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沌無極(46-48)
是親切,好像這是認識許久的老友,而不是初見的陌生之人;然後覺得任萬劍長得還真是好看,這讓一向矜持的她有些害羞,再說自己一向是不以外貌取人的,如今卻是破天荒遭。不過這只是欣賞,和愛慕絕對沾不上邊。 後來多了感激,不管是知道對方救了自己,或是在療傷恢復得那幾日對自己的照顧。 在療傷期間任萬劍主動離開卻暗中照料自己的行為,讓柳雪柔對自己先前在任萬劍離開時心中暗怪的想法感到了一絲愧疚,還有些許感動。不過女人心,海底針。柳雪柔對任萬劍這種細心體貼的君子行為感到了一絲好奇。 從懂事以來,柳雪柔遇到的男子,不論老幼,沒有不受到她那驚人的美色,絕代的風華所迷的,即便是表現得再如何的風度翩翩,不逾男女之禮,卻都會想要找藉口黏在她的身邊,對她獻著殷勤,更何況任萬劍是有著正當理由,當時的自己可是剛從走火入魔的狀況下搶救回來的,身體極度的虛弱,需要人照顧。 這種男人她這輩子只遇過兩個,一個便是冷傲天,一個就是任萬劍了。而且兩人的做法也是有所不同的。如果當初換成是冷傲天的話,柳雪柔知道他一定是會不避嫌的留下照顧她,不是因為她的美色,而是冷傲天會認為這是坦蕩蕩的事情,沒什麼好避諱的,也不會想那麼多。 任萬劍的做法卻是果斷的離開,改為暗中的守護照顧。他竟然如此細心的為自己著想,顧全了她的名聲,即便是在罕無人跡的荒郊野地。這絕對是君子中的君子啊。 但是任萬劍的做法也讓柳雪柔好奇,難道他不覺得自己美麗漂亮麼?但是觀其早先的反應,明明都看自己看到呆了……因此在柳雪柔的心底,對這位萍水相逢的楊青山,又多了一絲好奇與不服氣。 於是,也不知道是親近、感激、好奇、不服這些情感的哪一個作祟之下,柳雪柔竟破天荒的次主動邀請一個男子與其一起,作伴同游?;蛘呤侨康那楦卸蓟祀s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結果?柳雪柔事後也自問過,卻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接下來,在兩人同行之後,柳雪柔自然不知道對方會這麼君子的理由,其實是因為懼怕冷傲天的緣故,在柳雪柔的心中,對這個“楊青山”的好感與好奇,還有不服氣的感覺,逐漸的增加……使得柳雪柔心中對他漸漸的放下了防備心,然後不服氣的她不時的便會有想要逗弄他的想法,看著他在自己的一顰一笑中露出那種發呆出神的表情,柳雪柔心中便會不自覺的偷偷竊喜著。 任萬劍是幸福而不自知的,因為柳雪柔在他人面前永遠是矜持的,她總是溫柔恬靜,大方有禮的與人保持著距離,從不會顯露出嬌憨調皮的小女兒心態。如果是被那些人看到柳雪柔這些姿態,恐怕要驚訝萬分了,不過任萬劍沒接觸過之前的柳雪柔,自是不知道這些。 柳雪柔一開始亦會驚覺自己的改變,細細自問後才把這種感覺歸類為meimei對哥哥的撒嬌那類的情感。的確,柳雪柔周遭的男人,不要說比她略微年長,可以當他哥哥的男人,就連那些叔伯爺爺輩的男人,哪個不是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所以她從來也沒有一個真正的,可以當作哥哥的對象。 於是柳雪柔放心了,她開始放下了矜持,在任萬劍面前展現了從不為人所得知的,嬌憨任性的一面。她發現了任萬劍對她的免疫力提高了,在她回眸一笑或者嗔怪一瞟的嫵媚風情之下進入發呆出神的時刻是越來越少。 柳雪柔更不服氣了,也同時更加的好奇,這位楊青山明明就不是圣人,端看他也像其他的男人一樣會被自己的笑容或者眼神所迷惑而呆愣住,卻為何總能刻制著而不做出出格之事? 接著,柳雪柔開始了試探與測試。她有時會在兩人說笑時掩著嘴,伸出手拍打任萬劍的手臂一下;有時候會在說話時素手輕搭在對方的肩膀,湊過頭在對方的耳邊細聲說話;有時會嗔怒的瞪著任萬劍時,屈指在對方額頭輕敲一下,或是拉著對方的耳朵小擰一下……沒有人會想得到,柳雪柔竟然會自己主動的做出這些“出格”的行為。柳雪柔沒有察覺自己是在玩火,她單純的享受著對方在自己假裝無意的狀況下做出這些舉動時,那種出神愣住的神情,這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讓她覺得自己在對方眼中還是很有魅力的,而使她私下竊喜著。 