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默寡言的模樣,抱著劍坐在一旁作假寐狀。“還有一事,九哥讓問一下翠微君你的意思?!币笥裉每戳怂谎?轉過頭和晏海說道:“你也知道我府上接著要辦白事,只怕到時候要沖撞了貴客,九哥的意思是,不知翠微君是否愿意搬去宮中暫???”“宮里?”晏海瞇起眼睛:“白鹿臺上那個地方?”“翠微居也是為翠微君特意修建,若是你愿意去住,我九哥定然是很開心的?!?/br>“你們兄弟倒挺有意思?!标毯Pα艘恍Γ骸澳銈儍蓚€當初在島上也沒少吃苦頭,怎么現今一副如此歡天喜地的樣子,還特意造什么翠微居來給我住,難道不會覺得不自在嗎?”“這不是為了讓翠微君你感受到我九哥的心意嗎?”殷玉堂笑得有點苦:“何況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那倒也是?!标毯|c了點頭:“少年時苦不過是勞身勞力,只要不怕豁出命去,再大的風浪也就捱過來了,哪里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苦楚呢?”殷玉堂一愣,踟躕了半晌,才說了一個“對”字。接下去許久,大家都沒有再說話。車輪粼粼,車外傳來了市井喧嘩,風物繁茂之聲。“我九哥可能并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但是他真的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币笥裉每粗粩圄夂系能嚭?,輕聲地說:“若不是他當年入主無極殿,上京斷不會有今日這般繁華風貌?!?/br>“人立身之本,當先自正其身,方可立于天地,帝王也不外如是?!币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且將眼前繁華視作四海升平,豈不是一葉障目,可笑之極?”殷玉堂轉過頭看著這個突然出聲的人,這是他自回京途中見到此人之后,第一次聽他說話。還是這么難聽的話。換了平日里,聽到這種詆毀之言,殷玉堂定是要憤怒駁斥,但是一想起今日清晨在宮中種種,他不知怎的底氣不足,便轉過頭假裝沒有聽見。馬車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你替我謝謝皇帝的好意?!标毯5穆曇粼诎察o的車內回響著:“你告訴他,我這一生住過最糟糕的地方,就是那間屋子,如今就不回去重溫舊夢了?!?/br>穿著紫色官服的慕容極一腳跨出門外,面色不是很好。原本前陣子的懸案剛有頭緒,結果昨晚上又來了這么一出,將他之前查出的一些事情全盤否定了。況且這回死的還是白貴妃的親meimei,他剛剛交換了庚帖的未婚妻子。雖然并無感情可言,但心里總覺得不大舒服,何況白家老二白麟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口口聲聲喊他“賢婿”,簡直令他不耐煩到了極點。所以方才前門來報,說有承王府印信的人到了,他才借故迎接跑了出來。從刑獄司大門到處理日常事務的正廳其實并不算遠,但是步行也要走上一炷香的時間,只因從前門進入只得一條窄道,兩面皆是三四丈高的黑色磚墻,這條道路盤桓曲折恍若迷陣,乃是為了防止重犯逃脫及震懾之用。慕容極看著那輛剛好能通過窄道的馬車,想著殷玉堂摻和進這件事情的緣由何在,想來想去就覺得必定是宮里那位的意思。當看到從車里出來的是殷玉堂本人,他還是有些吃驚的。殷玉堂穿了一件便服,似乎不太想惹人注目。后頭跟著下車的那個,不就是自家蠢meimei一直掛在嘴邊的晏海嗎?想到自己家那個跟條泥鰍一樣,完全不知道跑去哪里撒歡的meimei,慕容極面色徹底陰沉下來。你看看別人家的閨秀,哪一個不是乖巧溫柔,怎么偏偏輪到自己這里……殷玉堂一看他臉色,頓時覺得他死了未婚妻心情特別差,神情愈發沉痛起來。“郡王?!?/br>“王爺?!蹦饺輼O朝他拱了拱手:“怎么勞煩王爺親自前來,難道是圣上有什么要緊的口諭?”今日因著白貴妃忽然暈厥的緣故,皇帝未上早朝,慕容極故而有此一問。“圣上只是怕郡王查案之時遇到什么難阻之處,囑咐我過來為郡王分憂解難?!?/br>“那這二位……”慕容極的目光在晏海和云寂身上轉了一圈。“是我府上客卿,對于此等兇案頗有經驗,希望能夠幫得到郡王?!?/br>“那倒是不錯?!蹦饺輼O上下看了一眼晏海,說道:“朝暮閣果然臥虎藏龍,王爺居然能夠招攬到如此有本事的客卿,這一趟也算沒有白跑?!?/br>在場的人人都知道,這次殷玉堂去朝暮閣是帶著老婆棺材回來的。慕容極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這一句,讓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可是始作俑者似乎毫未察覺,隨便請了一下就先進去了。“翠微君從前可認得這位……”殷玉堂靠近晏海身邊,正待在他耳邊詢問一下,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到了一旁。殷玉堂抬頭看去,只見那個梟從二人中間走過,巧妙地將他們分開了。前頭的慕容極已經回過頭來,殷玉堂滿心莫名,也只能按下疑惑先跟進去。穿過天井就是大廳,也不知是天氣亦或者別的什么原因,偌大的刑獄司正廳里顯得格外陰暗。廳里坐了兩個人,站了一個。坐在最上首位置的人雖然蓄了須,但是圓眼圓臉的樣子和白一諾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瞧著和善又有涵養,顯然就是江東白家的主人白麟運。白一諾就站在他旁邊,這樣看去和他父親仿佛雙生,只是一個蓄須一個沒有,簡直相映成趣。不過他旁邊坐著的那個人,看著就不是很有趣了。這位當今貴妃的父親,和白麟運一母同胞的白麟魁,長得跟白麟運一點也不相似。他眉若柳葉臉似敷粉,長得極為陰柔,身量并不高大,也并未如兄長那樣蓄須,此刻眼睛哭得一片紅腫,半分也沒有白麟運的自持穩重。“賢婿?!彼吹侥饺輼O走進來,連忙又站起身,想要過來和他說話。“白二爺?!蹦饺輼O皺著眉頭后退了一步:“白二爺還請節哀,”“賢婿,我白家就指望你了,如今這接二連三的,我家自此也就絕了后,這事情……”“麟魁!”白麟運把茶杯放到案幾上,終于發話了:“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你家絕了后?”“不不!我是說我們二房……”白麟魁連忙解釋:“是我們二房絕了后??!”“郡王自有主張,樂樂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定然會徹查兇手,你就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說得我都心煩?!?/br>“可是大哥,淳淳剛剛……現在連樂樂都沒了,我回去怎么跟婉娘交代??!”白麟魁說著說著,眼淚又從眼睛里淌了出來。“什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