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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語氣局促。一直刻意忽略的問題終於被擺到了陽光之下,那夜喝醉時聽到的告白亦不是自己的幻覺,退無可退。"你以為能瞞一輩子?"總要說破的,哪里能曖曖昧昧過一輩子?自己不說破也總會有人撞破。逃不過的。再不是小孩子了,什麼都不用想,什麼責任都不用擔,只要求個開心就好。家中的父母還在殷殷地等著看"囡囡"游泳;已經有叔嬸親友在玩笑時期待"下次辦大事的時候,就是秦秦的事情了",哪里能繞得過去?到時候,一個新郎一個伴郎,自己還能做什麼選擇?糖糖說過,秦央,你就是那種人,遇到困難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繞著走,如果不能,你就會昂首挺胸迎難而上。沈晉許久沒有出聲。秦央背對著他,深吸一口氣,攔下一輛出租車:"沈晉,我們做不回兄弟了。如果想要和我一起,那麼就是一輩子在一起,而且,不是兄弟間的。你自己想清楚再來找我吧。"出租車里放著新聞:"本市離婚率又有上升......專家認為......"開車的司機大叔熱情地來攀談:"怎麼這樣一只面孔?跟女朋友吵架了?現在的小青年......"秦央輕笑著搖頭:"沒有。"第二十一章"攤牌了?分手了?被甩了?痛苦了?想拜托我給你找個更好的?"糖糖兩手插腰,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央,"我這邊男的沒有,美女一群,溫柔賢惠的、端莊大方的、聰明伶俐的、野性性感的......這位公子你好哪一口?""你這一口。"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央無奈地把手里的羊rou串遞給她,"小姑娘說話不要太直接,嫁不出去的。"糖糖不以為然地聳肩:"我嫁不出去也挺好,不是還有你來給我送夜宵嗎?"張嘴啃下一塊rou,享受得眉毛都快掉下來:"後門右拐第一家的?"秦央看她一臉享受的表情,不由失笑:"就是大小姐您欽點的那家。"小姑娘一直嚷著要減肥,去年看著滿街短裙長靴的美女看到深受打擊,於是發誓說一定要在今年冬天把自己的腿塞進漂亮的高筒靴里。她從前上體育課時,跑個八百米都死賴在起跑線上哭,要她運動減肥簡直是要她的命。大小姐權衡再三終於拿出壯士斷腕般的勇氣決定節食。天天傍晚,秦央在食堂里吃飯,她的短信隨之而來,比開飯時間還準:"秦央,我餓!"後面跟兩行粉條般的眼淚。從醫院回來後,秦央打開電腦寫報告、從網上下連續劇、跑去隔壁寢室打了會兒牌又代替老班做了次家教,回學校時,繞著後門逛了幾圈還是買了把羊rou串,邊走邊打電話給糖糖。小姑娘有一坐到電腦前就不肯動的毛病,起先推三阻四的,一會兒說要寫論文,一會兒說約好了和網友一起打網游。秦央說:"我給你帶了羊rou串和......"話還沒說完,正在節食期的糖糖穿著一身奶黃色的睡衣就從樓里奔了出來。秦央心中那股破壞他人減肥計劃的罪惡感立刻降到零點。女生宿舍樓前的路燈總是壞掉的,燈柱下是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聽說校方曾經修過,結果第二天,燈泡又碎了。房間里的燈光都被厚厚的窗簾布擋住了,偶爾有幾絲光線混合著嬌脆的笑聲一起從窗簾的縫隙間漏出來,遠處的路燈也是暗淡而昏暗的顏色,將人的影子拖得越發的長。樓前站著兩三個男生,都是等人的模樣,看來已經是熟客,監管阿姨熟稔地和他們打著招呼:"喲,又來啦?"那男生就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遠處是一對對或竊竊私語或低聲嬉鬧的身影,依依相偎,難舍難分。秦央和糖糖坐在樓前的花壇邊,花壇里不知名的花朵已開得過盛,隱約顯露出衰敗的跡象。眼看快要入秋,夜風中夾帶幾縷寒意。糖糖津津有味地啃著羊rou串,把光禿禿的竹簽子又塞回秦央手里:"想說什麼就說吧。是不是連好兄弟都沒得做了?"秦央把玩著手里的竹簽子,輕輕點頭。糖糖不屑地咬下一塊rou:"舍不得就不要做那麼絕。""他那個人......"竹簽子在手里忽而松開忽而握緊,任意地調換著它們的順序,秦央整理著詞句,"他被甩的次數多過他甩別人的次數。""哦。"糖糖撇撇嘴,隨即猛然回神,"哎?""理由都是一樣的,沒有安全感。"昏黃的燈光下,秦央看著手里的簽子輕輕地笑了起來,"情人之間分手這種玩笑是不能亂開的,就像夫妻吵架最忌諱說離婚。因為說著說著,哪一天腦子一昏就真的離掉了。沈晉就是那種人,戀愛還沒好好談就已經隨時隨地準備撤退。曾經有個女生跟我說,和他談戀愛,感覺就像有今天沒有明天一樣。哪個小姑娘受得了?"糖糖睜大了眼睛聽他說,秦央拿起放在一邊的奶茶,插上吸管,遞給她:"看他談戀愛就像看你減肥一樣,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實際效果幾乎一點都沒有......嘶──""我和他不是一個檔次的,謝謝。"胳膊被吃飽喝足的糖糖用力一掐,秦央暗暗後悔不該把她喂得太飽。在糖糖催促的目光下,話題繼續繞著那個人打轉:"他也是個典型的S市男人。"細致、溫柔、體貼。每年的三八婦女節總是記得給秦家姆媽送束花,偶爾變戲法一樣變出一點小禮物,掛在提包上的小飾品、外形很精致的糖果、有時是一句"阿姨看上去老年輕的",就可以把那個精明的、卻還懷有一顆少女心的S市女人哄得心花怒放......他能燒一手好菜,雖然僅限於炒青菜和蕃茄炒蛋;他不學無術,和秦家爸爸侃起體育或者軍事來卻頭頭是道;他在公車上會給老人和孕婦讓座,和糖糖一樣喜歡去捏小孩子的臉,直到他們放聲大哭,然後再把他們逗樂,循環往復,樂此不疲。"他也會去給女朋友買止痛片。"糖糖壞笑著插嘴,一把啃得干干凈凈的竹簽子理所當然地塞進秦央手里,"他那樣的好男人適合觀賞,你這樣的好男人適合帶回家。"秦央抓著一把竹簽子,把它們平均地分成兩股,又合成一股:"謝謝夸獎。""不客氣。"糖糖挑眉,轉過臉來正對著秦央,"你就這麼確定他一定會把你帶回家?""為什麼不是我把他帶回家?"秦央起身把簽子扔進樓前的垃圾箱里,語氣篤定,"我確定。"一生能有幾個十年?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有的萍水相逢,有的稱兄道弟,但是終是要一別珍重,能有多少人能陪著你,不離不棄,笑看這整整十年的日升月落?無論是他還是沈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