但是任萬劍往往呆愣片刻之後又會馬上的恢復正常,這又讓她在竊喜之後,又從心底泛起了欽佩與不服,結果就是數次的循環之下,兩人之間變得更加的親密了,一些輕微的肢體接觸與動作似乎成為了理所當然。 柳雪柔在男女感情這塊上的認知是有些無知的。她從未經歷過那種從一開始的好感朦朧,接著在相處中彼此的好感增加,到後來兩情相悅的男女戀愛過程。 柳雪柔和冷傲天一開始直接便是在因緣巧合之下失身於他,然後在對方負責任的態度之下兩人成婚,在成婚後才開始培養感情。 也因此,在一開始柳雪柔自己把其定位為“兄妹之情”之後,竟然就自欺欺人的將這些感覺都視為是兄妹之情,而未即時的醒悟到,這楊青山好似不是自己親生的大哥,這些舉動與行為似乎不只有感情好的兄妹才會做出……這日,兩人剛離開了一個小村鎮,來到崇山峻嶺之中。 走過曲折難行的山間小徑,穿過茂密的樹林,一片青綠的草原映入眼簾,同時帶給兩人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片草原似是沒有盡頭一般,與天地相接成一道弧度;一條蜿蜒的潺潺小溪從偏緣擦過,遠處襯托的高山亦不尋常。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峰中,一座仿若鶴立雞群的單峰獨自挺聳,靠近峰頂處似是終年大雪,而周遭矮了一截的群山則是青青郁郁,形成強烈的對比。 “哇!楊大哥,你看,好漂亮……”兩人才剛從樹林走出,柳雪柔出聲贊嘆著,拍了拍任萬劍的肩頭,手指著四周的美景。又說道:“好久沒有看見這樣美麗的景色了,楊大哥,你覺得美嗎?”任萬劍轉過頭順著柳雪柔的手指看去,欣賞著美景,卻一瞥見柳雪柔沉浸於美景之中,陶醉的表情。轉過頭看著那清麗的容顏,瞇著眼感受陣陣涼風襲來的表情,不由得脫口而出:“真美?!卑V癡的看著柳雪柔。 柳雪柔聞言側頭看了任萬劍一眼,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不是看向美景,而是看著自己。柳雪柔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嬌嗔的揮手打了他的手臂一下,不依的怪道:“你在說什麼呀,真討厭?!比稳f劍猛然醒覺過來,尷尬的說道:“你剛不是問我說景物美不美嗎?又怎麼了?”柳雪柔心頭一絲甜甜的,卻聽見這位楊青山還在裝蒜,羞惱之余雙手在他肩上用力的推了一把,使得任萬劍一步浪嗆,一面向前跑開,同時嬌聲說道:“我教你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比稳f劍哈哈大笑,卻也不便說破,看著眼前壯闊的景致,以及那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柳雪柔,不覺心有所感,微微抬頭向天,吟道: 徐徐楊柳風,翠翠青山衣;皚皚白雪柔,段段天涯路。 柳雪柔發現任萬劍沒有如往常一般,立刻的追上自己,帶著一絲詫異轉過了身,卻看見他佇立在原處,耳邊傳來他吟訟的詩。 心中復誦了一遍之後,像是忽然發現什麼似的,又再次的復述著,猛然發覺了詩中的“楊柳”“青山”“雪柔”之詞,細細的品味其中涵意,剛褪下的嫣紅再次爬上了臉頰……舉頭看向仍在眺望天邊的楊青山,只見他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那種會讓人心悸,滄桑中帶著赴死味道的慘然之意的表情。 一時之間,柳雪柔心底泛起一股說不清為何的情緒,眼神呆呆的看著任萬劍的臉,不由得癡了……柳雪柔不知道,這種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叫做情愫。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оM 【第四十八回任意江湖萬里劍,柳揚山河雪語柔】 任萬劍既然外號“羽扇綸巾”,自然胸中也是有點文墨的。他將“楊青山”與“柳雪柔”這些字作入這吟山頌水的詩中,對不知情的柳雪柔來說或許是才情極高,且又浪漫無比的行為,對他自己來說卻是苦澀不已。 他真的很想把任萬劍三字作入詩中,但又有什意義?即便他如此做了,柳雪柔也不會懂。 他真的很想當“楊青山”就好,永遠的……就讓任萬劍從此消失??