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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美國。因為是好萊塢超大成本的制作,這次電影的拍攝時間跨度整整有十個月,地點也選在世界各地十幾個不同國家的深林與島嶼。我想這時間正好,繁忙的工作可以阻止我胡思亂想,而拍完這部電影,我就回去,回到他身邊。拍攝的過程比我想象中要艱辛,導演力求完美,明明可以用特效的地方都偏要去抓真實的場景。有一幕我和生生一只沒栓任何鐵鏈的美洲獅相隔不到三米對望了一分鍾,那一分鍾過得真比一輩子什麼時候都要漫長;在看不到邊際的撒哈拉沙漠里,只有攝影機跟著我,導演一直不喊卡,直到我幾乎真的快要死在沙漠里才滿意地叫了停。不是家的地方,很難入睡,更何況我們劇組因為經常深入無人之境,通常都只是在荒郊野外扎了帳篷。在那些陌生的地方度過的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都讓我更為思念曾經在家中他容忍我留的那一盞夜燈,記憶中那昏黃朦朧的光芒,一天比一天滲透入骨髓。那國際知名的女主演常說我把那個浪子演得太令人心動,她說我看她時眼神里復雜的溫柔與悲哀,讓她明知道應該愛著男主角,卻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拉著我的手逃離,甚至於我死去的那一場戲,她哭到歇斯底里,哭到周圍的人都無法勸好,她說她真正愛的人已經死了。她說我是個天才,她不知道的是,我演得其實就是我自己。是一個人,在漫長的時間里,賦予了我那樣的眼神。而那個角色與我本質的不同,就是他的心永遠在漂泊,而我卻知道,我有家。十個月,三百零三天,七千兩百七十二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他。圣誕節的時候,我回到了S城。下了飛機,機場外面的繁華區華燈霓彩與這節日的馴鹿鈴鐺一起閃爍著。我換回了國內的手機卡,背出了他的號碼,就差去點擊撥通。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要顯得那麼急切,我才下了十個小時的飛機,樣子挺嚇人的,也許可以先回去睡一覺休整休整,再精神飽滿地去見他。這十個月風餐露宿,我掉了十幾斤rou,也黑了不少。黑是被撒哈拉的沙漠太陽暴曬弄的,變瘦就更別提了,每天吃飯喝水從來沒個準,十個月起碼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我都在胃疼,鏡子里的樣子都快憔悴得不能看了,只有導演高興,因為我最後那頹唐的樣子很適合死在沙漠里的最後那幕。打了車穿過市區,今年的冬天似乎還沒有開始下雪,卻寒冷異常,我靜靜看著窗外這闊別大半年的熟悉的城市。人們都說夜晚的時候,身處喧嘩之中的孤獨人只會更感覺孤獨,這也許就是酒吧有生意的原因,我現在,有點體會那種感覺了。“停車!停車!”突然我看見車窗外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扔給驚訝的司機一張整鈔就跳下車去,向我看到他的地方跑,冰涼的空氣關進肺中,腦子霎時有點兒混亂,我跑到路燈邊上,大口喘著氣,環顧四周的熱鬧人群與熙攘街道,沒有……什麼也沒有。唉,我怎麼變得這麼可笑。就只是一眼看著像就追過來……然而就在這時,肖恒就正從我面前的店門里走出來,這麼近我不可能再看錯了,竟然就這麼巧,巧到像是上天的安排。然而我還沒有來及笑出來,就看到一個人正牽著他的右手,如情人一般親密,是那個外國人。他牽著的那個人竟然是路蔚夕。我就這麼站著,應該在歡歡樂樂的街道上僵硬而顯眼,但是他就是沒看見我,兩人有說有笑就從我面前要走過馬路對面。不是曾經說過嗎,說過只要我在他身邊,他一眼就能看到我的,而現在呢,我就在身邊??!他沒看見我,但是路蔚夕看見了。他愣了一下,繼而就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扭過頭去,拉著肖恒快步就想走。這一瞬間我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地位是多麼岌岌可危,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優秀的人虎視眈眈地試圖取代我,就像現在拉著他手的那個人。誰知道呢?已經被取代了也說不定。自問我拿什麼去和路蔚夕比,得天獨厚的外貌,性格,對他的關心程度?我以為他會回到我身邊,結果他一年思考的結果,就是不要我了?眼看著他們兩人就要從我眼前走開?!靶ず?!”我聽到我在喊他,聲音劇烈地變調,與此同時我看見他明顯抖了一下,停了下來,回頭看見我。似愛而非。完結倒數四眼看著他們兩人就要從我眼前走開?!靶ず?!”我聽到我在喊他,聲音劇烈地變調,與此同時我看見他明顯抖了一下,停了下來,回頭看見我。路蔚夕想要拉他走過馬路,他卻還是走了回來,在我面前停下。太好了,他的氣色不錯,沒有什麼很讓人擔心的地方,頭發又長了一點,在冬天里看起來很溫暖。他對我笑笑,打了個招呼說:“嗨,好久不見?!?/br>說完了,居然就轉身要走?!拔摇一貋砹??!蔽矣旨奔闭f了一句,他停下來,仍舊是微笑:“嗯,知道了?!?/br>那是個刻意沒有放什麼真心進去的笑容,看著挺讓人心寒的。我又叫了他一聲,好像從來我只要叫他的名字他就會停下來,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等待我要說的下一句。我在享受那種特權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對於我再也沒有反應的時候,我又能做什麼來防止自己被無視。後來的事情證明我在叫他的時候陷入這種自憐自傷是多麼不合時宜,我滿腦子在想他和路蔚夕是不是在一起了,在難過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所以根本沒有發現他眼里閃動的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激動。等我被他拽著領子拉到了街角摔在墻上,還在渾渾噩噩。而他已經招呼上來了,一拳正中我腹部,力道大到我當時就懵了,也忘了躲,等我想起來要擋的時候路蔚夕已經跑過來拉著他了。他喘著氣,那表情明明是憤怒,我驚愕,也委屈,我做……做錯了什麼了?我得做了什麼事,才能讓他氣到非得打一頓才能解恨的地步?“洛予辰,你既然有種,就應該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才對!現在又跑來干什麼?”他在說什麼?我被他打得幾乎胃酸上泛,耳朵里嗡嗡作響。我馬上就意識到他肯定誤會了什麼,但我還什麼也沒來及說,他就沖我吼:“洛予辰,你給我滾遠一點!你真當我賤到一定程度,任你隨隨便便說點什麼我還會信?我告訴你,從我面前永遠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聽到有關你的任何事,你哪天再想不開死了我都不會管了,明白麼?”……需要……需要說這麼絕麼?我聽到路蔚夕勸他,我聽到那外國人告訴他別和這種人廢話,然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