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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青手環抱在胸前,不管陸眠怎么說,就是兩個字:“沒錢?!?/br> “你怎么可能沒錢呢!”陸眠不依不饒:“你每個月都要去國外購物,錢是哪來的?” “你都說了要買東西,錢都花光了?!绷_曼青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爸這病,主要靠護理,花不了多少錢,你自己不是還有積蓄嗎?” “銀行那邊說可能會清查房產,爸爸出院之后,我們總得有地方住呀,還有爸爸后續的治療,很多地方都要用錢的?!?/br> “不管怎么說,我這邊是沒錢的,積蓄都讓我用光了,我現在還愁著呢!”羅曼青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行了我先走了,好好照顧你爸?!闭f完踩著高跟鞋朝著醫院大門走去,陸眠隱隱看到,大門口有個男人依在轎車前,遠遠地望著她們。 “羅曼青!”陸眠氣得渾身發抖,尖聲叫著她的名字,嗓子都有些破音:“你要走了就別回來!” 羅曼青回頭看了她一眼,終于還是皺皺眉頭,朝大門走過去,那男人打開車門,羅曼青坐了進去,轎車駛離了醫院大門,陸眠的身子,一陣陣地發涼,前所未有的絕望漫上心頭… 兩天后,陸時勛醒了過來,陸眠將臉湊近他:“爸爸,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 陸時勛看了陸眠一眼,就別過了臉去,目光移向了窗外,與此同時,嘴角流下了晶亮亮的口水。 陸眠心里一酸,連忙拿了紙巾過來,替陸時勛擦了擦嘴角。 雖然醫生早就讓她要有心理準備,可是看著爸爸這個樣子,陸眠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給自己抹眼淚,一邊替陸時勛墊高了枕頭讓他坐起來。 “爸爸,我是眠眠?!彼宦暵暤貑局?,陸時勛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渾濁的雙眼依舊透出不解和疏離。 陸時勛現在意識很混亂,醫生說先治療配合吃藥,控制血壓,可能過幾天情況會稍微好一點。 中午護工過來,同時陸眠接到了許嘉澤的電話。 “陸眠,下午出來見一面吧?!彪娫捓镌S嘉澤聲音很急切。 “我沒有時間?!标懨呖戳瞬》坷锏母赣H一眼,護工正在給他喂飯,她轉身面向窗外:“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br> “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爸爸有關的,我想還是見一面吧?!?/br> 陸眠終于還是同意和許嘉澤見了一面,幽靜的咖啡廳里,許嘉澤穿著一身簡單合適的深色修身襯衣,看到陸眠走進咖啡店,他沖她揚了揚手。 陸眠走過來坐到許嘉澤對面,許嘉澤將菜單遞過去:“喝點什么?” “不用了,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爸爸有關?”陸眠直入主題問他。 許嘉澤還是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美式咖啡。 “你爸爸的事,現在國內金融圈都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痹S嘉澤看了看她,斟酌著詞語:“陸氏企業是上市公司,這次金融風暴,本來就已經夠岌岌可危的,他向銀行貸了大量資金,結果內部又有股東聯合拋售股票,被人低價買入,直接架空了他的資產?!?/br> 陸眠一言不發,認真聽著許嘉澤的話,他說的和那個銀行經理說的差不多,大概意思就是,這件事沒救了,陸時勛徹底破產了。 許嘉澤見陸眠沉默,終于嘆息了一聲,然后從包里摸出一張卡:“我這兒還有點錢,你爸資金全部被凍結,現在住院今后出院療養各方面要花錢,你又是學生…” 她沒有接受傅南鈞的幫助,當然也不會接受許嘉澤的。 將卡推了回去,她抬眸看著他,誠懇地說道:“謝謝你,暫時還不需要,如果將來真的走投無路,再說吧?!?/br> 現在…暫時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許嘉澤也沒有多說什么,知道她不會輕易接納他的幫助,今天過來,他就是來表明個心意而已,陸眠如此聰慧,自然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候陸眠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傅南鈞打過來的:“眠眠,我在醫院,你現在在哪呢?” “南鈞哥啊,我在外面,見一個朋友,馬上就回來了?!?/br> “嗯,那行,我等你?!?/br> 掛斷電話,許嘉澤看著陸眠,他清楚地聽到,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叫的那個人…南鈞哥? “傅南鈞?”許嘉澤略帶猶疑地開口問道。 “咦?你也認識南鈞哥?”陸眠訝異。 “你和他…關系很要好嗎?”許嘉澤表情有些難看,手不斷地摩挲著咖啡杯。 “他是我爸的朋友,特意從上海過來看他?!标懨叩溃骸霸趺催@樣問?” “陸眠?!痹S嘉澤聲音鄭重了起來:“我聽我爸說過,陸氏企業的股票大部分都是這個傅南鈞買進的??!” “什么意思?”陸眠不是很明白。 許嘉澤抿了抿唇,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對她說道:“這么跟你說,架空你父親資產的人,就是這個傅南鈞,只有他這樣的大資本家,才有這個實力,鯨吞陸氏集團?!?/br> 陸眠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腦子里:“你說…都是他做的?” “不能完全這么說,他只是借著這次危機,平白鉆了一個大空子,但也的確是在背后捅了你爸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痹S嘉澤給她解釋著,怕她聽不懂,盡可能把語言通俗化:“現在陸氏集團,恐怕不久之后也要改姓傅了?!?/br> 陸眠全身冰冷地回到醫院,還沒進屋,透過病房窗戶,就看到傅南鈞坐在椅子前,背對著她,看著病床上神志不清的陸時勛,陸眠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走廊穿堂風颼颼而過,陸眠的衣服已經被冷汗侵濕。 推門進屋,傅南鈞回頭,對她柔和地微笑:“聽說陸先生醒過來了,過來看看,他剛剛還想跟我說話呢,現在又睡過去了?!?/br> 陸眠繞到了病床對面,遠遠地,眼神定定地看著傅南鈞。 “怎么了,臉色這么差,下午去見誰了?”傅南鈞的語調依舊和緩,不急不慢。 “一個朋友?!标懨呃渎暬卮穑骸澳悴滤艺f什么?” 傅南鈞嘴角揚了揚,背靠在了椅子上,保持著優雅的風度:“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給你講了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陸眠面無表情看著他,不說話。 “我是生意人?!备的镶x看著陸眠,徐徐說道:“有錢為什么不賺?” “那你現在,還在這里做什么?”陸眠冷冷看著他:“我爸醒過來也不會愿意看到你?!?/br> “我不是來看老頭子的?!备的镶x冷笑了一聲,目光含著深意看向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