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他，望向他的眼神全是憤恨，“我要許晨曦償命！”

“你別哭，我答應你?！蹦河赀@才說了這天第三句話。

“什么？”

“讓她償命?！?/br>
秦洛砂反而愣住了，沉默了好久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好?！?/br>
暮雨讓秦洛砂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報仇。

暮雨也找到了接下來生命的目標，為他做一切他想要的事。暮雨知道他不是天使，而是惡魔，從地獄爬回來報復的惡魔。

秦洛砂借了他的手很快地收服了其他幾個盯著他的人，慢慢擴展勢力，竟然直逼自己老板許晨曦。

他的狠毒很快地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柳晨再次出現的消息，那個會笑的秦洛砂又回來了，卻變成了一個讓手下頭疼的小惡魔。

“這是各位的身份檔案，上面記載著詳細住處和親人信息?！鼻芈迳罢诡佉恍?，還是恍如天使，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生寒，“諸位也知道柳晨三番四次地想要我的命，如果我把這消息給他，想不想試試他的手段呢？”

說著秦洛砂抿嘴笑道，“不過放心，我是不會這么狠心的，畢竟都是自己人嘛?！?/br>
這話說的幾個手下不寒而栗。

暮雨知道他似乎對柳晨有著特殊的執著，因為那之后沒多久秦洛砂就不再讓他留在身邊了，而是去了柳晨身邊。

秦洛砂是這么說的，“護好他，我們會再見面。他出了事，我就去陪他?！?/br>
這個小惡魔知道暮雨有多愛他，知道怎么威脅他。暮雨苦笑，他就算是犧牲了自己也不會讓秦洛砂有一點事，現在他亦要用命保護柳晨。

秦洛砂很聰明，他知道什么時候威逼什么時候利誘?？伤麗凵狭艘粋€最不能愛的人，自己愛的不也是個惡魔嗎？

暮雨走后斷斷續續也得到了些消息，比如望書比程氏如何棋差一招，望書怎么被算計了，暮雨知道這一定不是個巧合。

他入了柳晨手下，柳晨不多話，但不代表他是個心軟的人，暮雨見過他把背叛者以怎樣殘酷的方式處死。也見過他用怎樣的手段去扳倒警局的人，將自己勢力安插進去。

柳晨的狠在混黑以后似乎如魚得水，沒人敢惹這個被稱為瘋子的少年，對，他也還很年輕，不比秦洛砂大多少歲。

柳晨也有下不去手的時候，每每觸及秦洛砂性命的時候他都會及時地收手，可除了愛護之外還有一絲恨意。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如此三年，他再見到了秦洛砂，卻是落到了柳晨手中。

暮雨想，他的心愿了了。

原來他本身就是他的。

第十六章：天使折翼

——柳晨：我會先折了他的翅膀，讓他只能看見我

“你是怎么想的？”

秦洛砂沒想到柳晨還會問他，他的笑已經不再發著狡黠的光了，而是有些苦澀地仰頭，手被牢牢靠住，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恨我，就折磨我。等你不恨了，厭了，就送我一程?！?/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全是惆悵，柳晨也忍不住有些心頭發緊，淡淡道，“我以為你會解釋?！?/br>
“當初是我害的你，我無言辯駁?！?/br>
“你花招很多?！?/br>
“我的花樣只是為了保命?！鼻芈迳翱嘈Φ?，“我現在在你手里，什么也搞不出來，你還不放心嗎？”

柳晨卻突然道，“那時的一吻，情真意切?！?/br>
秦洛砂喉嚨一緊，差點落淚，只好垂頭道，“我說我現在依舊情真意切，你會不會信？”

柳晨不說話，秦洛砂嘆道，“那不就得了，你要握在手里才會放心?！?/br>
車停了，柳晨開門，沒有想過去那樣體貼扶他，秦洛砂雙手被拷平衡性不好，也晃晃悠悠地下車了，嘴上還笑吟吟地贊嘆，“這宅子真漂亮?！?/br>
柳晨不說話，手下傭人都各自做各自的，沒人敢過問他的事，秦洛砂乖乖地跟在他后面，扭過頭來對著開車的人拋了個媚眼，暮雨一下子臉紅了。

柳晨馬上回頭揪過他，眼里頭次有了除了冰冷以外的情緒，滿滿的怒火，“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可以挖出來！”

“呵?！鼻芈迳皽\笑，“還跟以前一樣壞脾氣?！?/br>
老大掐死一個人算什么，他手下的冤魂還少嗎？

秦洛砂的反抗在他眼里跟沒有差不多，直到他的反抗微弱了下來，眼睛也無力地閉上了，柳晨眼里的瘋狂才減弱了些，松開了要他命的手。

秦洛砂失了依靠，半跪在門口大口喘息，有些劫后余生的清明感，柳晨冷眼看他咳嗽了半天才俯身問道，“清楚自己身份了嗎？”

秦洛砂無辜地看他，“不是你的愛人？”

柳晨：“……”

暮雨扶額，換了別人幾條命都不夠。

秦洛砂識相地在再次遭到毒手之前改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主子，咳咳咳……”

他一著急又咳了起來。

柳晨收回想幫他順氣的手，揪住他的領子，一路拎到臥室。

秦洛砂緩了半天才看清這是柳晨的臥室，他看到了那個詭異的標本，臉色一白，真是風水輪流轉，過去柳晨占了他的臥室，如今正好反過來。

秦洛砂提防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心想上面一定青紫了，弱弱道，“晨，窒息一點也不好玩?！?/br>
“好久沒人這么叫我了?！绷枯p描淡寫的說。

秦洛砂夸張地嘆氣道，“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br>
“你只覺得我對你冷漠？”

柳晨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如果說是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秦洛砂趕緊道，“當然不是，你只對我一個人好?！?/br>
“以后不會了?！绷康?。

秦洛砂啞然，尷尬地笑笑，“你怎么對我都是理所當然，我不會怪你?！?/br>
“你內疚了？”

“我說是你也不信吧?！?/br>
柳晨沒說話，秦洛砂幽幽地嘆氣，“我們自始至終，從沒互相信任過?！?/br>
柳晨挑眉，秦洛砂又是一晃神，笑道，“那天我沒想到去的是你，那么對你是迫于局勢，如果我不投靠許晨曦她會囚禁我，你和程溪舟我都有暗中協助……你是想聽我這么說嗎？”

柳晨卻道，“聞夜的事我早就知道，你暗中盯著柳程我也知道，那些東西是我給你看的，從認識你第一天你的一切盡在我的眼底，除了最后一天?！?/br>
“哈哈哈哈?！鼻芈迳按笮?。

“你說得對?！绷烤従彽?，“我們之間從沒信任過?！?/br>
秦洛砂聳肩，“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在你手里了?！?/br>
柳晨點頭道，“兜兜轉轉，你還是在我手里，我會讓你只能信任我?！?/br>
秦洛砂笑道，“好，說來說去是我欠你的多點?！?/br>
“三年了，我終于明白我的想法?！绷慷⒅徛暤?，“我愛你，洛砂?！?/br>
“我信，可你不信我?！鼻芈迳暗?。

“我已經不想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了?！绷恐皇潜ё∷?。

秦洛砂一陣戰栗，幾乎要沉溺得無法自拔，卻又苦笑，“在此之前你不該先打開我手上的銬？”

柳晨這才放開他，解開他手上的銀質手銬，秦洛砂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