墒?,即便他能做到,別人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柳雪柔征征的望著任萬劍,他的表情讓柳雪柔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她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任萬劍身旁,伸出手握住了任萬劍低垂的手掌。細聲說道:“青山哥……”細嫩的素手感覺到了男人粗糙的掌紋,又被厚實安定的感覺所包裹著,原來是任萬劍下意識的反手握住了柳雪柔纖細的小手。 任萬劍下意識的回了一聲:“嗯……”手亦同時輕輕的撫了撫,磨擦著柳雪柔如白蔥般的滑膩玉指,兩個人忽然間同時回過神來。 柳雪柔在這種曖昧尷尬的氣氛中,臉紅至耳根,嬌羞的垂下臻首,不敢再看任萬劍一眼,想將手抽出又怕過於著了痕跡,任萬劍卻適時的放開了手。柳雪柔暗暗感激之余,卻又有些失落。 任萬劍收拾起自己那悵然的情懷,力求平淡而鎮靜的說道:“柳妹……我們走吧?!薄班??!绷┤彷p輕應了一聲,仍有些發紅的臉微微低著,靜靜跟在任萬劍的身後,向那遙遠的天地交接處走去。 於是,兩人又開始了在郊野大荒之中搜尋著冷雨疏、冷風驟倆姐弟的下落。 然而,這段插曲過後,兩人的關系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就彷佛水到渠成般那麼的自然一樣,兩人的手牽上了。一開始是偶爾遇到較為險峻的山道,或是湍急的溪流之時;逐漸的次數多了起來,最後卻變得非常的自然,平日兩人一起行走時便會牽手并行。 當然這在一般感情極好的兄妹之間,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柳雪柔在隱隱約約之間,似乎也開始的查覺而意識到,自己對任萬劍的感情,似乎已然超出了一般兄妹之間的情感。 警覺到這一點的柳雪柔,若按她往日的性格,必定是慧劍斬情絲,決然的獨自離去;但是這次她似乎是有些泥足深陷了。 柳雪柔無數次的在夜里告訴自己,隔日便要對青山大哥告別,然後便各自上路;卻總在第二日開不了口,找不出分別的藉口。而若要就這樣不告而別,偷偷離去,柳雪柔又幫自己找了個“失禮”、“於禮不合”的藉口結果就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柳雪柔最終還是沒有獨自離去,反而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相處之中,倆人的感情越來越融洽而甜蜜,使得柳雪柔越陷越深而無法自拔,離去的念頭亦在悄然無息之中漸次消失。 轉眼之間,倆人結伴同游的日子,已將近三個月。 而此刻倆人的關系發展至今,就只剩下了那層薄薄的紙,只差沒有人去捅破罷了。尚且柳雪柔亦不知道,她的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使得她深深沉入了情欲的深淵之中,再也沒有辦法爬出來,從而回到過往的那個單純、一心只愛著冷傲天的忠貞妻子的機會。 這一日,二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所幸在鎮上還有唯一的一間小飯館,使得吃了數天乾糧和野味而有些膩味的二人小小的松了口氣。結果在二人點了幾道菜,椅子都還沒坐熱的時候,不知道發生多少次的劇本再次上演。 想不到鎮子雖小,卻還是有惡霸的存在,其實也不過就是幾個長得比較高大結實的一般獵戶農民罷了,幾個人仗著身強力壯,又是三五結夥,平日里在鎮上不時會欺負其他的老實人,但是也不過就是幾個不會武功的平常人。 偏偏這類人都沒什麼眼力,任柳二人又是風塵仆仆,衣衫的質料雖好卻是沾了塵土,柳雪柔又因為內心的轉變,連帶著外在的氣質亦跟著轉變,之前那圣潔凜然,冰清玉潔的高貴冷艷的氣質已褪去不少,取代而之的是一種柔弱嬌羞的小娘子的形象。 結果就是幾人上前想要調戲柳雪柔,然後被任萬劍一個個直接從小飯館的門口給扔了出去。 輕松處理完這小插曲的任萬劍回到了柳雪柔的對面坐下,本想著總算可以好好安靜的吃頓飯,不料沒吃幾口,卻見到柳雪柔皺著眉放下碗筷,捂著心口,似乎不大舒服的樣子;任萬劍方張口欲問,柳雪柔已忽然起身,竄出門口。 