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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氣得頭痛癥犯了,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還敢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他,真是不讓朕省心!” 皇上非常顧忌明王知曉遺詔的事,畢竟明王現在命懸一線,若他知曉自己活不了了,要跟皇上拼個你死我活,極有可能會把這件事公布天下,到時候肯定會引起社稷震蕩。 皇上左思右想,對泰來總管說:“去,把明王妃宣進來?!?/br> 泰來總管心里一咯噔,知道皇上這是要放明王一條生路,打算同意明王妃用免死金牌贖明王的性命了…… 京城的望京樓客棧中,薛天河獨自坐在房中發愁。 他這次回京,是瞞著家人的,因為明王出事,薛家長輩要求他們小輩都不許攙和,在外的人暫時也不許進京了。 可是薛天河聽說沐家出事之后,在書院怎么也坐不下去,他很擔心沐蘇,不知道她挺不挺得過這一關。 ☆、第一百四十九章 信任 觀泉莊的大門牌坊上,大紅燈籠高掛,在夜色中微微搖曳。 一個強壯的男子步履匆匆,直往后院跑去。 慕容白瑾剛要睡下,丫鬟前來稟報,道:“少奶奶,武把頭來了,說人找到了?!?/br> 慕容白瑾即刻從床上坐起身,吩咐道:“快去告訴沐小姐?!?/br> 沐蘇本就因為諸多事情煩擾,一直沒睡,得到消息后,立刻趕到前廳,看見慕容白瑾正跟一個男子在說話。 見她來了,慕容白瑾招手道:“你的朋友找到了,今晚剛入住的望京樓,武把頭已讓人盯著,明早天一亮,我就讓人送你過去?!?/br> 沐蘇松了一口氣,但神情反而有些激動,道:“等不得了,他手上的東西太重要,我要及早取過來,請武把頭現在就帶我過去?!?/br> 慕容白瑾斟酌了一下,道:“也是,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就去吧,我陪你一起?!?/br> 沐蘇感激的道謝。 慕容白瑾又點了八名護院,一行人騎馬簡行,快速的出莊去了。 望京樓是京城近郊最大的一家客棧,所以進出朝歌的客人,大多會在這里歇腳休整一番。 沐蘇騎馬趕路時,想了很多種說辭,但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薛天河把事情說清楚,讓他心甘情愿的把遺詔給她。 直到她抵達望京樓時,她忽而釋然了,薛天河心地質樸純凈,自有浩然正氣在懷,她相信薛天河知曉大是大非,在國家大事前,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望京樓的東家跟觀泉莊有錯綜復雜的關系,所以店小二見了慕容白瑾,就如見了自家主人,急忙帶他們上樓敲門,沒有遇到半點阻礙。 薛天河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門,驀地看見門口站了一堆人,一下子驚醒了,望著店小二不知發生了何事。 看他一臉不知所措,沐蘇出聲喚道:“薛師弟?!?/br> 薛天河轉眼看見沐蘇,驚訝中帶著些許歡喜,道:“沐師姐,你怎么在這兒?” 沐蘇未來得及回答,慕容白瑾就對沐蘇說:“看來沒找錯人,就是這個小弟弟,行,那你們進房細談,我在樓下等你?!?/br> 沐蘇感激道:“謝謝你,白瑾jiejie?!?/br> 慕容白瑾手一揮,帶著一大群人呼啦啦撤了,沐蘇便對薛天河說:“我們進去說話?!?/br> 薛天河一愣,急忙讓出路來,請沐蘇進房。 薛天河關上門,匆匆說道:“我聽說沐家出了事,你也不知所蹤,正煩惱怎么尋你,你反而先找到了我……” 沐蘇聽聞他擔心自己的安危,便停下腳步轉身凝望著他。 剛剛心急火燎的趕來,此時見到人了,心終于安定下來,反而不急著說正事。 她說道:“我的事說來復雜,一會兒慢慢同你說,倒是你,你不好好在岳麓書院讀書,這時候跑進京,只怕是瞞著家里的吧?” 明王才出了事,薛家劃清關系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同意他進京? 薛天河點頭道:“突然聽說沐家被抄,這樣的大事,我怎么能安心?雖然我沒什么本事,救不了沐家,但我想著,若是能找到你,陪著你也是好的?!?/br> 沐蘇有些紅了眼眶。 所謂患難見真情,這個師弟,對她倒是有真情意在的。 沐蘇這才與他坐下,將沐家發生此事的原委,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他。 包括皇上當年跟沐家的恩怨。 薛天河越聽越驚訝,不知不覺,竟然出了一背的冷汗。 沐蘇慢慢道來,最后說道:“……沐英便是那個孩子,他在周家還有個名字,叫做周風羲……” 薛天河兩手交握,克制著緊張的情緒,喃喃道:“他竟然有這樣波折復雜的身世……” 沐蘇點頭道:“所以,薛師弟,你現在猜到他交給你保管的東西是什么了嗎?” 經沐蘇一提醒,薛天河終于按捺不住,躥的站了起來,緊張的看向床頭。 他緊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沐蘇也不急著問他要東西,只是問道:“你覺得這種燙手的東西,該如何處理?” 薛天河一點都不笨,只是涉世尚淺,很多東西不去深思。 但沐蘇能夠找到他,并且知道沐英把東西給了他,就說明沐蘇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現在沒有問她要東西,也是尊重他的意愿,不想讓他為難。 他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說:“周師兄將如此關鍵的東西交于我保管,說明他非常信任我,我不該辜負他的信任,將東西轉交他人,這是做人當講的‘義’?!?/br> 沐蘇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 薛天河在她的目光下,低頭說道:“‘仁、義、禮、智、信’是人之五常,周師兄在京城所做,卻是棄了仁、禮、智、信,實在是糊涂……” 沐蘇道:“我知道你的為難之處,也知道你定能想明白,在大是大非前,該如何去做?!?/br> 薛天河去床頭取了一個長筒形的包袱,說道:“皇上當年登基其中究竟真相如何,我不清楚,也無可逆轉的余地。但我很清楚,這個東西若是公布于世,大周將面臨怎樣的浩劫……所以這個東西,我就算背信棄義,也不能再交還給周師兄了,只是不知道沐師姐,打算如何處理?” 沐蘇思索道:“我這些日子也在思考這個事,正如你考慮的,就算我們知道皇上當初篡位,現在也沒有轉圜余地。若以百姓社稷為重,自當是要將遺詔毀掉,免得落到有心人的手里,讓朝政動蕩??删痛藲У?,卻又十分可惜,皇上畢竟是篡位,應當還歷史一個公正。所以我考慮著,想做一份遺詔拓本藏起來,待皇上歸天后,再公諸于世,還先皇一個公道。但這份真的遺詔,卻是要上交給皇上的?!?/br> 薛天河思來想去,覺得這樣處理,已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便點頭同意,將東西交給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