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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不想搭理的意思,連忙解釋道:“這樣的小事,本不該煩擾夫人??墒遣疇斪蛲戆l怒,便把那絹衣發到正院門口跪著去了,那絹衣只穿了薄薄一身褻衣,此時已是昏死過去兩次了,伯爺不讓她走,也不給她衣食,讓她等您回來處置。所以,您看……” 這天兒雖已開了春,可還不到三月,一夜只穿一身褻衣,在外頭跪著,不死也得一只腳踏進鬼門關了。于小靈想起那絹衣單薄的模樣,再想想徐泮冷厲的手段,由不得抿了抿嘴。 徐泮,這是什么意思?是在做給她看,還要逼她說話嗎? 于小靈冷哼了一聲:“既然伯爺都說等我回去再處置了,那便等我回去好了?!?/br> 平櫻聽著愣了一下,方才她來之前,已是問過溫杏了。溫杏說,夫人打算下晌再回去,可等到下晌,怕是那絹衣已是沒命了。 可是于小靈都說了,平櫻也不敢勸,她低聲應是,下去了。 她這邊剛下去,暖橘和溫杏都在門口等著她了。一聽她說于小靈不準備立時回去,面上不由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們自然不會擔憂絹衣那賤婢,可若是絹衣當真死了,伯爺和夫人的名頭卻是都要落了灰的。 他們尤其擔心于小靈。她本就在府內名聲不如往前了,再出了這么一件事情,下面的人還不知道怎么亂傳呢!到時候,便是拿出殺伐手段來,也止不住下面人的嘴的。 三人俱是一樣的苦惱,近日伯爺同夫人這是怎么了?別扭還越鬧越大了不成?她們一想,不由更加憂心連連。 暖橘想了想,一跺腳,說道:“伯爺同夫人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得同咱們二夫人回稟,好歹勸勸咱們夫人才是!” 另外兩人一聽,自然也道好。這邊不過半刻鐘的功夫,程氏便急步到了于小靈這邊來。 她把下邊的人都打發了下去,直接朝著于小靈問道:“你同姑爺這是怎么了?我這幾個月來瞧著姑爺待你極好,怎么同他鬧起別扭來了?快說說怎么回事?” 于小靈一聽,便知道丫鬟們跑去告狀,倒也不瞞程氏,只陰陽怪氣的說道:“可不就是他待我太好了,我不樂意了,自己作唄?!” 程氏一聽,越發皺了眉頭:“你這是說什么話?從前做姑娘的時候倒還明理,怎么嫁了人了,越發不像樣子了?!以我看,就是姑爺把你縱得!” 程氏疾言厲色地訓了她兩句,見她仍舊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一時氣的難受,一時又軟下了心來:“我的兒,你這是出了什么毛???你同姑爺這剛成親沒半年,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何苦跟自己過不去?你同娘好聲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氏言罷,于小靈也好生想了一番,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跟程氏討論一二。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種怪病,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病,只是她不知道這種病,就是叫患得患失。 “娘,”她喊了一句,接著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就是覺得他待我太好了。他待我這么好,若是有朝一日他待我的好減少了,或者給了旁人,我該有多難受?我不想讓自己以后這么難受,只好現在同他拉開些距離了!” 程氏聽她這么一說,滿面的訝然:“我的兒,你竟是為這個別扭?你這不是為難你自己嗎?” 于小靈閉了閉眼,不知道說什么好。 程氏見了,這才坐下來,同她好生說道:“我的兒是個多明白的人,怎么如今倒是想不明白了?姑爺待你好,你只當是他對你的賞賜。他同你舉案齊眉,好比是一日三餐,那他待你格外體貼,便是在給你加膳了。你每日都把一日三餐作為那主要進食之物,旁的山珍海味不過聊作樂趣,有著加膳的時候,你吃著自然高興,沒有了,你也不會餓著,不是么? 可若你每日著靠著他加的飯菜而活著,等到他哪一天不再發這個善心,你豈不是要活不下去了?” 于小靈聽了,驚訝地看了程氏一眼,可程氏卻同她笑著擺了擺手:“這話卻不是你娘自己想出來的,是你外祖母告訴我的!” ☆、第三三九章 火與油 于小靈揣著程氏從吳氏那里得來的箴言,又被程氏趕出了木魚胡同。 程氏是這樣說的:“姑爺再是泥捏的人兒,也不能任你這樣受挫!他現在發作了那丫鬟,一來心里還是有你,二來,也是要看看你的態度。你這個時候可不能犯渾,快趕緊去把那丫鬟救回來,再按著家法正經發落她。對姑爺,可好生伺候著些,別再鬧別扭了!” 程氏的話,于小靈不知道聽進了多少,可此時回去把那絹衣一條奄奄一息的小命救回來,好歹,不要徐泮背了這惡名。 早間的晨霧還沒有消散,于小靈便回到了忠勤伯府。 府里的人看見她來了皆是又驚又喜,有眼力見兒的,立馬便往傅平那里報了。 徐泮在外院書房里心神不寧地看書,傅平敲了門進來,他抬眼看了一眼。見傅平面上隱隱有喜色,心里禁不住一松,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何事?” 他這樣子,同于小靈早間看見平櫻的模樣,正是大同小異,只是這二人自己并不知曉罷了。 傅平聞言連忙回答:“伯爺,夫人回來了?!?/br> 徐泮就知道是這件事情,心頭有些松快,可還是別著勁兒,只點頭,并不言語。 傅平頗為意外,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睛轉了半天,無話可說,只好退下了。 他這邊出了書房,那邊便有手下的人過來報了。 “平哥,夫人那邊已經處置過絹衣了!” 傅平訝然:“處置過了?!這么快?怎么處置的?!” “夫人讓人把絹衣拉進院子里,將衣裳給了她,然后說,按照咱們家的家法,勾引主子的,應該打上二十板子立即發賣。不過看在絹衣已是在外院門口跪了一夜的份上,免了這二十板子,如今已是喊了人牙子將她領走了?!?/br> 傅平聽了,一時無語。 夫人這樣完全是按照家法行事,半分偏頗都沒有。旁人家的主母回娘家,遇到丫鬟背著自己要爬主子床的,難道不該狠狠的弄那丫鬟一頓嗎? 傅平由不得一陣愁苦,夫人這樣,可讓他怎么跟伯爺回話去? 傅平不得又問那下邊的人,道:“然后呢?然后夫人做什么了?” 那人回道:“夫人說是在木魚胡同沒來得及吃早膳,讓人給她準備早膳呢!” 傅平聽了又是皺眉,然后扭頭突然說道:“你說夫人沒來得及吃飯就回來啦?” 那人點頭:“正是?!?/br> 傅平揮手讓那人下去了,自己盤算了一圈,又回到了徐泮的書房。 這回不等徐泮再問他何事,傅平便連忙回道:“伯爺,夫人將那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