任萬劍慌忙跟了出去,只見到柳雪柔在十丈外的草叢邊彎腰半蹲著,發出乾嘔的聲音,也沒真吐出什麼。 任萬劍趕忙走上,伸出手輕拍著柳雪柔的後背,柔聲問道:“怎麼?又不舒服了?”同時心中尋思:“柳妹這陣子身體欠安,看起來像是受了暑熱,看樣子得去大點的城鎮找個大夫看看才行?!绷┤彷p搖著頭,又乾嘔了兩下才直起身子,拿出絲帕抹了抹嘴,喘了幾口氣之後方道:“青山哥,謝謝,我不礙事?!比稳f劍側過身體緊靠著柳雪柔,右手搭著她的右肩,左手握著她的左手;本沒有這麼虛弱的柳雪柔,卻是溫順的讓他摟著,攙扶著自己往飯館走回,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似乎已是理所當然,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對感情甚篤的小夫妻。 任萬劍在柳雪柔耳邊輕道:“柳妹你看你這陣子食慾不振,且稍沾葷腥便覺惡心,我看是中了暑氣,犯了熱病,我們去找個大夫瞧瞧吧?!绷┤崧勓缘溃骸拔沂钦娴臎]事,你別瞎急了,還得抓緊找……找人呢?!闭f到這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這似乎是兩人心中共同的心病,也正是那隔著兩人的最後一層紙,每次只要提起,便會提醒柳雪柔自己的身分,或許也是因為這點而使得兩人即便已經如此親密了,但情侶間的擁抱,親吻這類捅明關系的舉動一直不曾發生,更別說男女之事。 如果是從前的任萬劍,早就用上了各類的手段:甜言蜜語的哄騙,身體上接觸磨擦的愛撫,半強迫或是出其不意的親吻等等,來攻陷這眼前的美人了??上稳f劍是真的性情大變了,他不愿絲毫勉強柳雪柔,其實他現在每日都過得非常滿足,他只想這樣陪著她,待在她的身旁,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短暫的沉默過後,任萬劍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柳雪柔,暗自咬了咬牙後終於說道:“我們也找了好一陣子了,也該去探探你們雪山和武當二派,是否對兩人的下落有什麼新的消息了?!鳖D了頓又道:“這離武當山也過十日路程,不如先去武當問問,順便在山口的鎮上找個大夫瞧瞧如何?”任萬劍本意自然是不愿做出這個提議的,但出於對柳雪柔的關心,他自己暴露身分的危險似乎比不上柳雪柔一個小小的熱病。 而在任萬劍如此合理的提議之下,心中實在不愿意上武當面對那人的心思,亦抵不過一個母親想要探知兒女下落的迫切心態,柳雪柔稍作猶豫,便也點頭答應了任萬劍的提議。 *** ?。 。 。倩ㄇf十里之外,是一整片半人高的芒草原。此時正逢夕陽西斜,徐徐微風粼粼吹拂,一道靚麗的女子身影靜立於一座小土丘之上,半瞇著眼望著落下的斜陽,素雅的衣衫邊上繡著朵朵牡丹,靛青色的衣角隨著陣風擸擸飄揚。 一個黑衣人驀然從一旁的小樹林中竄出,幾個起落已來至女人身前;婀娜的身形與尖細的嗓音都說明了是位女子:“師父?!薄班??!币律迩嗟呐游⑽Ⅻc頭:“什麼情況?”“啟秉師父,如您所料,百花陣已於數日前啟動,不過……”單膝跪地的黑衣女子頓了頓:“數日前有一名年輕男子闖入其中……徒兒謹遵師父吩咐,不敢妄動以免打草驚蛇,目前莊內情況不明?!薄爸懒??!北环Q作師父的女子說道:“先下去吧?!迸拥皖^暗暗尋思:“看樣子耶律冰心是如我所安排一般走火入魔了,但不知那位年輕男子又是誰呢……”又想到:“這耶律冰心,是我控制圣門的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不容有失……”原來,這位女子便是控制了葛紀元的云沐萍,而接著控制住耶律冰心便是她計畫中的第二步! 云沐萍腳步一跨,身形一展,衣衫飄飄的在半空中劃過了一條美麗的弧線,往百花莊的方向而去:“哼!耶律楚才,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對你一片真情,全心全意的輔佐你,你竟然拋下我獨自離去!還把我們倆苦心經營多年的成果隨意的丟給別人!既然你如此的無情無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在冷風驟的努力之下,這位百花莊的“小姐”終於在前日蘇醒過來,而冷風驟亦在她的口中得知她的閨名,耶律冰心。