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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煙火,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濃煙越來越大,直到將整個東尋城的上空淹沒。“難道是凌國公府的祠堂又著火啦?”未走的客官中有人眼尖,當即問道,他的聲音剛落,在樓下的街道正中則傳來了一陣劇烈疾速的馬蹄聲,馬上的人沖天高喊,“快關城門!有人燒毀了世子的遺體,任何人不得出城門半步!”先前的告示被撕去,果然又換上了新的告示,上面顯然是對殺人狂魔又一番陳痛斥恨。這時候凌涵身邊的小娃,驀地自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來遞給他,“哥哥,這是那位大哥哥給你的,他說這是你的東西哦!”凌涵捏過那塊令牌,微微一笑,昨夜走得太急,沒想到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宗祠之中。有了這塊令牌,他至少動得了那些凌翰輔勢力之外的人,凌翰輔想拿了具毀了容的尸體再加上這塊令牌,妄圖證明世子死了。那么現在這塊令牌沒了呢,只憑一副被燒毀了的尸骨,他還能證明什么。有了這塊令牌,他至少能在暗中做很多小動作,也恰巧能讓凌翰輔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他轉眼看著緊閉的城門,笑容中有一絲陰冷,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凌翰輔一定想不到,他會堂堂正正地站在客棧樓上看戲!“哥哥,我想回家看娘親!現在街上人都說有殺人狂魔,我要看看娘親怎樣了?!毙⊥迲賾俨簧岬乜粗韬?,跟哥哥玩捉迷藏很開心,可是他好些時候沒回家了呢,娘親擔心他怎么辦。“告訴哥哥,你的名字?!绷韬罅艘话押⒆蛹t通通的半邊小臉,忽然露出笑意,丑也沒什么不好。“我叫寶兒,你呢哥哥?”寶兒張著天真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仿佛里面住著晶亮的繁星,充滿期待地仰頭望著凌涵,小娃的門牙突然缺了一顆,看起來雪白的兩排小奶牙,此時漏風一樣露出了洞口洞的空隙,看得凌涵一陣緊張,“寶兒,你的牙呢?”“寶兒今年七歲啦,娘親說寶兒要換牙了呢,哥哥你看,寶兒這邊才剛剛掉了顆牙呢?!睂殐荷斐鋈崮鄣男∈种竿约鹤爝呉蝗?,然后朝旁邊一扯,頓時露出下排側后面的一顆小牙,只不過牙早掉了,露出空空的牙床。凌涵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難得露出笑容,就被寶兒一把抓了住,“哥哥,你的笑容真好看!”告示上說,殺人狂魔殺了燒了世子,血濺農戶,殘害了一對母子……燒宗祠?凌涵望著此刻火起的宗祠,這點他承認,若是不把宗祠給燒了,假世子的尸體如何會自動變成一具白骨,不變成白骨,如何方便他偷。至于殺世子,凌涵多少也承認,現在的他確實跟死了沒什么區別;殺農戶中的那對母子?他笑了,伸手捏了捏寶兒可愛的粉鼻,懲罰性地彈了下他的腦殼,“你跟哥哥說,怎么玩的捉迷藏,那幅舊畫的后面,不是說不準藏人的么?”寶兒嘟起嘴,非常不高興地扳起臉,“哥哥說捉迷藏,還說不要在那幅舊畫中藏匿著,寶兒沒藏啊,再說,大家都知道那幅舊畫后面有個洞口,能藏人,誰會往那里躲呀,躲進去不就被抓著了嗎,寶兒才沒那么傻!”“那你是?”凌涵迷惑地看著面前的小娃,他有點想不透了。這小娃是天真還是假傻?一時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凌涵想到前世閻赫連對自己的后,最后都變成了翻臉無情。眼前的小娃如此天真,可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竟然出乎意料之外,莫非這小娃實則心機深沉?想到這兒,凌涵的心中頓時沉甸甸的,神情也變得復雜起來。“是拴子哥??!”寶兒絞著小手,欲說為難的樣子,看到凌涵鳳眸冰寒,小孩子本能地盈起不安全感來,急切地解釋著,“還不是三叔家的小兒子拴子哥,他只比我大三個月,可是卻很霸道,看到我要捉迷藏,硬要加進來,還要讓我心愛的小豬仔一齊參加,我有什么辦法,只好答應,我怕小豬仔跑丟了,就把它放進舊畫的后面了,可是現在,小豬仔肯定被拴子哥偷抱走了,不行,我要回去找我的小豬仔,拴子一直想偷我的小豬仔呢?!?/br>這么說死的是拴子了?凌涵的手倏地被甩回來,就見寶兒扭身就朝外跑,剛剛還說要找娘親,這會兒已經想到了他的小豬仔了。他微一沉思,便大步追上去,不能讓寶兒回去,他現在非但不能活著,還必須要“死了”,否則定會招來殺身之禍。街上一片繁鬧,寶兒幾個鉆溜兒,便到了人群之中,凌涵飛快地去找,可被人群給擠散了,竟然沒有尋到寶兒的蹤跡,他站在茫茫的群之中,滿面蒼涼。拴子看中了寶兒的小豬仔,當時定然是找到了藏豬仔的洞口,為了將豬仔據為己有,便把豬仔先藏起來,自己躲進了洞口中,他以為等被找著時一口否決自己沒見過小豬仔,就能將豬仔徹底據為己有,可是沒想到,竟然被高陽所殺。當初看到那婦人粗布衣裳,臉上的胭脂也是最低劣的,卻偏生戴著個金簪子,凌涵便起了懷疑,遂將她給自己抹的藥,全部擦掉,與她的兒子玩了個捉迷藏的游戲,借著寶兒對地形的熟悉,掩去了形跡,趁高陽等人沖進大門時,他則按著寶兒的指點,朝外藏去……☆、第5章千里馬遇故人世子之死,凌國公早已知曉,只是凌國公府連點動靜都沒,可是皇上知道后大發雷霆之怒,親自下旨徹查此事,還將遠在邊疆守衛著羅將軍召了回來。世子的母族是鎮守北疆的羅森,羅將軍只有一位嫡女,后來嫁了凌國公,誕下世子凌涵。羅家只有凌涵這惟一的一個外孫,家丁可謂單薄的可憐!世子就這樣憑白無故地死在了東尋城中,皇上能愿意么?便算是為了安撫邊疆的將士,皇上也不會輕易罷休。安州刺史周霖氣急敗壞地去看了世子尸體,正在這時,周霖的謀士何瓊信走了進來,他沒經通報,直接來到周霖面前,俯耳便是一番壓聲低語,直聽得周霖面色直變。周霖忙向族長告罪,領著何瓊信急急到了偏廳,把門關嚴實,外面又守了一層帶刀護衛,這才放開聲音質問,“你可確定那是世子么!”何瓊信瞇起眼睛,“當日凌國公府的老國公夫人五十大壽時,屬下帶著禮品親自登門道賀,那時候世子大人便坐在老國公夫人的身邊,滿屋子的賓客以及國公膝下疼愛倍至的子女們,惟獨世子大人眾星捧月一般,親密地被老國公夫人攏在膝間。事隔幾年,世子大人面貌也許會突變,但是屬下無論如何,忘記不了他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天真而純凈的瞳眸,任誰見了都會不自覺地想親近,可惜這樣毫無心機的人,偏偏生在凌國公府?!?/br>周霖聽著何瓊信的話,背負著雙手,皺眉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