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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聽話,雖然心中仍舊擔心,但依言退下傳話去了。 到了夜間,沐蘇早早的將家廟的大門關起,繞過院墻往府邸后面藥田的方向走去。那一塊極少有人,昨日周夑選擇那里翻墻進來,可見是對沐府做過調查的。 她在后院一路疾行,冬夜寂寥,沒有任何意外的,沐蘇抵達了后院翻墻出去了。 朝歌街上比沐府中熱鬧不少,雖然是冬季,但路邊有很多冒著熱氣的小攤和還未打烊的店鋪。街上雖不是人頭涌動,但三三兩兩也有些路人。 沐蘇將披風在身前攏了攏,混入人群中往西直門走去。 酒樓就建在西直門的路口,三層的高樓掛著大紅燈籠和旌幡,異常醒目。 陳康站在酒樓門口,焦急的張望著。 沐蘇走過去,放下帽兜,招呼道:“陳鏢頭,久等了?!?/br> 陳康非常訝異,沒想到是一個小姑娘單獨來赴約,他以為沐家的小姐出門,至少得有些護衛。 沐蘇笑著說:“我們進去說話吧?!?/br> 陳康連忙點頭,在前面引著沐蘇到了一間包房。 沐蘇剛剛落座,就說:“我出府一趟不方便,就長話短說了。這個藥方就是治令公子疾患的藥方,拿回去按方煎了,頭七日每天喝四次,后面就每天喝兩次,堅持一個月,我再給你換藥方,三個月,公子的病就好了?!?/br> 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 陳康慎重的接過藥方,將信將疑問道:“恕我冒昧,可是小姐并未給我兒看過病,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病,又如何能好?” 沐蘇道:“我祖父致仕多年,在家中專研醫藥。他前兩月去藥王廟上香時看到陳大人背著公子拜山,這才向住持打聽了病癥,回家研制出這份藥方。陳鏢頭放心拿回去用,有問題只管來沐府找我?!?/br> 陳鏢頭一聽,回想起在藥王廟前的確有位布衣老者給兒子把脈,但當時他擔心是騙錢的游醫,并未放在心上,沒想到那位老者是沐家老爺子。 實際上,沐老大人此時此刻應該正在研究這個藥方,但等他確定好藥劑分量時,陳鏢頭兒子的病已經病入膏肓、藥石難醫。 他感激道:“萬萬沒想到是沐老大人的藥方!我雖然是平頭百姓,卻也知道沐家專門給皇上開藥,怎么會不放心!感謝老爺子和小姐的大恩大德,陳某做牛做馬也難報!” 沐蘇道:“想必我的丫鬟也同你說了,我給你這個藥方,的確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br> 陳鏢頭點頭道:“小姐盡管吩咐?!?/br> 沐蘇略微壓低了聲音說:“太醫院有一位叫做王澍的醫學生,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br> 陳鏢頭思量道:“有名有姓倒不難找,只是知道之后,需要怎么做?” “打聽到他家的住址,然后給我府上送個信就行了?!?/br> 陳鏢頭起初還以為會被要求做很困難的事,沒想到這么簡單,便說:“這簡單,小姐盡管放心,不出三天,必有回音?!?/br> “那我先謝過了?!?/br> 陳鏢頭忙道:“不敢當不敢當,若這藥方真能救犬子性命,做這點小事又算什么?!?/br> 沐蘇不方便出來太久,與陳鏢頭客氣兩句之后便打算離開。 她推門走出去,酒樓對面走廊上的門也碰巧打開,周夑迎面從里面走了出來。 同他一起的還有四五個人,都是些王公子弟,身上滿是酒氣。 沐蘇皺了皺眉,深深看了周夑一眼。 周夑被她看的一個激靈,“咦”了一聲說:“真奇怪,在哪里都能遇到你?!?/br> 一旁的人圍上來,問道:“這是哪家小姐,怎么這么眼生?這樣俊俏,我們不應該不知道呀?!?/br> 周夑推開那人,說:“別鬧,是朋友家的meimei,不可唐突?!庇挚戳丝淬逄K周圍,問道:“你怎么一個人?” 沐蘇說:“出來辦件事情。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這么重的酒氣?!?/br> 周夑下意識答道:“也就半斤,有朋友回京,難得聚一聚?!?/br> 沐蘇往他身后看了一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她認識那個人,是與周夑很要好的一個年輕將領,云騰。 云騰這個人比較正經,除了好一口酒,沒其他嗜好。 沐蘇略微放心,說:“那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br> 周夑有點發愣,怎么感覺這小姑娘跟他說話的感覺這么熟絡呢?他們很熟嗎? “喂,等等,我送你回去吧?!焙攘司浦?,周夑的舌頭比腦子轉的快,下意識就蹦出這句話。 一起的朋友聽了,嗔怪道:“不是說好去你府上繼續喝嗎?怎么現在又要跑了?” 云騰上前摟住周夑的肩膀,笑著對同伴說:“難得見他獻一次殷勤,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怎么這么不懂事,要喝酒上我家一樣喝,走走走?!?/br> 一群人哄笑著走了。 周夑暈得稀里糊涂,直到出了酒樓被冷風一吹,才清醒了一些。 頓時,就有些尷尬,不知說什么好。 沐蘇憂心道:“你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這么多,云將軍想必也不會介意你少他兩杯酒?!?/br> 周夑揉了揉臉,說:“本來沒喝多少,誰知道行酒令輸了,被罰了不少?!?/br> 沐蘇無奈笑道:“你行酒令總是先出拳頭,怎么會贏?” 周夑驚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沐蘇說漏嘴,趕緊扯借口說:“剛剛聽你同伴說的呀,他們早就發現你這個毛病了呢?!?/br> 周夑憤慨道:“好啊,他們知道了卻不告訴我,下回我一定記住不能出拳頭,把他們灌的認不出媳婦!” 沐蘇調侃道:“難道你被他們灌得認不出媳婦了?” “怎么會,我可是過目不忘,你看我只見過你一次,就認出你來了……” 他本想說他記憶力好,卻不想這話說出來有些歧義,便有些尷尬。 沐蘇笑道:“那估計是我長得太令你刻骨銘心了?!?/br> 這么一笑鬧,周夑酒醒了大半。 沐蘇趁機問道:“對了,你怎么認識我哥哥的?” 周夑猶豫了一下,說:“朋友介紹認識的,與他說話投契,所以經常來往,但他不方便出府,我又不方便總去你家,所以就只能翻翻院墻了。上次沒有嚇到你吧?” 沐蘇之前沒想到會見到他,的確有些嚇到了。 說著,周夑又問:“你怎么一個人出門的?家里人不管你嗎?” 沐蘇俏皮道:“跟你學的,翻墻出來的呀?!?/br> 周夑被驚的瞪大了眼睛,說:“你翻墻出來的?果然如沐英所說,是個淘氣的丫頭!” 兩人說說笑笑的,口中呼出一團一團的白氣,竟然令這清冷的夜透出幾分溫暖的感覺。 兩人很快到了沐府,沐蘇手腳輕便的爬上了墻頭,周夑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