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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大名的時候,家里的長輩都叫他“三兒”。當時于小靈就想,得虧他出生晚,行三,不然一家人都叫他“二兒”,念起來豈不奇怪? 說到這個,于小靈又想起她祖父于秉祖昨日說的事體了。 自于清松得了個探花郎的名頭,于家一下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半月間收的禮比之往年一年都多。因而于秉祖想起剛出生的小孫子,和挺著肚子的二兒媳婦,好生盤算了一下。 “我準備把咱們隔壁那家的宅子買下來,兩邊打通了,住起來也寬敞?!彼W渣c頭說道,忽的又想起什么,又道:“霜兒和露兒也快到了進學的年紀,回頭一并將他們接來讀書,也有個地方住?!?/br> 旁人自是沒有異議的,不過于小靈這才想起來,她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meimei在老家,并未見過呢。 這一雙弟妹正是三叔于清槐的子女,是一對兒雙生子,今年四歲,jiejie于小露,弟弟于霜。今歲過年,因著二人受了風寒,便沒上京,所以于小靈也沒見過。 因而于秉祖說,接了二人過來進學的時候,于小靈頗為驚訝??礃?,木魚胡同于府,過兩年可有的熱鬧了。 不過今日的于府,也是很熱鬧的。 于桑偎著廖氏坐了,當廖氏說起她婆家魏家的事體,于桑一副并不放在眼里的模樣。 于小靈不知道這個姑姑在婆家發生了什么事,不過,她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為什么事也沒發生,于桑才這副神情的。 她出嫁前,廖氏崔氏早就幫她把魏家那些紛繁復雜的關系捋了一遍了。 魏家兄弟四個,于桑的夫婿魏博良行四。 魏家的當家人魏通,正是都察院的右僉都御史,此人長袖善舞,京官做得風生水起,不過他教養膝下這四個兒子卻沒做官這么在行了。 魏家嫡長子至今還是個秀才,腦袋就像那榆木一般,怎么都不開竅,一個好端端的嫡長子,卻在家里一句話的地位都沒有。魏夫人很惆悵,專門為他娶了個能主持中饋的媳婦白氏,想補一補他的弱勢。 老二與其兄一母同胞,卻比他長兄不知道聰明到哪里去了,早早地便中了進士,十分得魏通看中。魏通親自做主,與他娶了自家上司,右都御史付家的小女兒為妻。 老三乃是庶出,讀書不行,卻在庶物上很有頭腦,魏家不少生意田地都交給他管。娶妻馮氏,也是個庶女。 之后便是魏博良了。他當然也是魏夫人的親生兒子,而且年紀又小,為夫人對她甚是疼愛。他也是個讀書的種子,可惜他出生自帶弱癥,身子骨不夠強健。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這樣天性各異的四個兒子,再配上四個媳婦,可不正能唱一出大戲。 因而,于桑還未出嫁,廖氏和崔氏便已經替她打探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便是她這三個妯娌,是正經的面和心不和。 “桑兒,你嫁過去是小兒媳婦,說不上話。依娘看,說不上便不要說了,你那三個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離她們遠著些,免得她們給你使絆子?!?/br> 即便是廖氏這樣的人,沒什么大本事的,看待這內宅里的事體,還是很清楚的。 她既清楚這一處,自然也是知曉于桑那有些傲氣的性子的。因而時常拉了崔氏一道給于桑上課,說些內宅里捕風捉影的傳聞,免得她上了人家的套。 于桑每日被灌輸著廖氏的“中庸”之道,嫁過去之后,確實規行矩步的,并不與嫂子們過多來往。也正因如此,她反而覺得廖氏和崔氏完全是多慮了。那幾個人,哪里有這么厲害呢? 尤其是她大哥中了探花,她又診出身孕以后,幾個嫂子都對她臉色好了一點兒不止,尤其是三嫂,奉承的話,不重樣的說了一籮筐。 在她看來,自己娘家兄弟厲害了,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誰人不高看她一眼呢?這時候,犯得著向她使絆子? 一不小心,于桑使勁摁著的傲氣又抬起了頭,這一回,便是廖氏專門提醒了她,也沒用了。 魏博良是陪了她一道來的,只不過一直和于秉祖他們說話,于小靈并未瞧見。這會兒天色已晚,于桑要回去了,于小靈才瞧見他。 不知是不是說了一天話的緣故,于小靈覺得他雖然高興,卻也有幾分疲倦??捎谏s并未發現,只是要走了,和廖氏還有一肚子話沒說完,意猶未盡的。 魏博良脾氣溫和,見于桑來回摻和著不肯走,只輕聲提點,并未特意催促,于小靈對他頗有好感。 于小靈盯著他看,魏博良似有知覺,也轉頭來看了眼于小靈,朝她微微一笑,見到乖巧,問道:“靈兒是不是都餓了?” 于小靈差點笑了出來,他這哪里是問自己,可不又在委婉的提點于桑了么? 誰知于桑這回確實聽見了,轉頭看了他一眼道:“要不四爺先回車里歇了吧,也勞累一天了,妾身隨后便到?!?/br> ☆、第四十四章 白山茶 于桑這話剛落下最后一個音,魏博良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一陣白過一陣,而于桑卻仍不知不覺的,和廖氏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廖氏都覺得女兒的話不大中聽了,拉了于桑,瞥了她一眼道:“如何能這樣說話?真是慣壞了。天色當真不早了,快隨博良回去吧?!?/br> 如此,于桑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于桑說話的那句話,好似被這三月的春風吹走了一般,她自己混不在意,魏博良也不再提起。 魏家的中饋當然是掌在嫡長媳白氏手里。白氏不愧是為夫人親自挑來的大兒媳婦,主持中饋全不在話下,還抽出時間關心子女的學業,倒也當的一句賢妻良母。 魏家祖上是陜北人士,而白氏也出身蘇北,因而整個魏家的飯菜都口味略重一些,愛吃鹽。 本來于桑覺得,也不過回頭多喝兩杯茶罷了,可這兩日吃起來,卻越發難以下咽了,好似這咸味也比往日重了不少。 連著兩日,她都食欲不振的,又逢上陰天下雨,連帶著她心情也不好起來?;叵胫锛腋鞣N甜軟的小點心,恨不能立即甩了袖子回到木魚胡同。 魏家的午膳是要在魏夫人那里一道吃的。于桑自是不能破了例,帶著柔云,捂著肚子扶著腰便去了。 “喲,四弟妹來了呀,快坐,快坐,娘還沒到呢?!比T氏當先瞧見了于桑,連忙搬了椅子讓她坐下。 若是往日,于桑還是會說一句“多謝三嫂”的,可她這幾日都悶悶不樂的,便只點了點頭,沒說話。 馮氏看她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不由在心底哼了一句。不過她這個人,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兒小事,把自己弄得尷尬起來,當下還是圍著于桑的肚子,與她說這說那起來。 說話間,魏夫人的大丫鬟已經來到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