冷風驟自然是不知道耶律冰心的身分和背景的,不過他也沒有探問的意思。 反倒是耶律冰心在道謝過後,自己透露了一些走火入魔的原因,說是應該是誤修習了一門內功,卻沒想到這門功法會和自己原本的內功沖突,引發走火入魔的情形。 原來早在數年前,云沐萍便藉著耶律冰心對自己這位“嫂子”的信任,把一門謊稱“駐顏功”的功法傳給了耶律冰心,實則卻是云沐萍修改過的心法,世間根本就沒有這門可以永保青春的功法。云沐萍此舉就是為了引發耶律冰心的走火入魔,然後在出手救治的時候達到控制她的目的,就如同她控制葛紀元一般。 而耶律冰心雖然心中有些懷疑,卻也不能肯定到底自己的大嫂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害自己,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盡快的恢復過來,其他的只能留待日後慢慢的調查了。 而此刻冷風驟正坐在耶律冰心的對面,倆人雙掌相對,正在做最後一次的治療,耶律冰心在這次之後便可盡除走火入魔的隱患。已進入入定狀態的兩人,汗水從臉上滴落,頭頂蒸騰著水氣,顯示出行功到了一個緊要的關頭。 心無旁鶩的二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在門外看守的四名婢女已經被偷偷潛入的云沐萍所放倒,云沐萍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房門,步入房內,看著對坐著毫無防備的二人,嘴角泛起了微笑,卻不忙於出手,似乎在等著什麼機會。 終於,倆人同時吐出一口濁氣,收回雙掌,緩緩的收功。等待已久的云沐萍同時兩指點出,分別點在兩人的“膻中”、“鳩尾”二xue之上。云沐萍所掌握的時間恰到好處,若早一刻,兩人尚在運功,這兩指點下會導致兩人走火入魔,一時三刻便會斃命;而若再晚上些許,兩人回過氣,醒過神來之後才動手,能否輕易得手,點倒二人仍是未知。 “嘻嘻……這位少年郎好生俊俏啊……也不知冰心妹子你從哪兒找來的?而且不但人俊,這內功更是俊,連冰心你這麼嚴重的走火入魔都能治……”云沐萍格格嬌笑著,體態中帶著媚惑之姿,身手在冷風驟的臉上摸了一把。 耶律冰心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個自己一向敬愛的嫂子竟然真是設計陷害,使自己走火入魔的元兇,而且現在又來偷襲自己:“云沐萍……你……你待怎地? 又到底有何居心?”“呵……我說冰心妹子啊……圣門如今的情況,我想你不會不知道罷?一向號稱蕙質蘭心的你……不會猜不出來,jiejie到底想要做什麼吧?……”云沐萍以柔膩的聲調說著。 “哼!”耶律冰心憤恨說道:“我一向不太過問圣門之事,避居在這百花莊已久……大哥傳位離去之後,我更是對圣門的一切不聞不問,你想和葛紀元爭權盡管放手去做便是,如今卻又為何如此待我?”云沐萍哈哈嬌笑道:“就是因為耶律meimei你在圣門的地位超然,從不會去爭權奪利,所以在圣門內老一輩的心中,最信服尊重的不是我,也不是葛紀元,而是你啊,我的好meimei……”耶律冰心仍是不解道:“你我一向姐妹相待,如果你好好的跟我說個清楚,難道我還會不支持你麼?”云沐萍說道:“葛紀元是你哥欽點的繼承人,你說我要是跟你說我想奪權的話,你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助我?我看你基本會兩不相幫吧,頂多在我失敗時護著我的一條命吧?”耶律冰心聞言沉默了許久,終於嘆了一口氣,承認了自己卻實會如云沐萍所料一般,兩不相幫。過了一會,又說道:“難道,權力對你就那麼重要,連我們的姐妹之情都可以這麼輕意的放棄?”云沐萍聞言亮麗的雙眸不由得一黯,卻又立刻恢復正常,恨恨的說道:“從那無情無義之人很心離開之後,我便不會再相信什麼夫妻之情,姐妹之情這些虛假的,世間一切的情份!”耶律冰心怎麼也沒想到,云沐萍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因為由愛生恨!并且在心態扭曲之下,因此而全盤否定了世間所有的一切情感,導致她轉而只相信可以握在手中的權力! 