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5
擇的路,無論如何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都得她自己去過。 她同崔大太太說的那天夜里,崔太太一口吐沫沒咽下去,差點把心肝肺俱都咳了出來?;剡^神來,便大力撕扯著自己的女兒,厲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崔大太太不信,還請了人專門替她又診了一回。結果當然沒有半分差別,崔大太太恨不能把崔樂苑打死,可想到崔樂苑說的話,她又鎮定了下來。 崔樂苑哭著說:“程氏子嗣稀薄,又極為看重名聲,既不敢拿著唯一的孫子與咱們家撕破臉,也不敢拿著他們家的家聲冒險。娘放心,女兒無論如何都會名正言順地嫁進程家的大門的!” 她說到最后,眼淚也收了回去,越發地堅信自己定能八抬大轎進程家。 崔大太太自然比崔樂苑更能想通其中關竅。她把這事琢磨了一遍,又說到了崔樂苑的父親崔向勇那里。 崔向勇在京城官場也算浸yin多年了,他雖一心攀附安親侯府,可對于現今朝堂的幾方勢力也看得頗為清楚。若真是女兒那般說的能攀上北程這棵大樹,豈不比只一味跟著安親侯府,更能左右逢源?他想到此處一雙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一樁陰私丑事,在各方利益的牽扯下,被捂得密不透風,卻在這些人的掌中,越發地難以捉摸起來。 ☆、第二三五章 小算盤 崔向勇的小算盤打的響亮,撇開剛開始的暴怒,如今已是盤算著自己很快就要青云直上了。高官厚祿在向他招手,這么多年,他從未這樣看好這個女兒,時時記掛在心上,每日都要問上三遍她腹中的孩兒。 可是兩天下來,程家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禁不住問了崔樂苑:“你確實同那程家小子都說明白了?” “女兒都說明白了,他說會盡快同他祖父說的?!贝迾吩费劭粗赣H這幾日的轉變,越發覺得自己做了件可以揚名立萬的好事,又鎮定起來。 有了這個話,崔向勇又耐心等了幾日,然而程家的反應沒等回來,卻等來了崔樂苑開始食不下咽,惡心干嘔。 她這個樣子,就是正經地懷了身子的反應,一次兩次旁人還看不出來,可次數多了,哪里能捂得??? 崔大太太這回嚇得要命了,連忙言說崔樂苑生了病,只自己帶著兩個大丫鬟近身伺候她,一點不敢讓旁人靠近。 這樣一來,崔向勇便再也坐不住了,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因而拼著臉面也不要了,當即修書一封,派人往北程遞去。 程盛只等著他這封信呢,可打開看了遍,仍舊忍不住嘖嘖稱奇。 雖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可姑娘家這般不顧名節的,著實少見。得虧崔向勇還說她家姑娘受了程默澤的蠱惑,說不定還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成分在里頭。他話雖說的委婉,里頭撇清關系的態度倒是明白,只把責任一律往程默澤頭上推,反而顯得他,像是當真受害了一般,悲憤欲絕。 程盛見崔向勇臉皮厚的可以,可卻也覺得他是個聰明人。若他當真懼怕著程氏的名頭,第一遭來往就示了弱,那么程盛就絲毫不介意,將這位崔氏女由妻變妾了。 程盛心恨自家吃了暗虧,此時自也不能有一絲一毫地示弱,不然崔家怕是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然而他也不與崔家爭長論短,只將這封書信往書架上一放,置之不理。 崔向勇斷沒想到程家竟是這個處事的態度,幾天下來一點音信杳無,而崔樂苑那里,身子卻鬧得越發的厲害了。 就在崔向勇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時候,北程竟打發吳氏身邊的老嬤嬤過來了。 這位老嬤嬤是吳氏身邊的老人了,近五十歲的年紀,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衣著考究得似是哪家富戶的老太太。 她態度雖是恭謙,可這通身的氣派,連在京城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崔大太太都自嘆弗如。 崔大太太的見了她,原本還想叫囂兩句示示威,表達一下心中的怨恨和憤怒,可這位老嬤嬤卻好似打太極一般,三言兩語便把崔大太太推了回去。 她很是恭敬地喊著夫人,氣定神閑地說道:“我們老夫人最是慈和,對小輩兒向來疼愛,您家同我們北程,那也是沾親帶故的,親戚之間最好說話,不是么?夫人還是多顧念這姑娘些吧?!?/br> 這位老嬤嬤一番話說下來,忽地讓崔大太太覺得她又回到了她婆婆面前,竟是沒有反駁的余地。 老嬤嬤又朝她慈和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說道:“我們老夫人擔心姑娘的身子,專程請了這位常為我們家夫人姑娘瞧病的陳大夫,讓她過來為姑娘也瞧一瞧?!?/br> 崔大太太一聽,眉毛就是一挑。 難不成,程氏還以為他們拿自家姑娘的清白無言亂語嗎? 她禁不住氣得心胸起伏,未及言語,又聽這位老嬤嬤說道:“您也知道我們程家人丁不夠興旺,若是當真……我們老夫人也只有歡喜的!” 這話鋒陡然一轉,崔大太太心里這口氣立馬散了去,她眼睛眨得飛快,面上卻是不露聲色,說道:“既然陳大夫醫術精明,那幫小女看看自是好的。妾身在這里,還得多謝老夫人了?!?/br> 老嬤嬤笑了笑,點點頭沒說話,示意那位陳大夫跟著引路的丫鬟,進了崔樂苑的房里。 崔樂苑經了這一段時間的折騰,圓潤的身子也瘦的差不多了,面色黃黃得似枯葉,瞧見大夫過來了,還嚇了一跳。 崔大太太并這位老嬤嬤也進了房,她打眼見女兒這般,連忙安慰她道:“我兒別怕,讓大夫好好給你瞧瞧?!?/br> 陳大夫將她左右手各診了一次,確信無疑的朝老嬤嬤點了點頭,受到老嬤嬤的示意,又替崔樂苑開了幾貼安胎的藥。 既然陳大夫也診過了,崔大太太想起剛才那位老婆婆說的話,心思轉了幾轉,說道:“我們家也是那家風清白的讀書人家,若不是念及程家子嗣艱難了些,我們拼著這個姑娘不要了,也要把這胎給她墮了,再把她送進廟里做姑子去!” 她嘴上說著這話,眼睛不停地往老嬤嬤面上瞄去,老嬤嬤見她半是示好,半是威脅,笑了笑說道:“我們程家子嗣是難些,好在我們家大太太,是個有福氣的。這一胎懷了十月,怕是近幾日,便要臨盆了?!?/br> 崔大太太聽她提起閔氏,心中有些不快,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可真是好事,只盼著貴府大太太一舉得男才好呢!” 老嬤嬤哪里聽不出來她的意思,心中想著吳氏交代的事情,已是與崔家人說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過多言語,帶著人回到了北程。 程家人來了又走了,態度比前些日子表明了些,是看中這個腹中孩兒的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