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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骨干,接連幾次活動策劃都被她毫無道理地駁回,幾個通宵的心血就此白費。最吃不消的是,這位老師一會兒一個主意,上午開會的時候還是這么個說法,不過吃了頓午飯,立刻就換了另一番說辭,整個學生會被她折騰得人仰馬翻,疲于奔命之際還撈不著一點好。糖糖氣得同她理論了幾次,學生和主管老師之間不平等的差距注定要無功而返,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委屈得眼圈都紅了。秦央這邊廂好言勸慰著她,那邊廂強壓在心底的煩躁就一股腦地習慣性地倒給了沈晉。高興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不高興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習慣成自然。沈晉聽著秦央對那位老師的形容,枯黃的頭發,蠟黃的臉,精瘦精瘦的身形,不由脫口而出:"不就是個巫婆么?"兩人"噗哧"一笑,"巫婆"就成了兩人私底下對那位老師的稱呼,如同那個總是刁難沈晉的"姓唐的"。沈晉神秘兮兮地告訴秦央:"我看到你們那個小宋同學坐在姓唐的的車里。"秦央好心情地糾正他:"人家叫唐逸。"那邊就故意再重復一遍:"姓唐的。"秦央身體后仰靠向椅背,一腳踩上他的尾巴:"沈晉,你越來越向糖糖靠攏了。""不要把我和那個八卦精托世的搞在一起!"果然,炸毛了,秦央心滿意足。沈晉那篇被判不合格的作業又重做了一遍,姓唐的似乎有意跟他過不去,又點名要他做課堂展示。沈晉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半夜三更在手機那邊抱怨:"死老頭!偽君子!難怪沒老婆!難怪身邊沒女人!美國回來了不起???"秦央迷迷糊糊地聽著他講:"他還不老,三十多,四十不到,有沒有老婆是人家的自由。"至于受不受女人歡迎的問題......嗯......看看那個一提起唐逸就口水嘩嘩的糖糖就知道了。算了,這兩個都是他的眼里針,不說了。那邊綿綿長長地喊著:"秦央......秦央......"秦央揉了揉眉心抵擋睡意:"專業不對口,我幫不了你。"于是聽到一聲悠長的嘆息。隔天還是逃了一下午的課又轉了三部車跑去了新校區,講臺上的男子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一副新世紀的精英模樣,絲毫想象不出昨晚電話里那個不斷喊著"秦秦"的孩子氣的聲音是出自他的口。"喲,漏底瓢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同來的糖糖斜覷著講臺上的人,"哪里抄來的講稿?"秦央抱著臂膀淺笑:"他自己寫的。"糖糖狐疑地看著他:"你沒插過手?""沒有。"秦央頓了頓,"就是幫他改了些詞語。"他寫得太張狂,天上地下就他一人明白似的,難怪教授會不讓他過。"切......"大小姐看沈晉的目光于是又貶了三分。身邊一陣掌聲,沈晉捏著皺巴巴的講稿逕直往這邊走來,臉上是驚喜的神色:"你怎么來了?"秦央指著糖糖道:"她想看看你們的唐副教授。"沈晉臉上一陣挫?。?哦。"明晃晃的幌子暗地里伸過手來狠狠地掐他的胳膊:"你們就裝吧,掐死你們兩個算了!"兩個校區距離很遠,回家的路線也不一樣,秦央坐著地鐵二號線從中山公園到陸家嘴,中間途經人民廣場,許多人下車換乘,又有許多人上車。秦央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沈晉艱難地從人堆里擠了過來:"找我?""沒有。"伸手接過他的包,秦央歪著頭道,"算得很準啊。"沈晉就站在他面前擠眉弄眼地炫耀:"天才的智慧。"秦央把一直捂在手里的奶茶遞給他,了然地說道:"來回乘了幾遍?""喂,不要說得這么直接好不好?"奶茶還是能暖手的溫度,帶著秦央的氣息,沈晉咬著罐子,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羞澀,"五遍。"上了車就從車頭到車尾仔細地找一遍,然后就趕緊下車返回,害得維持秩序的大叔以為他是在車上發小廣告的,盯著他看了許久。秦央垂著頭不說話,這個人......上一次是六遍,再上一次也是六遍,第一次是七遍......他是下午兩點三十分下課,這家伙從兩點起就開始頻繁地在地鐵站之間來回,真是......下次整頓地鐵秩序的時候,會不會把他和發小廣告的、乞討的、賣報的一起整頓了?地鐵上總有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一個車廂挨一個車廂地乞討,跪在秦央面前的小女孩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早早失了稚氣。秦央掏出零錢放進她手里的破罐子里,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了另一個人的,觸感是溫熱的,熟悉而令人懷念。秦央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手指擦著手指,撩起一串悸動。小女孩低聲說了句:"謝謝。"秦央回給她一個笑臉,繼續低著頭,仿佛沈晉腳下那雙球鞋更有研究的價值。"秦央......"尷尬的沉默之后沈晉終于開口,聲調有點低,期期艾艾的,"我覺得......嗯......那個......"秦央垂著頭仔細地聽:"南京東路站到了,請到站的乘客依次從列車右邊車門下車......"甜美的女聲蓋住了他的遲疑,真是能挑時間。秦央身邊那個一直在打瞌睡的學生搖搖晃晃地起身下車,沈晉順勢坐了下來:"上個月在忙那個姓唐的......就是唐逸的,那個唐逸的作業,他判我不合格。"列車重新關門、啟動。秦央道:"我知道,你說過了。"沈晉頓了頓,繼續支吾著:"那個......他說我沒用心,我又看了看,是沒用心。"難得聽他肯承認自己的錯,秦央豎起耳朵聽,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因為......那個因為......我老想別的。"人高馬大的男生把臉漲得通紅,兩手仿佛怎么放都覺得別扭,喝剩一半的奶茶跟著車廂一起晃蕩。"誰叫你胡思亂想。"忍了半天沒忍住,秦央輕聲斥他。沈晉就"嘿嘿"地笑,笑得好似偷了腥的貓。坐在沈晉身邊的中年大媽又招呼來一個大媽,只能坐六個人的長椅硬是擠進來第七個人。身體挨得更緊,沈晉順勢半摟半抱地攬住了秦央:"秦央、秦央、秦央,你不理我,我挺不習慣的。"膩得驚起一身雞皮疙瘩。秦央挺起腰桿,一肘擊向他的胸膛,脫開他的懷抱:"久了就習慣了。"你不說,我不說,彼此懷柔著,也被懷柔著,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