看著云沐萍的樣子,感受到她心中nongnong的恨意,耶律冰心卻更加的感受到了她埋藏在最深處,對大哥耶律楚才那愛慕癡狂的心意,不禁紅了眼眶。 同樣身為女子的耶律冰心,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怪責云沐萍,反是柔聲的勸著她:“大嫂,其實大哥她對你……”“住口!”云沐萍卻是打斷了耶律冰心所要說的話,快速的點了她的啞xue,阻止了她。 “咦!”云沐萍忽然發覺有異,轉過身在冷風驟的身上補點了幾指,意外的說道:“想不到你這個俊小子的武功還真的出乎人意料之外,差點便被你沖開了xue道!”原來冷風驟被云沐萍制住之後,先是一驚,接著便很快的冷靜了下來,記取了之前與任萬劍對敵的教訓之後,冷風驟在心態上顯然是成熟了許多,看見云沐萍和耶律冰心開始對話起來,便不動聲色的偷偷運氣沖xue,差點便要成功。 如果不是老練的云沐萍在發覺冷風驟竟然可以救治耶律冰心的走火入魔,在他身上多留了點心思的話,還真有可能陰溝里翻船。 “唉,雖然你這小子長得很俊,殺之未免可惜……不過你的武功實在太怪異了,為了避免橫生枝節,我也只能痛下殺手了……”云沐萍口中嘆著可惜,一付十分不舍之樣,表情卻看不到一絲憐憫之色,反而是淡然冰冷的樣子,話說完舉起手,正打算施予毒手之際,忽然瞥見耶律冰心異常著急的臉色。 云沐萍略一尋思,恍然說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想我殺他是吧?……好吧,看在你我多年姐妹的份上,我便饒他一命?!闭f完卻是掌變為指,順手在冷風驟的“氣海xue”上一點,竟是順手癈了他的內功! 云沐萍像是做了一件極為平常的事一般,不再看冷風驟一眼,轉頭面向耶律冰心,卻見到耶律冰心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震驚模樣,云沐萍當下眉頭一皺,接著卻又看見耶律冰心的驚訝再次轉為著急,還帶著恐懼之色。 云沐萍大為不解,問道:“怎麼了?”忽然想起耶律冰心被封了啞xue,又動手解開。 耶律冰心啞xue一解,立刻說道:“你……咳咳……你快救他……快!”云沐萍回道:“氣海xue都破了還怎麼救?反正死不了……”忽然心念一轉,皺眉問道:“他是誰?”耶律冰心亦知此事已難挽回,有些絕望卻忽然平靜了下來,說道:“他是冷傲天的兒子?!薄笆颤N?……”云沐萍聞言大驚失色,又似乎不敢相信或是認為自己聽錯,再次問道:“你說誰?……”“冷傲天?!币杀牡恼f道:“武當冷傲天。當年一個人大鬧圣門,所向披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那個冷傲天!”云沐萍聞言“啊”了一聲,彷佛失去力氣般面色蒼白的緩緩退後,坐靠在茶幾之上,呆愣了一會,才忽然起身,在房內低著頭,惶恐的踱來踱去,略帶焦急的思考著,口中不時的念念有詞:“只能請赤松子老人家……不行,現在去哪找他老人家……陷阱……機關……陣法……都不行……”如此這般,過了良久,云沐萍忽然抬起頭,彷佛想到了什麼……云沐萍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之後,便不再猶豫,身形一閃,來到冷風驟身旁,對他射向自己的兩道利刃般的眼神視而不見,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顆半紅半綠,大小約莫指甲一半的藥丸,硬塞入無法反抗的冷風驟口中。 耶律冰心則是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在看見云沐萍的藥丸時蹙了蹙眉,心中想著:“這是什麼藥?難到竟能使得冷風驟散去的功力重聚的神丹妙藥?”半晌之後,冷風驟閉著眼緊皺雙眉,臉頰亦漸漸的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接著不只有臉漲紅著,詭異的紅色迅速的擴散到了脖子,然後往四肢蔓延。 耶律冰心對於冷風驟的異狀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她看著冷風驟,又對著云沐萍問道:“你……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云沐萍笑而不答,反倒是伸指迅速的在冷風驟下身的“關元”、“中極”二xue上各點了一下,方才轉身看向耶律冰心:“聽過密法獸yin傀儡嗎?”