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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想從她臉上,看出她到底是何用意。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因為于小靈什么多余的顏色都沒有,于小霏什么都沒看出來。 崔氏母女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一直看著程氏派人往順天府去了,才將信將疑的回了敬蓮園,吩咐馮管事到四合院去盯著,看到底有沒有衙役過去查案。 崔氏母女的疑心,讓她們不見棺材不落淚,直到兩個衙役去了四合院之后,又找到了木魚胡同,同四合院的屋主程氏詢問,而于清楊還親自接待了那兩名衙役,之后親自向崔氏致了歉,崔氏母女才驚訝萬分地承認,那六十只嫁妝箱籠,果真被人偷了去! 可是于小靈的東西偷去了,于小霏想要的體面也一下子沒了著落,更不用說,她還想將那六十只楠木雕花箱籠占為己有,這么一來,全都落了空。 崔氏和于小霏氣的嘴歪眼斜,好似到嘴的鴨rou飛跑了一般,一連幾日都指著是程氏,暗地里說她敗家,還說于小靈沒福氣,好東西到她身上都兜不住。 崔氏母女再恨再鬧,也沒了辦法改變事實,只能掏空了心思弄來銀錢,往嫁妝上貼。崔氏的私房就那么多,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千兩嫁妝銀。 按理說,這么多嫁妝,若要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可謂是風光體面了,便是高嫁也算夠格了。然而平成侯府那邊,卻對這副嫁妝不假辭色,每每提及,用要那了于小靈做比,這讓崔氏心里虛得不行,母女兩人鬧騰不斷。 這樣的家宅不寧日日落到于霖眼里,他卻不能視而不見,這促使他真正當了一回長房嫡長孫。 他很是正式地向于清楊提出分家,至少將長房分出于家。 于清楊一開始大驚失色,然而在于霖的堅持下,到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半月之后,于清楊將三房的于清槐也叫來了京里,于家就此一分為三。 木魚胡同于府的宅邸落在了于霖身上,但因為長房長孫年幼,二房暫與長房同住,直至于霖及冠。 ☆、第二六五章 紅蓋頭 于家分了家產的第二日,于霖便將長房分得的所有家產都交給了崔氏,并且表示不介意替長姐出嫁妝銀子。 于小霏的嫁妝總算找到了解決的出路,一波三折的婚事,徹底安順起來。 四月,于霽高中案首,沒過幾日,吳氏便叫了程氏回了北程。 顧家早就看中了于霽,如今于霽憑借少年案首名聲大噪,顧家當然第一個找上門來。 程氏雖然估計顧家太過家大業大,顧初雨還是縣主身份,怕管她不得,可轉念一想,女兒嫁進了顧大夫人的娘家,顧初雨又要嫁進自家,算起來,倒與自家女兒有利。 程盛和吳氏對這門親事頗為看好,相比之下,于清楊和程氏的想法便不那么要緊了。 于霽的親事一改于家姐妹二人的波瀾四起,順順當當地就塵埃落定了。 六月,楊家替長房長孫提親于家三房嫡女。兩家親事甫一落定,木魚胡同于家便忽的炙手可熱起來。 如今不光年歲頗長的于霜被人來回問及不說,連于霖于霆也有人探問,甚至剛上任工部員外郎沒多久的于清楊,已經有人準備為他升遷而騰地兒了。 程氏剛出了孝期,便四處奔忙,人都瘦了兩圈不止。 然而最讓她奔忙的,還是于小靈的婚事,可就在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的日子里了。 程氏白天喜氣洋洋地指揮各路人馬,有條不紊地打點嫁女喜宴,然而到了夜里,卻心酸地掉淚。 她朝于清楊抱怨道:“剛剛及笄,便要嫁人了,我總覺得還沒長大呢,怎么能放心她嫁出去?” 說道女兒,于清楊不比程氏好過多少,想起她五歲那年,受了場大罪,自己心疼她抱了她在懷里,她卻也不哭不鬧的。平日里會歪了腦袋打量人,或者張了小手讓人抱,乖巧得讓人心都化了…… 一回頭,原來十年都過去了。 “唉……”于清楊嘆了口氣,伸手攬了程氏在懷里,輕聲安慰她道:“那還能怎么辦?總不能攔了轎子不讓發嫁吧。咱們這位新姑爺年紀也不小了,總不好欺負人家沒爹娘,讓人家干等著?!?/br> 說到這個,程氏又惆悵起來:“依靈兒這個性子,上頭沒有公婆,她倒是能過得自在??伤蟻肀闶莻€伯夫人,也沒有人從旁指點,行差踏錯半步,都是被人看在眼里的?!?/br> “這事倒也沒辦法,你便時常替她看著點兒吧?;蛘咦尪烁缂业哪饽呛⒆?,多與他走動走動,提攜著她些?!?/br> 除程默意之外,于小靈能靠的上的娘家人,也沒有旁人了。 兩口子一時為著女兒愁腸百結,一晃眼便,到了十月初十于小靈出嫁那日。 出嫁頭一日,六十抬楠木雕花箱,攏共一百零八抬嫁妝整裝待發。這頭一抬可是皇后娘娘親賜下來的一對玉如意,這樣一來,更是錦上添花。 忠勤伯夫人這副嫁妝風風火火地繞了大半個北京城,一時又風光無兩了。 那六十抬楠木雕花箱如何從天而降且不論,只說到了大婚的正頭日子,請來上妝的喜婆滿臉笑容僵在臉上,站在新娘子旁邊不敢說話。 喜婆還沒碰見過這么厲害的新娘子,不過順著常理替她往臉上著粉,這里才薄薄的上了一層,她就不愿意再繼續上了。 喜婆經了這么多場的親事,打扮了這么多新娘子,還第一回遇見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的姑娘家。 她有心想勸兩句也不敢了,只看她膚白細膩如凝脂,倒覺得不上粉面,也還說得過去,便不敢再勉強她。 喜婆看得清楚,于小靈確實從頭到尾板著臉的。 這蓋是因為從前日晚上起,程氏一見她就哭個不住,連向來明事理的魏嬤嬤都止不住流淚,再加上一見她就癟了小嘴兒紅了眼睛的于小露,于小靈心里被她們弄得十分難受,像是心被人反方向擰了,擠出來的都是澀澀的酸水。 她不過就是從惜芙院的廂房搬到了忠勤伯府的正院,她們用得著這般生離死別嗎? 雖然她也曉得姑娘家要嫁了人,便不大容易能回到娘家,可她越是知道越覺得活的忒般不自在。 頭一回,她被這個世道的規矩,壓的喘不過氣。 她當然不在乎婆家娘家怎么來往,可是旁人在乎,而這些在乎的人里,就包括她最親愛的娘家人。 她生氣了,既然如此,急著要她成親做甚?! 可程氏一邊對著她流淚,一邊笑著同來恭賀的人說如何如何滿意這樁親事,于小靈聽著,覺得程氏簡直矛盾至極,于是她心里的別扭,又添了一層。 請來的喜婆見這位新娘子既不哭也不笑,只呼嗤呼嗤的生氣,心里大呼奇怪。 可是人家卻是忠勤伯的夫人呢,正經的一品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