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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潔癖,你既做了傀儡,自然要格外珍惜自己的皮囊?!蔽业?。 陳昂駒沒說話,狠狠盯了我一眼,耳朵動了動,甕聲道:“它說你聰明?!?/br> “誰?” “它呀——”陳昂駒指著自己的耳朵,朝我吼了一句。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摸了摸自己得胳膊,道:“得,我可不想得它賞識,待會找我來了?!?/br> 我和陳昂駒做公交1路車上白馬寺,途徑23個站,旅程漫長,我和他一邊插科打諢,一邊吃早飯。陳昂駒看見我手里熱乎乎的豆沙包,咽了咽口水。我睨了他一眼,丟給他一個rou包。陳昂駒接過rou包,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個干凈,吃完又道:“渴了,要喝果汁?!?/br> “沒有?!蔽业?。 “我都看見了,就在你包里,我要喝——”陳昂駒道。 我從包里挖出果汁遞給他,陳昂駒湊過來,嘖嘖搖頭:“帶這么多零食,你到底是去辦事的,還是去春游吶?” “辦事春游兩不誤?!蔽业?。 我沒有說謊,白馬寺是中古世代古剎,游客多景色美,我倆去辦事,勢必要在廟里住上十天半月,廟里都是素齋,不多帶點零食,晚上肚餓怎么熬得過? 陳昂駒聽完哈哈大笑,“那天晚上回去,我老婆直夸你會做人,本來她是不許我帶著女顧客出來辦事的,但一聽我要跟你來,就答應了?!?/br> “我還沒問你呢,你老婆怎么就找得到我家?”我道。 “我老婆也是道上混的人,能沒點看家的本事?”陳昂駒頗驕傲地道。 “得了吧,那天晚上她揪我耳朵的時候,我看見她手里拿著你的手機——”我話說到一半音低了下去,心中不由得一凜,若陳昂駒將手機落在家里,那他又如何在進門前給我打電話? “什么?”陳昂駒顯然沒聽清楚。 “我說,你老婆昨天晚上揪住我耳朵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一般?!蔽业?。 “那是?!标惏厚x滿意地道,眉眼一挑,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哈,反正這路也長?!?/br> “我老婆前段時間接了個案子,益州那邊的山里,有女大學生在爬山過程中忽然失蹤,我心里想這不跟幼清的情況一毛一樣么,我就多長了個心眼??蛇@案子我老婆接得早,再加上我們夫妻倆有約定,各接各案,不互相透露案子,所以一直等我老婆從益州回來,我才隱約知道有那么一回事?!标惏厚x道。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問。 “就是一個特別喜歡獨自旅行的女大學生,她膽子特別大,山上到點天黑,游客都走光了,她偏不走,一個人留在山里安營扎寨。結果睡到半夜,發覺自己的帳篷被一群男人給圍住了。女孩兒心里知道大事不妙,沒有反抗,跟著那群男人乖乖上了面包車?!?/br> “又是一個被拐的女大學生?”我道。 “不是,你太沒創意了”陳昂駒擺擺手,道:“那群男人也是來旅游的,晚上開夜車,發覺山路邊有光亮,幾個大男人好奇,于是就上山查看了。他們帶著妹子下山,車里一路無話。女大學生心里雖然害怕,但沒有丟失理智,說還是找間住店吧,在野外也不方便。那一車男人的興致都被吊起來了,他們很快出山進了縣城,在一家小酒樓停了下來,打算買點酒助興。女大學生瞅準時機,哐當一下從面包車里跳下來,抬手就把酒樓門口放著的招財貓給砸了,順帶著把收銀臺里的東西全往地上一掃。酒樓老板一見來了個挑事兒的,也不含糊,叫了廚房里的幫廚拿了幾把菜刀就吼上了,押著女大學生不許她走。那幾個男人也是慫貨,怕惹事,就全跳上面包車走了?!标惏厚x道。 “所以女大學生得救了?”我問。 “如果事情有那么簡單就好了”陳昂駒道,“找我老婆來辦事兒的,是酒樓的老板。老板跟我老婆說,那段時間店里生意不太好,女大學生覺得自己砸了店里的東西,理應賠償,奈何身無長物,便把自己押在酒樓里幫廚。她受過文化教育,會寫字會上網,也不嬌氣,所以跟酒樓里的人相處得特別好,時間長了,大家都不想女大學生走?!?/br> “所以她就留了下來?” “對。她在益州留了下來,認認真真地幫著老板開店做生意,酒樓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老板心就浮了,想一口氣開家酒店,就跟自己江浙一帶的朋友合伙了近千萬,在省城開了張??删频觊_了沒多久,經營不善,老板自己卷了細軟跑回丈母娘家躲了起來。討債的人上門發覺老板跑了,就把管事的女大學給押了?!?/br> 我倒抽一口冷氣,“女大學生還活著嗎?” “還活著”,陳昂駒瞟了我一眼,看向車窗外,“但,跟死了沒區別?!?/br> “你繼續講?!蔽业?。 “那老板后來自己也想通了,覺得就這么躲一輩子也沒什么意思,想去自首,恰巧公安局的人來了,收走了他手上剩下的十多萬塊錢,把他幾處房產和車都拍賣了,店面也全都轉讓了,這樣七湊八湊,還是還不上當初跟朋友借的錢。這時,他身邊親人散盡,只有女大學生跟著他?!标惏厚x道。 “所以他又打起了女大學生的主意,對不對?”我道。 陳昂駒點點頭。 “讓她去做皮rou生意?”我問。 “你真聰明?!标惏厚x接著道,“女大學生受過教育,皮相又好,做了差不多一年時間,自己手底下又多了十幾個女大學生,她很快就幫老板把債都還上了,還給自己買了輛奧迪,過了三五年又買了房,和老板兩個人住在一起。老板跟我老婆說,女大學生看行情很厲害,買股票一買一個準,看盤的本事,沒誰了?!?/br> “我這么聽下來,我覺得這故事挺圓滿的呀,哪有什么蹊蹺?!蔽业?。 “你先聽我說完?!标惏厚x道:“老板本來也覺得自己苦盡甘來,終于有了安穩的日子,想拉女大學生去扯證,可女大學生死活不同意,兩個人就這么僵著,老板想要個孩子,可沒女人,他一大男人怎么生?老板思前想后,覺得必須把女大學生給辦了,于是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偷摸進了女大學生的臥室,想要一親芳澤,誰知——” “白馬寺到了,開門請小心,下車請走好,白馬寺到了?!避噧鹊臄U音喇叭打斷了陳昂駒的說話聲,我三步并作兩步跳下了公交車,陳昂駒跟在我身后,幫我扛著包。 “你接著說?!蔽业?。 陳昂駒快走幾步跟上我,道:“老板推門進去的時候,臥室里亮著光。那女大學生一個人坐在鏡子,拿梳子梳著自己長長的頭發,慢慢編成一股辮子。老板當時心里很感慨,覺得從她在自己的酒樓幫廚到兩個人在省城買下房子,一路大風大雨都這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