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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時候更疲倦了,右手還提著一個楚伽有點眼熟的塑料箱子。他進了房間把門帶上,再把箱子放在沙發上打開——快得幾乎讓楚伽眼花繚亂,一道玳瑁色的閃電就從沙發上飛躥到了他身邊。“你……你怎么把阿咪給帶來了!”“部分特需病房允許攜帶特定種類的短毛或無毛小型寵物,醫院也有動物性治療試點?!比~哲臣回答:“當然這只貓做志愿者完全不夠格?!?/br>被塞進寵物箱強行帶到陌生地點的阿咪顯然受到了驚嚇,但在窩到主人身邊后迅速鎮定下來。楚伽哭笑不得地撫摸著它的皮毛,然后發現正在微調輸液速度的葉哲臣手背上赫然是好幾道爪痕。“你們兩個怎么了?”事情還要從葉哲臣洗完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說起。當他懷著一點點激動的心情坐到床邊上,撩開被子的一角想要感受感受beta氣息的時候。吃完了分量有點超過的貓糧的阿咪正好舔著舌頭路過房門口,發現有人妄圖入侵主人的床鋪,當時就炸了毛。葉哲臣的Alpha信息素在人類中算是比較強大的,但不湊巧阿咪也是一只被喀嚓了的公貓,一人一貓狹路相逢,正如同天雷勾動地火,斗得不可收拾。最后還是葉哲臣把貓趕出臥室并且上了鎖才勉強得到喘息之機,然后才睡了沒有幾個小時,就被貓爪扒門和嗚嗚的嚎叫聲給吵醒了。實在不想再照顧這個相看兩厭的家伙,葉哲臣心想干脆丟出窗子去再告訴楚伽說它自己走丟了罷——可是當他心懷“殺意”打開門的葉哲臣,低頭看見的卻是阿咪扒在門板上,一雙綠色的貓眼里亮晶晶的,楚楚可憐。如果葉哲臣能夠聽得懂貓的語言,差不多就會聽見“壞蛋!你把主人藏到哪里去了”這樣的質問。總而言之,一番糾結之后,葉哲臣想起了自家醫院有類似的彈性規定,于是從儲物室里翻出了寵物外出箱,把冤家對頭也給弄來了。阿咪被獲準呆在特需病房里,但不準外出。楚伽指揮著葉哲臣在房間的屏風和窗戶之間的地板上擺放了貓咪的日常用具,阿咪跳下去熟悉了一圈,也沒有異議。于是兩人一貓就這樣在病房里安靜了下來。葉哲臣問了問楚伽今天的狀況,得到的回答是一切良好。手術的麻醉時效早已經過去,不過傷口除了發熱和微癢之外并沒有什么不良反應,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按照這樣的情況一周出院,兩周卸石膏拆線,三周開始復建應該沒有問題。楚伽的精神不錯,繼續倚在床頭看著書。葉哲臣折騰了一個上午現在也有點累了,干脆也躺倒在了寬敞病床的另一邊。“別這樣,去沙發上睡?!背o奈地推推他的肩膀:“一會兒護士來換瓶子看見了多不好?!?/br>葉哲臣這才挪挪身子走到了屏風后面的沙發上躺下,阿咪立刻占據了他剛才的位置。經過調整的房間里再度恢復平靜,只能偶爾聽見阿咪的呼嚕聲以及楚伽翻動書頁的聲音。大約二十分鐘后護士過來更換了一瓶鹽水,開關門的聲響似乎吵醒了睡在屏風后面的人。“班長?!比~哲臣的聲音聽起來睡意未消:“剛才在你家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藏在衣柜抽屜里的文件?!?/br>文件?楚伽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確往那個抽屜里藏過一份從秦川那里得到的文件。“你看過了?”“袋口沒封好,有幾張自己滑出來?!闭f到這里葉哲臣停頓了一下:“你在調查你自己的身世?”“調查過一整子,尤其是在前幾年的時候?!背ひ矝]有準備隱瞞:“但一直沒有什么大的進展,我只能安慰自己時機未到?!?/br>他的話令葉哲臣沉默了一陣子,再說話的時候alpha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這個?!彼麑⒆约旱氖謾C遞到了楚伽面前。那是一個他剛打開的網頁,滿滿的英文,從banner上的logo圖片推測應該正是葉哲臣在美國就讀的醫學院。而真正吸引了楚伽目光的,卻是網頁右側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個醫用儀器的結構圖。表面泛著淡淡金屬光澤的十二面體,其中有三個表面被掀開了,露出其中復雜的內部結構,每個部分還有相應的英文說明。光是這么看著就已經覺得很精致了,然而楚伽知道,這個儀器的實際尺寸只有一顆米粒大小。“怎么回事?”他愕然:“這簡直……簡直……”“和從你腦中取出來的那個一模一樣?!比~哲臣幫他把話說完。葉哲臣所展示的是那家醫學院的內部數據庫資料,只有該院的學生憑借賬號才能瀏覽,而他第一次接觸到這枚微型醫用儀器是在遺傳學的課程中。遺傳學老師是一位華裔,在他講課的ppt中出示了這枚儀器的照片,并解釋說這是二十多年前,東方的某個科研機構研制出的東西,其用途極為復雜,但主要植入人類腦部,檢測腦神經分泌細胞的激素分泌水平、腦部脈沖信號甚至模擬刺激信號等。這些描述和楚伽之前所掌握的內容非常相似,但仍舊無法解答他此刻最深切的疑問。“那個科研機構在哪里?”他追問:“這篇資料上有具體寫出來嗎?!”葉哲臣搖了搖頭:“或許那位遺傳學老師知道,但他去年離職了,我可以試著聯絡他?!?/br>“謝謝?!背は仁歉屑ひ恍?,又露出抱歉的表情:“上午還說不想把你卷入我的麻煩中,轉眼間就說話不算話了?!?/br>“沒關系?!盿lpha靠過去摟著他的肩膀:“其實我……”他話剛說到這里,就聽見“喵”的一聲,阿咪又擠過來一屁股坐在了主人身邊。楚伽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貓的腦袋,正準備讓葉哲臣把話繼續說完,可是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就變了。電話是楚伽的繼母打過來的。楚伽今天一早就打電話給學校請假,消息應該是傳到了父親那里,Omega女人這才代表丈夫打來電話慰問。楚伽對這個年輕的繼母說不上反感,卻也談不上親近,通個電話也是恭敬之中帶著一點疏離。然而這次繼母說什么也要到醫院里來探病,說有很重要的事和楚伽商量。拒絕不過,楚伽只有約定好了時間并告知了病房號,收拾收拾靜候她的到來。阿咪被暫時關進籠子里,而葉哲臣也被要求暫時回避。“我不走?!盿lpha拒絕得很干脆:“你在我家的醫院,他們肯定知道這事與我有關。我不在場更落人口實?!?/br>“……”楚伽難得覺得這話有理,于是點點頭答應他留下,只是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