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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沒有一絲挑釁地波瀾不興,卻因為不再像以往一樣閃耀著一點隱秘的令人喜悅的微光而讓我仿佛在急速下落失重中無法喘息。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微敞,很英挺帥氣卻完全不符合以往的風格。在我的印象中肖恒一直是柔和的白色,他有很多白襯衫,穿著其中一件坐在窗邊做白日夢的樣子在我心里已經是他的經典專利。而面前的他,無論是神態還是穿著都好像一個脫胎換骨的人,陌生到令人心悸。然后我突然警醒他身為病人不該在這里。“你怎么從醫院里跑出來了?”我問他,自然地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你出來醫生同意了么?”“沒有,我偷跑的?!彼固孤?,然后無厘頭地把手里的大狗往我懷里一塞說:“送給你的?!?/br>我把那只長耳朵神情很驕傲的毛絨狗抱在手里,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看我迷惑的樣子,好心地解釋道:“它跟你長得很像,就不小心買下來了?!?/br>畢竟是肖恒,他要是進入了某種想象力豐富的狀態之后說出來的話相當意識流。我只能順著他的話舉起來那只狗很認真地看了看,越看越丑,不禁問道:“哪里像?”他卻根本不接我的話,瀟灑地轉身說了句“好了,狗你留著,我先走了”,就一身輕松地準備離開。這也太不可理喻了,我追上去。他并沒有停下腳步,我就跟著他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問他:“你專程跑來一躺就是為了送我這個?”他還想了一下,然后很斬釘截鐵地說:“不是?!?/br>47他這么說我反而噎了一下,這太不像平日的他了。預感到他的異常冷靜和直白將直接導致下面的談話不會輕松,我先試圖轉移話題問道:“你要去哪?回醫院?”“對?!彼f著就伸手打車,我連忙攔在前面跟司機賠笑說不好意思,再轉他已經把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很是不滿,略微皺了皺眉問:“還有事?”“那個……剛剛夏明修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只不過是……”“洛予辰先生,我對你的私生活沒有興趣?!彼驍辔?,停了一下突然伸手從我手里搶回那只絨布狗說:“真的……送你東西都是浪費?!?/br>他的前半句扎扎實實地刺了我一下,很難受,然而在我還沒從這個打擊里恢復過來他后面接著的一句卻又像是在賭氣一般讓我如釋重負,甚至腦子一熱不小心就問出來:“肖恒,你不是在吃醋吧?”那只狗被他即刻丟回我臉上,等我接在手里的時候肖恒已經走出去好幾米遠,邊走邊說:“我就不該來跟你廢話?!?/br>“喂,肖恒!”我簡直痛恨死了自己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行為,再追過去,他則加快了腳步刻意要甩掉我一般,我不得已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他仍舊沒有吼我,然而眼睛里已經帶了耐心喪失的警告,再一次問我:“你到底還有什么事?”“我有什么事?是我該問你你專程來一趟有什么事才對吧?”我透過他微微瞇了一下的眼睛,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高了,又立刻軟下來無奈地說:“呃……你既然來了,也就別急著走,不如跟我回家里坐坐吧……”“不麻煩了,我趕著回醫院呢,畢竟是偷偷出來的,被發現就不好辦了,”他抿了一下嘴,很罕見的皮笑rou不笑地說:“你回去吧,不用送了?!?/br>“等等!……那個,畢竟很久沒見了?!蔽以俅卫∷?,他回頭看我還是一臉無辜的疑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事不關己拉著他的是個路人一般。我雖然怕再說錯話而不敢跟他爭,心里卻真的有點上火。他明明知道我想解釋的,他明明知道我想和他和好的,他甚至說不定明明知道剛剛夏明修走出房子的那一幕是誤會,卻故意要誤會故意要把它當真。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他對我的不滿對我過去的所作所為要發泄甚至要報復都行,我不在乎??晌覜]想到這個人可以一言不發地把一切封存,而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身上帶著無聲的定時炸彈一樣,我誠惶誠恐,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炸得灰飛煙滅,這對我來說反而是比什么都大的折磨。“跟我回家?!痹谶@種煩躁的壓力下我的思維反而會少掉很多干擾,我拉著他往回走,倒不是要他親眼去看看還沒收拾的酒氣沖天的屋子來消除他的他刻意的誤會,而是現在我就要把他帶回家。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一會兒自厭感旺盛讓自己覺得自己這個人真的一無是處就該天打雷劈,一會兒又自信心膨脹覺得手里的這家伙就是我的人我憑什么不能捉他回家好好養!“洛予辰,我干嗎要跟你回家?”他被我拽著走也沒有絲毫狼狽,反而很冷靜地像是在談判桌上一樣問我。我更加不爽,我的肖恒不是這樣的,他也許面對別人可以這樣鎮定自若,可是對著我的時候從來不該是這樣的。要說如今我對他來說已經和其他人無異,我死也不能承認。“那不只是我家,也是你家,是我們的家!”“哦,是嗎?”和預想的一樣他一點也沒有感動,反倒覺得我可笑了。但我沒想到他笑完之后會冷淡地質問道:“你不是忘了吧?當初把我趕出來的時候你收了鑰匙,從那一刻開始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再也不是?!?/br>我收了他的鑰匙?我不記得有這件事,但是……應該是發生過的吧,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很明顯舊事重提又揭了他的傷口,在我甚至不記得的細枝末節上就已經累積了那么多傷害,他不肯原諒,也難怪。一句再也不是,獨定到叫人心寒,我卻無話可說。我們僵在馬路轉角,他低下頭在慘淡的表情上愣是扯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再抬頭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了,我正在想我下面要怎么辦,他突然說:“其實你的新專輯不錯,聽的時候真的覺得挺感動的?!?/br>我愣了一下,在剛剛有所反應記起了那段時間在瘋狂的思念瘋狂的矛盾的壓迫下瘋狂地寫出來一遍遍唱的那些情歌的時候,他卻打斷我稍稍浮出水面一點點的奢望告訴我:“洛予辰,我承認我在來的路上還在傻傻地無視前車之鑒,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重新開始。我果然挺沒用,因為那幾首歌這輩子差點又做了一次傻瓜。結果,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br>“肖恒!”我心急如焚地解釋道:“我們喝了一夜的酒,但是我可以發誓什么都沒發生。他只是來道別,你心里明明是知道的別故意要我解釋了,這么大的冤枉我真承擔不起?!?/br>他悶笑了一下有些諷刺地說:“這樣看來在你心里我從來都是個很能無理取鬧的人呢?!?/br>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跳到這樣的結論來的,之前心臟就跟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