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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進來,腳步聲中透著并不多見的慌忙 。 “伯爺,方才收到京城那邊的飛鴿傳書,是曠藍鴿傳書!” 曠藍鴿在京畿極不常見,飛行最快,耐力最強,忠勤伯府一共也沒有幾只。京城那邊以此鴿來傳信,可見定是有十萬火急之事。 徐泮心中咯噔一聲,連忙伸手接過傅平手上的信條,打開一看,上面正中寫了一行字:伯爺安好否?速回此信。 徐泮擰緊了眉頭,兩眼盯著這九個字,心里不安起來。 京城怎么會突然以十萬火急之勢問他安否呢?這定是靈兒的主意! 可若是靈兒擔心他了,平常的書信都未斷過,便是他領兵那兩日,也是提前寫好,讓人按時送走的,于小靈定不會擔心。 定然還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她心里著了急,火燒眉毛那種著急,所以專程飛鴿傳信過來過問他的安危。 那能有什么事情呢? 徐泮略一思量,突然心中一緊。 難道是他往荒漠假意失蹤了兩日,有人將他失蹤一事,傳到了京城?! 徐泮想到此處,略微一算日子,一顆心就完全沉了下去。 他連忙扯過一張紙條,嘩嘩地寫下幾字:吾安好,不日便回。 他寫完遞給傅平,讓傅平立即再用一藍鴿傳信回京。 傅平走后,他獨自坐在營帳中,越想此事越是心驚,是誰這般迫不及待地將消息傳到了京城,偏偏又傳進了他妻子的耳朵里?! 他妻子如今,正是到了快生產的時候了,這個時候聽到這等難纏真假的噩耗,恐怕…… 徐泮一顆心猛的一滯,面色一片煞白,他忽然起了身,疾步出了營帳…… 潭柘寺到了晌午,人又多了起來,只是于小靈卻遇上了兩個不速之客。 禪院的屋中,韓氏飲下一盞茶,才在于小靈的注視下,慢慢說道:“也沒什么旁的事情,只是過來看看你,順便帶你meimei上上香?!?/br> 她這么說,于小靈心中一松,目光不由落到了一旁坐著的徐漣的小腹上,心道,徐漣也許是嫁了人這幾個月,沒什么動靜,有些心急了。 于小靈連忙道:“二meimei看上去面色紅潤了不少,這般身體康健,便也就能心想事成了?!?/br> 她這樣暗暗地安慰了徐漣一句,徐漣倒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低地“嗯”了一聲,沒說什么。 韓氏聞言微微笑了笑,說道:“你meimei面子薄,便是成了親,一說話還是要臉紅的?!?/br> 她說了這兩句,又朝徐漣道:“嫁了人還那么薄的面子,怎么與人說話?多向你嫂子學著些,她也嫁過來沒多久,還不要一個人管著那么多事情?若是都像你這樣抹不開面子,還怎么做事?便是女人家,也得立起來才要緊?!?/br> 她說到這個地方,本都是些教訓女兒的常話,可不知怎么卻是面色微有些變,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突然朝著徐漣說道:“讓丫鬟陪著你去寺里轉轉吧,潭柘寺你不常來,想來好些地方你都沒見過?!?/br> 于小靈和徐漣都微微有些詫異,韓氏說了這話,是要專門同于小靈單說兩句話的。 徐漣雖疑惑,卻順著韓氏的意思起了身,于小靈送了她幾步,韓氏便攔了她:“你身子重,還送她做什么?快好生坐著去吧?!?/br> 于小靈被韓氏勸著,又坐下了,轉眼朝韓氏臉上看去。見她眉目含憂,開口說道:“這潭柘寺也是天靈地杰的好地方,養起胎來尚算可以,你再過十幾二十日,便要生了吧,現下身子覺得如何?” “勞煩大伯母掛心了,潭柘寺四處都好,青潭法師之前便同我說過,說我這一胎佛緣甚深,最好能在這寺里佛光靈氣之下養些日子。法師說的事情,我也不敢怠慢,便過來了,只是府上撂下了好些事,倒是不太好了?!?/br> 于小靈來潭柘寺養胎自然是有一套對外的說辭的,她現下說給韓氏聽了,韓氏只是點頭,又道:“府上哪有什么事情,你只安心養好胎便是了,只是,我有一事要提醒你?!?/br> 她說到這里頓住了,臉上有些許擔憂顯了出來,于小靈見了,不由心想,韓氏難道是在憂心她這一胎嗎?若不然,還有什么事情要提醒自己呢? “大伯母盡管說,侄媳婦都聽著?!庇谛§`認真說道。 韓氏沉吟了一下,到底開了口:“倒也沒什么,只是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便是把這胎養好。無論外邊發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管,穩穩當當地把孩子生下來,便是最最要緊的?!?/br> 她這樣說著,面上那擔憂與告誡之色更濃了,可于小靈卻是心中一突,渾身一緊。 所以外邊,真的出事了嗎?! ☆、第三九七章 人間笑 看著暖橘輕輕地搖了頭,于小靈心頭一滯。 她顫抖著手掀開被子,嚇得暖橘一步上前:“夫人這是做什么去?吩咐婢子就是了!” 于小靈搖了搖頭。 她的徐泮不見了,她誰都指望不上。 她執意要下床,可是兩條腿剛搭到床沿,下身又是一陣骨頭開裂的疼痛襲來,這疼直鉆她心間,直疼得她渾身一顫,瞬間白了臉。 華嬤嬤也跑了進來,見于小靈已是疼得坐不住了,連聲問她:“夫人是不是肚子墜得厲害?是不是下身一陣一陣地疼?可還有其他地方跟著疼?” 于小靈哪還能回答的了她這么多話?只覺得自己現下當真坐不住了,更不用說想起身了。 她身上疼,心頭更疼,她的徐泮還等著她,她怎么能耽擱在此處了?! 可是身上的疼騙不了人,更讓她哪里都去不了,她心里恨的要命,偏偏疼得鉆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這一陣子地疼緩了過來,大夫按著她的手腕道:“夫人這胎恐怕等不到足月了?!?/br> 大夫這么一說,房里人人都是一凜,華嬤嬤拉了那隨行的大夫問道:“那夫人什么時候生產?可是這兩日?” 那大夫點了頭:“就這兩日,不過……” 他說著,放輕了聲音。華嬤嬤會意,示意他去外面說,可于小靈卻突然出了聲:“直接說?!?/br> 那大夫不好再瞞,猶豫了一下道:“按照平日夫人的脈象看,等孩子足月生產不成問題,只是……現下夫人已是開骨縫了,這孩子也下落了,可……這胎位卻是歪了的,恐怕到時候,要難產呀!” 華嬤嬤她們倒抽一口冷氣。 她們夫人本就心神不寧了,再難產,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大夫,這可怎么辦?!”華嬤嬤急得快哭了出來。 那大夫也頗有幾分束手無策,只道:“夫人戒急戒躁,多多起身走走,許是能正過來?!?/br> 大夫診過走了,天才微微亮了些。于小靈看看外面的天,再看看這個又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