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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桓道:“你專門跑來廚房,就是怕我不給你做飯?”“非也。這只是第一件事?!碧旌谡UQ?,“我還想問你,方凌和筮情見面好呢,還是不見面好?!?/br>嚴桓遲疑道:“這個……看前輩的意思吧。前輩在嗎?”“他在樓上,正冥思苦想,如何給筮情解釋死前遺言是個誤會?!碧旌谛覟臉返?,“你應該去看看他,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哈哈哈,現在慫爆了?!?/br>“……”嚴桓對他這幅小人嘴臉無語片刻,轟人道,“你趕緊出去,我要燒菜了?!?/br>天黑賴著不走,神情卻稍微嚴肅了些:“喂,我還有正經事沒說呢。如果方凌和筮情見面,你要在場嗎?”嚴桓半晌沒言語,最后輕聲道:“不了。我在場算怎么回事兒?!?/br>筮情的十年堅守源于一念之間的誤會,他的十年又何嘗不是呢?天黑很不贊同:“這叫什么話,難道你不想知道……”“不想?!眹阑复驍嗨?,“都過去了,沒什么好再提的。而且我其實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非要親耳聽他再說一遍?!?/br>“你怎么就能肯定你以為的答案是真的答案?如果就這么錯過,你也不會后悔嗎?”嚴桓笑了一下:“會后悔。但我不想再心疼了。天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你……你管得太寬?!?/br>天黑定定看了他一會,不再說什么,甩袖子走人。嚴桓在他身后道:“對了,前輩哪天坦白你通知我一下,估計筮情沒心思管我,我正好去磨山院?!?/br>磨山院是東郊縣最大的小倌館。天黑沒料到他居然還有這個閑情,險些氣吐血:“滾!做你的飯吧!”第28章無限棋局兩日后,天黑邀筮情下棋,同時,他雖非常不情愿,但還是告知了嚴桓,方凌做好和筮情見面的準備了。他本以為嚴桓躲出去是逃避內心的行為,所以一邊覺得他廢物一邊又替他心疼,十分糾結。嚴桓并不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了也只會說“不好意思想多了,我真就是年輕氣盛欲求不滿需要發泄”。近來連日奔波,他一直沒機會解決生理問題。嚴桓借口“去城西王家做客”溜之大吉。天黑同筮情對弈。天黑輸得很慘,他對圍棋,只懂個皮毛,還是嚴桓隨便教他的。但輸贏無所謂,本來也不是真為了下棋而下棋,聊天才是硬道理——他得給方凌的出場做個鋪墊。嚴桓去清溪邊轉了一圈,三五個閑散老人家正在垂釣,他津津有味地看了許久,而后又躲進茶館消磨時光。及至差不多傍晚了,嚴桓才慢吞吞前往磨山院。磨山院是東郊縣最大最有名的小倌館,客人卻并不多,一來價格高得離譜,二來小館建在半山腰上——城郊棲霞山——交通并不方便。嚴桓愛它幽靜,身為風月場,卻無風塵氣。磨山老板見是貴客來訪,不緊不慢遞座送茶。嚴桓擺了擺手,卻是罕見地沒同她閑談。“唐蘭,麻煩你幫我挑個人……芍藥池有客嗎?”“沒有……”“嗯?!眹阑刚f完便徑自去了。唐蘭和他只算半熟朋友,雖見嚴桓心情不好,卻也沒多問,只按他的老習慣挑個新人送了過去。芍藥池是磨山院的一處溫泉池子。接待嚴桓的小倌聽聞自己的客人居然是如玥公子,心里或多或少有了幾分好奇。他一直久仰公子大名,卻還未見過真人。走至池邊,先映入眼簾的是水中人的背影。頭發盡數散著,光滑烏黑,由于先行沐浴過,此刻還是濕漉漉的,貼在池子邊緣的石磚上;只有兩個肩膀露在水面外,精致,卻透著蒼白的顏色。小倌又靠近些,看見嚴桓閉著眼,便不敢打擾,靜靜地跪坐在一旁。他心說,如玥公子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還挺好看。嚴桓聽到有人來了,睜開眼偏過頭去問道:“叫什么名字?”小倌被他碧綠色的眼睛幌了心神,怔了怔才輕聲答道:“回公子,我叫阿阮?!?/br>“阿阮……”嚴桓重復了一遍,勾住他的衣襟,“下來?!?/br>“???”“下來一起泡?!?/br>阿阮連忙脫掉衣服,踩進芍藥池。嚴桓束好頭發,把他摁在池壁邊,跨坐上去,用鋪天蓋地的吻席卷了對方。阿阮被他驚呆了。沒想到傳聞中儒雅翩翩的公子,長得清秀俊朗的公子,居然,會如此激烈。一時間他甚至懷疑誰在嫖誰。驚訝過后,是洶涌的欲望。阿阮咬碎磨山院特制的藥丸,掐緊嚴桓的腰肢,他回以更激烈的吮吸。片刻,嚴桓悶哼一聲,低啞又迫切地說道:“別在這…去床上……”阿阮立刻抱著他離開溫泉,進了一旁的圍帳中。天黑,他不愿承認,是有一點怕筮情的,尤其在上次捉弄過對方后?;蛘哒f,不是怕,只是覺得能不惹他,就別惹他。而方凌干的事,怎么想,怎么缺德。天黑莫名其妙就肩負了穿針引線的工作,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就像方凌也實在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于是一拖再拖,圍棋一下再下。按理說,筮情早該拒絕再陪他沒完沒了地玩下去??珊懿磺?,他也有話想對天黑說,也是不知從何說起。他希望天黑好好照顧嚴桓,可心里似乎又有個聲音阻止他說出這種話。兩個人各懷心思,天色眼瞅著就暗淡了。天黑終于無法再拖,很突兀地開了口:“咳,筮情……你這個腰帶挺漂亮啊?!?/br>附在牡丹花上的方凌:……天黑和筮情開始了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前者暗示后者想一想主人身死靈滅,武器必然不能再用,可鹿鳴不符合這點,有沒有可能方凌沒死呢?后者完全沒多想前者話中有話,只當他對鹿鳴感興趣,于是含糊地解釋說鹿鳴并非普通武器。筮情花更多口舌探聽嚴桓和天黑相識的經過以及嚴桓為何這么晚還不回來。天黑心思根本不在嚴桓身上,敷衍道:“不用擔心,他每個月□□天都夜不歸宿?!?/br>筮情突然有點生氣:“你都不擔心他?”天黑一愣:“他那么大個人,又不會丟了,我有什么好擔心的?!?/br>筮情:“你怎么能理直氣壯說這種話,你不是他男朋友嗎?你不擔心誰擔心?”天黑:“哈?我……”他猛然想起自己上次干的好事,說不下去了。不是吧,這位大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就算上次是他故意誤導,可這么多天相處下來,他還看不出他和嚴桓的關系嗎?!天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么……我和嚴桓就是純潔的好朋友??!”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