耶律冰心一愣之下,瞪大著眼說道:“你……你竟然……”云沐萍慘然一笑:“你還不知道罷……jiejie我的身子,已不再乾凈了……如今就算楚才回來……我也不配再侍奉他了……”一面說著,同時雙手拉開了綁在腰間的衣帶,靛青色的外衫隨之滑落……耶律冰心聞言大驚,半晌之後,方才咬牙道:“是……葛……紀元?”云沐萍的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珠,臻首輕點:“他謊稱要更好的控制圣門,向莫老索要了易容的面具和改變形體的藥物,假扮你大哥回來找我……”乳白色的內衫與褻褲隨著云沐萍的話語,亦緩緩的從身上滑落而下,那驚心動魄的凝脂玉膚亦跟著顯露了出來。 云沐萍此刻身上只剩下了貼身的淺綠肚兜,她的手指輕柔的撫過自己裸露出來的滑嫩玉肩,說道:“就為了得到這具身體,他竟然可以耐心的假扮你大哥長達一年之久……真是可笑啊……我為了等他回來,每日藥浴浸泡,小心呵護保持年輕美妙的身子……卻被他的徒弟給享用了……”云沐萍忽然抬起頭,雙眼射出仇恨的光芒:“要不是他過於貪心,還想在事後吸取我的功力,采陰補陽;要不是我已將玄陰功修練到最後一層的境界,讓我在最後時刻反制他……我現在早就被他給控制住了?!痹沏迤己鋈黄鄥柕摹肮毙χ骸澳阒绬??為了控制他,也為了我不想他好過,我不想他知道,他其實是成功的誘騙了我,使我自愿的失身於他。所以我騙了他,我騙他我早就發現了他假扮你大哥的事,只是為了奪取圣門的權力才假裝不知,與他歡好……”耶律冰心疑惑的看著云沐萍:“萍姐,你不會……我知道你不可能……”兩行清淚從云沐萍臉上黯然流下:“是啊,騙得了別人,卻又怎麼能騙的了自己呢?自愿和被迫又有什麼差別呢……我的身子再也不乾凈了……”云沐萍猛然抬頭看向冷風驟:“既然都不乾凈了,再多一個又有何不可呢?”耶律冰心忙道:“萍姐不要!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想想辦法,一定還有別的方式,冷傲天也不見得就會因此大開殺戒……”云沐萍搖頭說道:“你我都不是將命運交給別人掌握的人,只有將他練成傀儡之身,如果我死了,他也會死……這樣才能使得冷傲天投鼠忌器……”說罷再也不看耶律冰心,反而轉向冷風驟,食指點出……“不要呀!萍姐……”隨著耶律冰心的大喊,被解開xue道的冷風驟忽然大吼一聲,睜開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眸也成為了血紅色的雙眸,身體的肌rou迅速的膨脹了數分,嘶吼著抓著自己的衣衫,沒一會已是衣衫襤褸,鼓脹而健壯的身軀散發著詭異的殷紅之色。 此時冷風驟的身形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整個人長高了數寸,身體卻彎著腰有如一只巨猿,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亦長出了一層厚厚的毛發,跨下間的巨物亦是尋常人的三倍粗長,宛如驢rou。 “來吧!”云沐萍揉身擈上,臉上帶著坦然無懼的神情,但那恐懼的望向冷風驟跨下巨物的眼神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被散去內功的冷風驟,根本無法抗拒藥性,整個人已失去了理智。他恍若化身為最原始的野獸,血紅的雙眸凝視著云沐萍曼妙的軀體,雙臂一圈,已將撲來的云沐萍摟住,跨下巨物頂住云沐萍的下身,碗口大的guitou撐開了細縫,痛到極點的撕裂感從下身傳來,云沐萍忍不住高聲尖叫“呀!”的一聲……冷風驟毫不憐香惜玉的一頂到底,接著聳動下身,云沐萍在抽插之下劇烈的疼痛感占據了一切,全身的力量與武功彷佛都失去了,只能任憑姣好完美的嬌軀隨之沉浮。 美好的嫩xue與花徑在巨物入侵之下,被撕裂的創口流出絲絲血液,再從性器接合處緩緩滲出,血滴在擠壓與突入的動作下四散飛濺,不知內情者要是見此情景,或許要以為這是處女破身的緣故。 沒有調情愛撫,沒有甜蜜情話,冷風驟此時只知埋頭苦干,狂猛的動作持續了半個時辰,仍未有絲毫減緩之跡象。