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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刷條形碼、按下收款機的按鈕,但抓零錢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拿多少。他把零錢和發票放在陳子善的手上,小聲說:「我可以叫你子善嗎?」「嗯?!?/br>「謝謝你,子善?!?/br>自動門再度開啟又關上,林佑訢仍然發愣地看著門口。所以剛才那是答應的意思嗎?是答應了嗎?林佑訢的臉上展開大大的笑容。雖然白天還有幾門課,不過不重要,因為他打算延畢了。「你在傻笑什么???惡心死了?!挂慌蕴魣髲U的同事皺眉說。********自從陳子善好像答應了他的告白之后,他們私下相處的時間,只有他在沒事時去陳子善家窩著。而那些時候,陳子善都在工作,林佑訢不是在旁邊像自言自語一樣說話,就是在客廳看電視,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相處的機會。陳子善太忙了,就連周末都是整天工作。據他本人的說法,以前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工作會閑得發慌,加上還要繳房屋貸款,所以能接多少就接多少。對于自由譯者還可以買房子,林佑訢感到十分佩服。「沒什么?!龟愖由频卣f:「因為這間是兇宅,很便宜?!?/br>林佑訢聞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晚上會看到靈界的好兄弟嗎………?「開玩笑的?!龟愖由瓶吹搅钟釉D的表情,有點不安地說:「對不起,很難笑。其實是法拍屋?!?/br>「不不不不不、不用道歉啊?!沽钟釉D的臉上浮現松一口氣的笑容,「因為沒想到你會開玩笑嘛!哈哈哈!原來是法拍屋??!還是很厲害??!」陳子善仍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就在他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能再說這種話時,林佑訢知道他又開始鉆牛角尖了,于是握住他的手說:「是不錯的玩笑話喔,真的!你要常開玩笑,我才會習慣你開玩笑??!」林佑訢現在逐漸明白陳子善不多話是因為想太多了。他要想辦法讓陳子善把話都說出來,不要悶在心里。但是陳子善對于林佑訢卻更加拘謹。他很怕說出不得體的話,使得林佑訢討厭他;可是也怕太少說話,會走向自己父母那樣的結果。他單方面聽著林佑訢說話時,偶爾會想到,母親一定也曾經這樣說話給父親聽吧。然后直到某一天,她再也沒有話可以說了,或是不想再說了。林佑訢剛剛出門上課。陳子善打開電子郵件信箱,信箱里有一封T出版社編輯寄來的新郵件。他打開那封在主旨寫著關于新書的郵件。子善~不好意思,公司開了新的書系,想請你幫幫忙>_<是BL啦,就是BOYS’?。蹋希郑?,是男生和男生戀愛的小說……我知道通常男生通常比較排斥這個,可是真的很少譯者愿意接,畢竟這個比較特別一點。但是如果真的不行也不勉強。請問你可以接嗎?就算是平常,陳子善也會答應。工作只是工作,字數比內容重要。不過他現在還想知道,男生和男生戀愛是怎么回事。他回覆之后,按下傳送。畢業典禮那天,陳子善在校門口的眾多花攤買了一束花,打算送給他唯一認識的那個畢業生。結果那個應該是畢業生的家伙居然開心地高舉雙手對他說:「我延畢了!」這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嗎?陳子善皺著眉頭想。林佑訢開心極了。他本來擔心成績太好,就算期末缺考也無法延畢,畢竟他還算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所以他跑去找老師說他想考研究所,拜托讓他不及格。「我看不出來你有想考研究所???」老師懷疑地說。「有!我當然想!拜托老師行行好,拜托拜托!」林佑訢雙手合十,只差沒下跪。林佑訢個性外向,人緣又好,系上老師和他都熟,要讓他不及格也不是不行,只是哪有人都快畢業考了才來說要延畢考研究所的?也是現在才聽說林佑訢想考研究所的陳子善,眉頭皺得更緊?!改悄悴?/br>要打工了,好好唸書?!?/br>「不打工我就要露宿街頭了?!垢赣H知道他延畢,氣得不給他生活費,叫他自己看著辦。「住我那?!?/br>林佑訢張大眼睛,陳子善不以為然地繼續說:「多你一個人還沒問題?!?/br>「可、可是……你只有一張床……」林佑訢之前去陳子善那里時,不經意地瞄過臥室。「打地鋪啊?!龟愖由评硭斎坏卣f。說得也是。我在想什么啊。剛才一瞬間產生的念頭,讓林佑訢羞得無地自容。林佑訢搬去陳子善家之后,陳子善的忙碌一點也沒有改變,因為太專心而忘記吃飯是常有的事,就算胃潰瘍住院過也沒有學乖的跡象,林佑訢除了負責張羅三餐──雖然也是買外食──還要催陳子善吃飯和睡覺,免得他又熬夜。陳子善的貓,白底橘子胖胖和棕虎斑小虎,現在還是不接受他,每天都躲在暗處偷看,不過倒也還相安無事。在陳子善的房間里打地鋪幾天之后,某天晚上林佑訢躺在地上,想想這一個多月以來,好像一點情侶的感覺都沒有。陳子善太木頭了,或許他應該要主動一點。「子善?」「嗯?」「我可以抱你嗎?」「嗯?!?/br>得到沒有贅字的明確回覆,林佑訢馬上爬到床上。那是一張加大單人床,雖然陳子善很瘦,空間應該很充裕,可是因為他太高了,不縮起身子側躺的話,腳會突出去,所以躺二個人還是有點擠。林佑訢靠著陳子善的背一會兒,小聲說:「可以轉過來嗎?」被林佑訢從背后抱著,已經快接近陳子善的極限,不過他還是把身體轉一個方向,讓林佑訢貼在他的胸口。其實陳子善原本想說黑暗中看不出他的害臊,才轉過去的,可以現在他自己都覺得心跳聲超大,林佑訢一定聽到了。難為情的感覺,讓心臟跳得更用力。唉,這樣根本不用睡了。陳子善有點無奈地想。不習慣整夜側睡而且無法翻身的林佑訢,第二天早上覺得身體好痠痛。「不然把床扔了,一起打地鋪好啦?」吃早餐的時候林佑訢提議說。「嗯?!龟愖由瞥灾帮?。「嗯是好還是不好?」「好啊?!?/br>睡了一個晚上,陳子善也感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