解的杜春雨其實在早上就問過戈月同樣的問題。戈月是怎么說的?戈月說在紀言八歲的時候,曾經被陛下的一個寵妃扔下懸崖,并且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和他母親待在那里半個月之久。而紀言被救出來之后,不知怎的陛下大怒并且將過錯歸到小小的紀言身上。在文武百官所有人的面前將紀言貶為庶人,關在城郊的一座行宮里。這一關,就是一年。等紀言出來的時候,那妃子已經被處理關到冷宮,而其九族也盡被誅殺。戈月只知道果,卻不知道因。而戈月所知道的途徑,也是來自十年后宮人們的口口相傳。是真是假,戈月不知道。杜春雨想要跟紀憬確認一下,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孩子。紀憬低下頭仔細想了想,過了許久,終于屏退了奶娘和屋子里的一眾伺候的人。……紀言追上紀青黛的時候,發現她正靠在一棵樹上,面朝墻角。看著瑟縮的身子,似乎好像是在哭?紀言上前一步,“青黛姐?”紀青黛連忙用袖子擦擦面上的眼淚,回頭沖著紀言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言弟怎么也來了?”只是臉上簡單的妝容有些哭花了,黑一道白一道的。“嗯,我來陪你??!”紀言也朝著紀青黛露出了大大的笑臉。聽到這熟悉的話語,紀青黛眼睛瞬間又紅了。當初八歲的紀言被關到行宮時,比他大三歲的她扎著兩個小辮,身后呼呼啦啦的跟著一眾婢女和行李。簡陋的被遺棄放置多年的行宮瞬間被裝飾的富麗堂皇。華麗的粉色帷幔,柔軟厚實的被子以及成箱子的金子都被抬到破敗的院落里。可那時紀言的幾乎是惡狠狠的瞪著她,大聲沖她吼著,“你是那個壞女人的孩子,你也是壞人!”“我不要你的東西!”可紀青黛卻絲毫沒有受到紀言兇狠的震懾,不同于現在的畏手畏腳,那時紀青黛的舅舅是當朝最有權力的將軍,母親是寵冠六宮的皇貴妃,自然有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