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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燦爛,在月色中也是極美。晏海披著外衣跪坐在窗前的塌上,倚著窗戶看了許久。久到那個站在暗處的人,終于按捺不住,從暗影中走了出來。“南方的桃花此時已經謝了,北地的卻剛剛盛放?!标毯M鴺渖蠈訉盈B疊的花朵:“花開花落,命運起伏,有些事不過是早一些與晚一些的區別,需要的只是一些等待的耐心?!?/br>那人已經走到了窗前,他身量極高,晏海又是坐著,他仰起頭方才能夠看著對方說話。“這是我母親和我說的?!标毯Q鲋^,撐著異常紅潤的臉頰對他說:“她還對我說,人大多會為外表所誤,縱然心里明白未必是美善丑惡,但還是會對那些長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對那些模樣丑陋的人心生厭惡。天性如此,無關對錯?!?/br>對方并沒有說話。“所以我覺得,把自己的臉遮擋起來,其實能讓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樣子?!?/br>晏海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撐著窗臺,另一只手伸了過去。他將頭微微后仰,讓晏海的手落到了空處。晏海便轉了個方向,從他身后折了一枝桃花下來。那些因攀折落下的花瓣隨風飄灑,紛紛揚揚落到了他的肩上。“你說?!标毯0淹嬷掷锏奶一?,頗為認真的問:“我若是能變作人人都會喜愛的模樣,那么是不是人人皆能喜愛我呢?”他終于有了反應,雖然只是搖了下頭。晏海笑了起來,他的面容與手中的桃花相映愈紅。“其實我知道你……”他話還沒說完,梟突然轉過身,望著西南方向。晏海也慢慢的皺起眉來。他雖然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但卻能聞到一種味道。香味!隱約的,特別的,熟悉的香味……眼前一切突然渙散起來,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回過神。梟見他身形有些搖晃,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攙扶住他。遠遠的,傳來了宛若狼嚎一般的嘶吼。晏海迅速抬起頭,望著夜空中瑩亮的滿月。梟轉向聲音傳來的方位,身形微動,似乎是想要去查探情況。“等等?!标毯:白×怂?。“不論那是什么,不要讓它碰到你?!标毯λf:“還有,一定要斬下它的頭來?!?/br>梟側過頭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接著一個縱躍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晏海扶著窗框,忍住了又一陣的暈眩。該死的殷十二!他壓下了心中翻騰的焦躁,跟著往出事的方向去了。在西南的一處偏僻院落里,有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慕容瑜手中握著弓箭,擋在她的身前是冒疆和黑狼。院子中間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衣著打扮俱是護衛的樣式。承王和白一諾等余下諸人,被眾多護衛圍在接近院門另一處的角落,后趕來的人都在院門外查看著情況。畢竟也不能調用地方上的人手,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了。其實原本大家是要護著承王先離開的,但是承王不愿意。因為與這多么人對峙著的,是承王妃……起碼在數天之前,她還是承王妃,在被人殺死之前……她身上穿著一件整潔精致的衣衫,若不是臉色青白,目中蒙著一層白翳,就好像是活人一樣。雖然燈火已經足夠明亮,但是每個人的心里都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恐懼。院子周圍足有三四十人,承王不走,沒人敢離開,大家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響來,使得氣氛更加詭異起來。梟站在一旁的圍墻上,他的長劍已經出鞘,在月色下閃爍出凜凜寒光。第48章自梟出現在墻頭,“承王妃”就停下了動作。慕容瑜雖然握著弓,遲遲不敢張開。眼前雖然不知還是不是人,但看上去始終就是承王妃。“不可以碰到她!”她朝著梟喊話。原本那些護衛,就是因為試圖將她控制住,在碰觸她之后才會倒下。可沒想到,她一出聲,原本站在那里不動的“承王妃”突然將那雙白茫茫的眼睛轉向了她。她背脊陣陣發涼,趕忙將弓箭架到了弦上。她方才一個人在屋頂上喝酒,幾乎是第一個發現這里不對勁的人。幸好她并沒有魯莽到立刻沖過來,而是等著黑狼和冒疆到了之后,才試圖制服似乎是死而復生的“承王妃”。但是在這期間,她發現這個“承王妃”一直在盯著自己。當然了,那眼睛似乎是看不清東西的,但是不論旁邊的人如何干擾,她卻一直在沖著自己過來。就好像現在這樣,“承王妃”朝她跨出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但是就在慕容瑜幾乎就要松手放弦的時候,“承王妃”卻又停下了。那張青白的臉龐,轉向了院門這一邊。眾人屏息以待,卻見到原本被圍著的院門處讓出了一條通路。一個模樣清瘦的男子,自門外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晏海?”慕容瑜愣住了:“你怎么會……”赤璉站在那里看著晏海的背影,神情莫測。方才看到這個人,她本來是要攔下來的。但是尚未開口呵斥,這人卻望自己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我進去?!?/br>她本該覺得可笑的,但是這個人的神態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令她深深忌憚的人。那個人總也是這樣……視萬物為芻狗……她心中忐忑難安,只是這一猶豫,晏海就已經走了進去。。殷玉堂突然拉開擋在面前的人,不顧阻攔向晏海走去。堂堂的承王隨意披了一件外衣,披頭散發,模樣極為狼狽。“怎么回事?”他已經顧不得什么架子或者顏面,白著臉三兩步沖到晏海的面前,聲音都變了常形:“翠微君,為什么會這樣!”“什么樣?”晏海的臉上沒有表情。“我明明……”殷玉堂咽了口口水:“王妃她,為什么突然又活過來了?”“活過來?”晏海垂下眼睫,似真似假的說:“也許是上天憐惜王爺你痛失愛侶,將王妃送回了王爺身邊?!?/br>“這種時候,你還要消遣我嗎?”殷玉堂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若說這其中有什么含義,那必然是翠微君你的所作所為!”“這倒是要說說清楚的?!标毯F沉怂谎郏骸案覇柾鯛?,你可曾真正把我的話聽進耳中?”殷玉堂面色愈發難看起來。“我讓衛恒和你說過?!彼麥惤?,在殷玉堂耳