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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似朝暮時,世間物已非昨日情。不該,不該。======壁流花還在幽冥仙途中坎坷行走,忽然,有人將他拍醒,睜開眼,屋外一片茫茫,壁流花按住頭,慢慢清醒過來。“掌門,掌門?!?/br>耳邊是白露的聲音。壁流花閉著眼問道,“有什么事?說?!?/br>“掌門,出事了?!?/br>壁流花睜開眼,雙眼透光。“玄冥教對上了天極峰,昨夜里,殺盡了北劍盟在這鎮上的錢莊,把庫銀劫去,早上,鎮上北劍盟的人撤了不少,外面的人都說,魔教的人要屠鎮了?!?/br>=====白雪未盡,溫熱的血在地上流淌。壁流花到白鶴錢莊時,外面已經有人在鎮守。地上血跡斑斑,壁流花和齊陽、若水一起往里去,守門的天山弟子認得壁流花,立刻給他放行。丁從山和天山派的其他弟子還在清場子,但是十幾口人,堆在一處,風雪覆蓋的路上掩不去血跡,慘不忍睹。壁流花平靜的走過天井,丁從山見壁流花來了,臉上都是苦澀。“死了多少人?”壁流花問道。“白鶴山莊十八口,死絕了?!倍纳降溃骸斑@就是玄冥教的手腕,你不是不知道正邪有何差別?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丁從山犀利的看著壁流花,“這就是差別!”“魔教殺人不論男女老少,統統不留活口。一個靳九琴值這么多條人命?”壁流花不說話,齊陽憤憤不平道:“掌門,玄冥教欺人太甚,江湖有難,我們昆侖不能坐視不理,讓玄冥教坐大,以后江湖上誰還敢反抗玄冥教?!?/br>丁從山見壁流花仍然不說話,便是點點頭,“壁掌門,你武功高強,不在乎玄冥教的威脅,世間能傷你的人沒幾個,我也說不過你??墒?,江湖武林不是斗武好勝之地,北劍盟創始之初,是為了天下武林能得一個太平盛世,可你看看這些人,全都死了?!?/br>“憑你一人之力,如何對抗整個玄冥教,難道你想要昆侖有一天也變成這個樣子?!?/br>壁流花在齊陽、若水關注的目光下轉身離開。白雪紛飛,壁流花獨自走在長街上,安靜的石路上,已經看不到人影,只留下人去樓空的凄涼。遠處,軻戎騎馬趕來。壁流花停在他面前,軻戎道:“我正準備找你?!?/br>====篝火升上來,河對岸玄冥教落腳的那片宅子透出暗光。軻戎給壁流花倒酒,問道:“為何要包庇靳秋意?!?/br>“趙寒對你說了多少事?”壁流花問道,“你直接問得了,不必轉彎抹角?!?/br>軻戎悠悠的看著酒杯,“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多少?你以為他對我知無不言?除了靳秋意活著,被你所救,他什么也沒說?!?/br>“所以我不明白,流花你為何會救他,無論你出于各種原因,你沒有救他的道理?!?/br>“如果沒有你,他或許早就該死!”壁流花把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笑道:“好酒?!?/br>軻戎道:“你幾時會不快活,我又為何做不到像你這般?!?/br>“因為你有太多不明白又想弄明白的事。我救他就是救他,我愿意我做了,你如何想是你的事,這不妨礙我去做?!?/br>軻戎捏碎手中的酒杯,氣憤的看著壁流花,他的七殺劍橫在桌上,隨時可以□□大開殺戒,但是軻戎在克制自己。壁流花繼續說道,“首先,我不欠你的。我救靳秋意是我對靳秋意的事。其次,我也不欠這個武林,我只管昆侖。其余的人,我可以不管死活?!?/br>“好個壁流花,你果然是沒有心的?!?/br>壁流花冷笑起來,“攜君子之心奪天下之意,錦榮,你憑什么覺得你就是對的?因為北劍盟嗎?難道你沒有殺玄冥教的教徒?什么人該死?你倒是說出來給我看看?!?/br>“你為一己私欲,不顧北劍盟的安危,執意滅玄冥教,慕容棠怎會容忍你繼續對抗玄冥教?!?/br>“還有,你讓我幫你,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可我要你明白,玄冥教是大惡之徒,你卻也沒有做對一件事!于宴的死固然是你心中的郁結,但說到底這是你的私事,你不該把它化為江湖恩怨,讓北劍盟承擔。這次,我只會幫你這一次,以后……昆侖不會再理會北劍盟和天極峰的任何事物……”“你是說,你要與我斷情絕義?”軻戎怔怔的看壁流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北诹骰ǖ溃骸叭蒎\,你好自為之。這壇酒,無味?!?/br>壁流花起身拂袖離去,軻戎欲言又止,他看著壁流花走入風雪中,眼中頗有些復雜。====壁流花在墻外徘徊,最終還是躍入里邊。夜已深,零星的燈火。壁流花悄然入內,他順著回廊,往里走去。一路上,只有腳下的雪發出輕微的聲響。假山梅樹邊的窗未關,壁流花在窗邊看著屋里的人。靳秋意獨自守在木棺前,壁流花偷偷看著他的側臉,靳秋意一動不動的坐著,他身旁那把流霜刀猶如他此刻冷冽的身影。壁流花閉上眼靠在窗邊,屋里燭火跳動,一陣北風吹來,靳秋意看燭火明滅,立刻起身去窗邊關窗。寒風飄飄,梅花幽香,靳秋意看那枝頭白雪的光亮如晝,慢慢關上了窗。壁流花靠在墻邊,未能進去打攪他一刻安寧。=====壁流花從院子里躍出墻外,忽然,身后一掌偷襲而來,壁流花警惕的躲開,墻上,一身紅衣的慕容棠負手道:“來者是客,壁掌門,里邊請?!?/br>“不必。忙著呢,趕時間回去?!北诹骰ㄐΦ?,“下次請大護法去昆侖喝茶?!?/br>“我不愛喝茶?!蹦饺萏牡溃骸艾F在我就想喝酒,還請壁掌門留下來喝一杯?!?/br>“夜深人靜,喝酒傷身?!北诹骰ǖ溃骸斑€是下次吧?!?/br>“看來,是要我下來請你了,那就不客氣了?!蹦饺萏恼f罷身形一動,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壁流花身側,壁流花凌厲的躲開慕容棠的襲擊,迅速打開龍骨寶扇,兩人撩起大片雪,兩個交替的身影在雪光中互搏,慕容棠道:“既是來看秋意,何必躲躲藏藏!”壁流花輕笑一聲,“莫非大護法你不懂?”慕容棠擋住他的龍骨寶扇,只用拳腳功夫對上壁流花,慕容棠腳力生猛,壁流花屢屢后退,手被鎖住,只能以守為攻,兩人的眉間都落了雪,慕容棠以內力襲來,壁流花迅速掙脫他的掌功,兩人齊齊后退兩步。慕容棠道:“你師承何派?竟然不是昆侖的劍法和內功心學?!?/br>壁流花把扇子收起來,笑道:“好說,不過是自己瞎鬧的,不足以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