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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出身的妻子,還把私生女養在家里。這樣看來,那小子其實也挺可憐的,在這上面我就放過他吧。但是我得讓他知道,是我本著寬容仁慈之心放過了他,他要知道感恩才行。而當我邁入少年時代,事情卻陡然變得復雜起來。一切使我惶恐不安,卻又有種美好朦朧的期待,我仿佛變成了一只鳥兒,雀躍的飛向天空,不管不顧。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男女間的情|事。最早是六七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在莊園的馬房里看新出生的小馬駒。一個馬夫把一個廚娘放在牲口架子上,撩起她的裙子,打開她的雙腿。然后馬夫解開褲子,抱著女人前后搖晃,木頭架子吱嘎作響。悶熱的午后,我躲在草垛里,懷抱著小馬駒的脖子,耳邊傳來女仆壓抑的呻|吟聲。男人女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沒有片刻的停息,那聲音有時候像笑,有時候又像哭,還有時候好像動物在抓心撓肺的嚎叫。我見過兩條狗,我家里養了一群純種比格獵狗,春天的時候,他們狂躁不已。有一次兩條狗在花園正中的地方連在了一塊,路過的仆人們都會笑罵兩聲。我從沒想過原來人也像狗一樣,真正看見了才發現,原來是一樣的。馬房里充斥著牲畜和糞便混在一起的味道,還有一股腥臊的臭味。男人女人的表情似是愉悅似是痛苦,急躁而慌亂的高|潮后,他們像死人一樣攤在地上,要不是他們粗重的呼吸,我都以為他們真的要死了。那時候覺得看到了很邪惡的事情,我還告訴了母親,母親把他們二人趕出了莊園??珊髞硪姷么螖刀嗔?,也就見怪不怪了。除了仆人們私下里偷情,每次宴會結束后,那些放浪形骸的客人在陰暗的角落里,僻靜的樹叢后媾合。這種事情不分|身份地位甚至性別,對他們而言,發泄欲|望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凡。小時候覺得這種事情很惡心,我曾發誓永遠也不會做這樣骯臟的事情。可是進入青春期后,一個人的面容卻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我的夢境中,有一次我從迷亂的夢中蘇醒,發現自己弄濕了床鋪。我羞恥極了,可一種隱約的欲|望卻從心底升起,想著昨夜里纏綿悱惻的夢境,什么骯臟都被拋在了腦后,美妙和幸福的感覺充斥著我的內心。我想我愛上他了。不同于少年對女人朦朧的傾慕,我似乎對女人沒有興趣,反而更喜歡漂亮的男人。他無疑是很漂亮的,我還悄悄為他繪制了很多肖像畫,然后小心的夾藏在一本枯燥乏味的哲理書中。畫這些畫時,我是快樂的,幸福滿足的。我開始無限的向往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接近他,那種憧憬打破了我的固執,我向他低頭道歉了,懇求他的原諒,懇求他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因為我想要跟他有更加親密的關系,我無法滿足只在遠處遙望他。我得償所愿了,他當然沒有辦法拒絕我,我們成為了親密的友人,雖然那個討厭的約翰經常沒有眼色的插|入我們獨處的時間。那段日子對我而言,明媚的像春天的陽光,美麗而炫目,在他身邊的每一分鐘都讓我喜不自勝。我邀請他來我房間做客的時候,我畫的素描被他發現了。沒有人可以了解我當時的難堪,因為我在暗戀他,卻被他發現了,對于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而言,這是多么羞于啟齒的事情。我朝他發火,把他趕出房間,其實只是在掩蓋自己的羞惱。事后我后悔萬分,骨氣勇氣詢問他的想法。令我慶幸的是,他壓根沒發現我畫的是他,而令我失望的也同樣是這個原因。也許他根本沒開竅,所以邁克提議去高級妓院逛逛的時候,我把他也拉上了馬車。在昏暗的娼館里,我要了兩個男人,并讓他們在我們面前表演。他似乎受到了驚嚇,倉皇的跑掉了。然后我聽到了令我難以接受的宣言,他居然打算終身不婚,像那些生活在梵蒂岡的教士一樣禁欲苦修。我不能接受自己的戀情以這樣可笑的原因終結,我更不能忍受戀慕的人近在咫尺,卻只能以朋友的名義保持距離。至少我要努力爭取他,就算將來被拒絕,我也不是什么也沒做就放棄的懦夫。可是一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吻了他,向他表白,而得來的只是對方強烈的拒絕。“……男人間的愛情有違倫理,違背法律,骯臟下流,我希望你今后再也不要對我說出類似的話,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再見你?!?/br>這些話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覺得我骯臟下流?也許我是骯臟下流的吧,喜歡男人的確有違常倫,普通人怎么能輕易接受呢?他被一個男人喜歡上也很無奈吧,因此拒絕我,我又能說什么呢?我狼狽的逃走了,我覺得再也無法面對他,倘若他對我流露出厭憎惡心的目光,我該怎么承受呢?畢業的時候,我去向他道別,他要去牛津大學神學院讀書,而我在法學院。從此之后,我們就不可能日日相見了,也許隨著時間流逝,我們將再也沒有重逢的一天,更別提重修往日的情誼。他面對我的時候一臉歉意,我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也許他在后悔當初對我的不留情面??晌矣X得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跟他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來往了,戀愛也許很美好,可單戀卻是種折磨。這次道別,我也有跟自己的戀情道別的意思,從此之后,我會放棄對他的迷戀。然而,這次畢業回家,卻帶給了我畢生難以磨滅的可怕經歷,以至于我的人生從此天翻地覆,如同從天堂直落地獄。曾經我信任的一切都毀于一旦,以一個赤|裸裸的姿態,把最卑鄙無恥的一面顯露在我面前,打得我措手不及。行刑的地點就在主持絞刑的看臺上,一個光禿禿的架子撐著一根高高長長的木頭,我被綁著跪在上面,坦露胸膛。天空陰沉沉的,一只烏鴉嘎嘎叫著飛向遠方,身穿黑袍的處刑人,取出一根黑亮的長鞭,一鞭一鞭打在我身上。鉆心的疼痛讓我幾欲昏厥。我很不清醒,一張張臉譜在我腦海里劃過,最終凝結成父親冷酷的面容。“因為費蒙特這個姓氏,才有了你高貴的身份,否則你一錢不名,難道這也不足以讓你為這個姓氏做出犧牲嗎?”母親和jiejie哭泣著,卻吐出冷酷的話語:“愛德華,必須保住你哥哥,如果他被抓,那么我們把他推進議院用的力氣就全都白費了,求你,求你保護他?!?/br>迷蒙中,家庭教師的話突兀的在我腦海中響起。“富貴之人,未必擁有紳士的品質,但他們依然是紳士。我希望愛德華少爺您不僅僅是個擁有紳士地位的人,您應當擁有真正厚重沉穩的內心和堅韌不拔的品格,而不像那些人,他們早已經被腐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