失神脫力的云沐萍總算慢慢的聚集起一絲力氣,運起了玄陰功之後,四肢的力量逐漸的回歸,內徑的rou壁亦在玄陰功的催發之下開始分泌大量的滑膩瓊漿,使得巨痛緩慢的減退。 云沐萍強忍著疼痛,主動的開始上下taonong,體內的玄陰功運轉加劇,開始占據了主動,反過來引導著冷風驟的抽插動作。 云沐萍的一雙眼亦泛出了玄奧的光芒,與冷風驟的血眸對視著;冷風驟充滿暴戾與獸性的血紅雙眸,在云沐萍的注視下逐漸的冷靜與平和,又漸漸的陷入一種呆滯與失神的狀態。 “吼!”伴隨著最後一頂,冷風驟驀然發出一聲獸吼之聲,膨脹變異的身軀隨即在顫抖中慢慢的恢復原形。 無邊的黑暗包裹著冷風驟的神識,下沉,下沉,再下沉……將其拖入了識海之淵……*** ?。 。 。浒撂鞄е录尤氲睦溆晔韬腿铨g中一行六人,往當初冷雨疏被任萬劍擄至的那個山谷而去。 洛無情這五個小輩之間的相處關系,暗地里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循環現象。 阮齡中不用說了,他的眼中就只有柳雨疏,一直以來就是如此,百般對其奉承討好,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姜牛天性開朗,卻和阮齡中,或者說一般的男子一樣,一見到冷雨疏便驚為天人,由於他質樸的性格,奉承討好之意不顯,但其對於冷雨疏的著迷卻不難發覺。 冷雨疏對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唯有對洛無情這位,曾經從任萬劍的手中將她搶救下來,并保下她清白之軀的恩人卻總是和顏悅色,并有些親近之意。 洛無情對冷雨疏和阮齡中兩人的態度是親切而不親近,和顏悅色卻又保持著距離;阿牛是他的兄弟,這點不會改變;對待小曼則是噓寒問暖,關懷倍至,一改從前害羞退縮,有好感卻不敢表現的態度。 姜曼對洛無情則是若即若離,被侮辱而失去了處子之身的她是自卑的,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洛無情;對洛無情的情意和關心卻又讓她不自主的對洛無情好。 半月之後,以冷傲天為首的一行六人,總算來到了那個山谷,冷雨疏領著眾人來到了那個山洞,隨口述說著當初的事情經過,講到驚心動魄之處,眾人眼前彷佛浮現了當初那個堅毅少年,彎弓搭箭,力抗yin賊的樣子,冷雨疏一雙帶有情意的清亮眸子不經意的瞥了洛無情一眼;姜曼則是站在洛無情身後,臉上帶著愛慕的神情,想像著當初這位自己心儀的少年郎是如何的英勇,卻也是如何的置自身於險地。 然而身在其中的洛無情,卻因失了記憶對這一切毫無印象,茫然的聽著冷雨疏說著“自己”當初是如何的處變不驚,又是如何的智勇雙全,卻好像在聽著一個不相識的少年英雄的故事。 冷傲天一面聽著女兒的敘述一面思考,等冷雨疏說完之後,方沉吟說道: “你們在這里休息等待,我在附近找找,最多明日午時之前便會回來?!北娙她R聲應是之後,冷傲天轉身一踏,身形已至半空,轉瞬竄入百丈外山谷入口的密林之中,消失不見。五小中除冷雨疏外,其他人尚是次親眼目睹冷傲天施展輕功身法,雖早知其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仍是驚得倒抽一口氣。 沒了幾位小輩的拖累,冷傲天施展起凌空虛度的身法,不到半個時辰變將偌大的樹林仔細一遍,一無所獲之後便以谷中山洞為心,繞著山洞四周畫圓,逐漸擴大半徑的方式搜尋探查著。 兩個時辰過去,冷傲天與落無情等人竟已相距百里之遙。冷傲天忽然想起,這附近有一個自己待過的莊園,百花莊。 “或許可以去詢問她們是否見過風驟?!崩浒撂煨闹邢胫?,側身轉向,往記憶中的方位而去。 半刻之後,冷傲天已然立於百花陣外,揚氣吐聲道:“故友來訪,還請眾位姑娘不吝現身一見?!卑肷沃?,不見來人,復又再次出聲。 如是這般,數次之後,依然不見一人,冷傲天心中疑惑,當下憑著記憶,穿過密道,直至莊內,一番,方覺竟是人去莊空,偌大的莊園竟無一人留下。 冷傲天無奈之下,只能飄然離去,又在四周搜尋,眼見此刻已離山洞兩百里之遙,一日將過,遍尋未果之下,心中長嘆一聲,暗道:“只希望驟兒吉人自有天佑,安然無恙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