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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教內多的是人手去做,并不是非他不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孩子只穿黑白兩色的衣服,而白天必然是一襲黑色,夜晚則是一塵不染的白,他還記得那孩子一閃而過的怨恨目光,他不相信那種恨,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完全消散,所以他非常有耐心的等待著那孩子的目的,他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能夠做到何種程度。每當那孩子夜晚對他示好時,他都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孩子對他的討好,當然,他很明白這些討好不是為了在他這得到父愛,那孩子是個會為未來謀路的,那孩子明白現在尚且幼小的他在教內的立足所依靠的是什么,也明白想要真正強大,什么是最重要的。雖然被算計了,但對這些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卻并不厭惡,甚至于,他是真的想對這個兒子傾囊相授的,可是每當他那顆冷硬的心稍稍柔軟了一點,那孩子的態度卻來了個八十度的大轉彎,冰冷的神情,雖然掩飾的很好,卻還是不難察覺的厭惡,對眼前突然變得陌生的孩子,他錯愕了。他不明白這孩子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戲,但是對這種忽冷忽熱態度的忍耐程度卻是有限的,他借著一些機會在那孩子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小懲了一下,果然,晚上那孩子恢復了軟軟的來討好的態度。可是沒讓他舒心多久,一夜過去,那孩子白天又變成了那白眼狼的模樣,簡直讓他氣結。來不及體會這挫敗的滋味,他漸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經過一次欺騙的他對陰謀更敏感,兩個人哪怕偽裝的再契合,也不可能變成一個人,隨著相處的時間增長,他總是能發現到那孩子身上的一些違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有人冒充那孩子,可是在他派去的人明里暗里的探查下,卻并沒有發現什么,而他也親手在那孩子身上留下的一些小標記確定了這確實是他的兒子,白天與晚上的都是同一個人,可是這又如何解釋那孩子白天與夜晚時完全不同的一些習性,還有那些偶爾對不上來的話。他將這些疑惑藏在心底,日日觀察著,終于,他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他在白天談到那孩子晚上的事情時,那從來不多搭理他的孩子會聽的格外的認真,不論他說的內容是什么,甚至當他停下時,還能隱隱看見那孩子眼中的渴望,仿佛希望他多說一點,哪怕一句半句也行。同理,他夜里在那個討好他的孩子面前說他白天發生的事情時,那孩子同樣也會非常安靜的聽著,唯一不同的是,在他停下后,晚上的孩子會拿著話頭引他繼續說,而不是像白天時哪怕愿望再迫切,也只是將渴望隱藏在心底。瞧,他發現了多么有趣的事啊。似乎他的孩子在白天和夜晚時,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不僅如此,這兩個性格對各自發生的事情竟然全然無知,雖然不知他們是用什么方法聯系,又是如何配合的這么好,但這騙不了他,沒有親身經歷的記憶,不論怎么偽裝都還是會露出破綻。雙面人,他的兒子還真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呢,殷南寒自幼博覽群書,對那些閑雜記也來者不拒,自然看過有關于雙面人的奇聞記載,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雙面人。傳聞中雙面人雖有兩面,但只有其中一面是主要的性格,也就是那人原本的性格,另一個則是附帶的性格,殷南寒仔細觀察著自己的兒子,想要分辨出哪一個才是那個主要的性格,可是他再一次失敗了。按理說,主要性格出現的時間較多,甚至雙面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用自己的本來面目生活,只有在一些受刺激的時候,另一面才會被激發出來,可是他的這個兒子倒好,一種性格是白天,另一種性格是夜晚,時間分配的均勻無比,根本分不出主次,這讓殷南寒打消了原本想要找出主要性格重點培養的打算,好在他兒子的這兩面,都讓他很滿意,白天的狠辣果決,一教之主所需要的特質樣樣不缺,夜晚的則穩重理智,懂的權衡,也會把握人心,更重要的是,他這個兒子不論是白天的一面還是夜晚的一面,都同樣的努力,有上進之心。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都這樣急迫的想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但是對此,他是樂見其成的。自從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雙面人后,他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無論任何時候,只要看看天色,就不會將他們弄混。他對自己兒子的這兩面,也漸漸開始區分看待,這種感覺很奇妙,好似本來只有一個兒子,現在卻變成了兩個。但他對自己有兩個兒子的認知,卻沒有任何違和感,因為做出區分后,以前那些不明顯的區別,在他眼里就越加的鮮明,到后來,哪怕不看天色,只要一眼,他也可以分辨出來到底是誰了。雖然已經將自己這個兒子最大的秘密弄得清清楚楚,但他卻沒有任何說出來的意思,其實看著他們努力的偽裝成一個人的樣子,也是挺有趣的。當然,他不得不承認,隨著一年一年的相處,比起白天那個總是用仇視的眼神看著他的兒子時,他更偏愛夜晚那個表面謙恭,實際上卻最沒把他放在眼里,無時無刻不在想從他這哄出些好處的兒子,這些年長的越發挺拔俊秀的少年滿臉帶笑的對著人軟語說著請求,真的是能讓人的心都融化。但是,他殷南寒的東西是那么好掏的嗎,他一面笑容滿面的聽著對方編的那些新奇的理由,一面提出讓對方瞬間苦了臉的要求。但他知道,他這個兒子的性格其實是最堅持的,因為不論他提出的要求多么困難,對方也總是會想方設法的達到,然后從他這拿走想要的東西。唯一讓他不解的是,他以為夜晚那孩子想要的東西,都是他自己想要的,可是不論是高深的功法,還是鋒利無匹的寶劍,他都在白天的兒子身上看到了,那一瞬間,他說不上自己的心情是不悅還是什么。為什么這么不設防呢,就不想為自己爭取一點優勢嗎?還是因為其實是一個人,所以什么都不用防備,什么都不用爭,只因為是一體的嗎?那是一種什么感覺,殷南寒無從感受,但他在那一瞬間知道,對夜晚那孩子來說,另一個自己,一定要比他這個爹來的重要吧。那孩子可以端著笑語來他這里騙取好處,卻絕對不會隱瞞白天的半身任何東西,那心里隱隱的失落感,到底是為了什么。殷南寒撫上胸口,為那從所未有過的陌生情緒,這種感覺他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卻令他很不舒服,他不舒服,別人自然也無法舒服,呵,馬上就又到他的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