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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沾染上了伶仃孤單的氣息。目光里像是藏著什么,又像是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岑戈在他回頭的瞬間,面色一滯。他在岑家的這些年,身邊人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察言觀色。而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也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此時此刻,他卻毫無防備,被江白鷺陡然回頭的那一眼看得猝不及防。即使沒有鏡子。男人也清楚地明白,受心中強烈的情緒牽制,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他壓下胸口密密的悶痛感,繼而恢復到風輕云淡的模樣,甚至假意勾起唇角,腹中已經打好多份草稿。只等著對方眼睛里重燃希望,去而復返,語氣篤定地來質問自己時,能夠似笑非笑地從容應對。然而現實與想象背道而馳。江白鷺并沒有如他所想那樣,去而復返,甚至臉上都不曾出現過任何一絲能夠讓他抓住把柄的笑容。他只是一聲不吭地收回目光,緩緩地回過頭去。岑戈無堅不摧的盔甲終于生出一道細細的裂痕。男人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星火燎原的怒意順著血管里血液一路燃起來,幾乎要燒紅了他的瞳孔。更多的還是在怒火中翻滾的鈍鈍痛意。腦海中一片空白,岑戈大步朝路燈下的人影走去。他從身后扣住江白鷺的手臂,將對方抵在身后的路燈柱上。低頭叼住江白鷺的嘴唇,氣勢洶洶地撬開他地齒關橫掃入內的同時,心中也丟盔棄甲。男人伏在他頸邊,嗓音暗啞而兇狠:“想跟我在一起可以,從這一秒開始,把你的前男友忘干凈?!?/br>回應男人的是江白鷺更加熱烈的回吻。岑戈卻冷不丁地掐住他的下巴,將舌尖從他的口腔里退出來。江白鷺疑惑地仰了仰臉,皺起眉來無聲地詢問他。岑戈一腔情緒冷卻下來,摸著唇角皺眉,“你剛剛吃了什么?一嘴巴味道?!?/br>江白鷺愣住,半響以后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燒烤?!?/br>岑戈:“……”江白鷺:“夜宵攤子上的,五塊錢一串那種?!?/br>岑戈:“……”“很難聞嗎?”江白鷺退開一步,對準掌心輕哈一口氣,鼻尖聳動嗅了嗅,“小李叫的外賣,?!?/br>他將江白鷺的臉往旁邊扭了扭,毫不客氣地道:“離我遠一點?!蹦┝?,又忍不住微微瞇眸,“小李又是誰?”江白鷺哦一聲,“值夜班的保安?!?/br>男人勾唇冷笑,“我大半夜的出來找你,你倒好,心安理得地蹲在保安室里和人家一起吃夜宵?!?/br>江白鷺毫無愧疚感地彎起眼睛,嘟囔一句:“說什么鋼鐵直男,對自己男朋友的角色倒是接受得很快?!?/br>岑戈被他一噎,雙手環胸,涼涼地打量他一眼,叫他的名字:“江白鷺?!?/br>江白鷺口吻輕快:“干嘛?”岑戈面無表情,“我看你大概是即將成為首個在戀愛時間方面打破世界紀錄的國際人才了?!?/br>江白鷺:“什么?”岑戈:“上一秒剛結束單身,下一秒就因為你說的話被你的現任男朋友分手?!?/br>江白鷺:“……”“那還真是可悲啊?!彼L輕云淡地回答,摟住岑戈的腰貼上去故意蹭了蹭,抬頭沖對方眨眨眼睛,“那么,即將分手的現任男朋友,我現在宣布,你還欠我一發分手炮?!?/br>岑戈:“……”江白鷺率先放開他,走到小區門口,用那張被岑戈遺忘的門禁卡刷開小區門禁,然后扶著門框回過頭來催促岑戈快進來。坐在保安室里看婆媳劇的小李從窗邊冒出頭來,笑容滿面地朝江白鷺揮了揮手。隨后又縮回腦袋,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三天兩頭的吵架,感情還真是好呢?!?/br>和年輕的值班保安道別,江白鷺加快步伐追上已經走出數十米遠的男人,張開手指插入岑戈五根手指的指縫間,無比自然地去牽對方的手。岑戈身形微側,一邊欲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一邊不耐地張口:“大半夜的還這么黏黏糊糊?!?/br>江白鷺聞言,下意識地抬頭掃一眼對方。男人的五官匿在nongnong夜色中,隱隱綽綽看不清晰。江白鷺心中捉摸不定,便含糊笑道:“就是大半夜的沒什么人看,才好黏黏糊糊啊?!?/br>話雖是這么說,卻謹慎起見地松開手指,慢慢從對方的掌心退出來。岑戈頓了一秒,意味不明地問:“你的意思是,白天我還拿不出手了?”江白鷺口吻含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他微微張著唇,解釋的話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完整,就被岑戈一聲哼笑打斷。下一秒,對方修長有力的手指驀地夾住他撤退的指尖,反過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杜絕了他的所有退路。第38章絕大多數人初初談戀愛時,還需要或長或短的磨合期。江白鷺和岑戈談起戀愛來,卻堪稱是得心應手和水到渠成,甚至大有直接跳過如火如荼的熱戀期,徑直奔向老夫老妻模式而去不再復返的趨勢。家世背景和相貌身材擺在那里,如若岑戈想要,必定是不會短缺床伴。但要是談及戀愛,除去中學時代,他也沒怎么正經和別人談過戀愛。因而也從頭到尾都沒能察覺出來,他和江白鷺之間的相處模式有什么不對勁。白天沒有多余的短信電話,周末前的晚上約出來吃飯,岑戈開車到公司附近的地鐵口等他,江白鷺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坐進來,岑戈轉過頭來瞥他一眼:“你要吃什么?”“都行吧?!苯樞牟辉谘傻鼗卮?,伸手去翻抽屜里的碟片,卻沒有見到自己上次買的那幾張流行歌專輯,疑惑地抬起頭來,“我上次送給你的那幾張專輯呢?”岑戈怔了一秒,想起來幾周前一氣之下將那些碟片丟進雜物箱的事情,露出無言以對的神情,語焉不詳地道:“收起來了?!?/br>江白鷺追問了一句:“收在哪里了?”岑戈眉心一跳,“車庫的雜物箱里?!?/br>江白鷺:“……”他關上抽屜,壓平唇角沉默不語,垂眼認真擺弄起自己手中的手機來。見他久久不答話,岑戈嘖一聲,敲著方向盤揚起眉尖,“誰讓你跟別的男人跑去情侶餐廳吃飯?!?/br>男人越想越覺得不爽,“吃飯就算了,還要牽著我家的狗去?!?/br>江白鷺猛地抬起頭來看他。岑戈勾唇冷笑,“怎么?我有哪個地方說得不對嗎?”江白鷺點點頭,語氣敷衍:“對,你說的都對?!彼钢謾C上的美食頁面揚起唇角,一雙瞳孔又黑又亮,“我們去吃火鍋吧?!?/br>岑戈:“……”他想也不想地拒絕。大約因為親生母親是美國人,他在用餐選擇上一向都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